“非常满意，周部长，感谢您的关心。我就是担心干不好。本来我以为是在学校里任职的。”柳浩然态度非常诚恳。“呵呵，原来是考虑让你在瀛洲大学担任副校长的，后来考虑到地方上缺少像你这样年轻、高学历、又比较有能力的干部，权衡再三，还是让你到地方上锻炼一下。这无论对你个人，还是对整个干部队伍建设都有好处。”周望辰来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端了过来。柳浩然受宠若惊，赶紧站起，双手接过。看到周望辰的水杯有些空，柳浩然也赶紧给接满水。周望辰看到眼里，心里不觉一动，感到柳浩然确实是可造之才。
考察组回去后不久，省委就立即召开了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对这次需要调整的干部进行了专题研究。这次全省干部调整共涉及四十四人，其中：关立强到省教育厅任副厅长兼任大学生就业管理中心主任（正地级），李云飞接替关立强任瀛洲大学党委书记，从另外一所大学交流来的一名同志任校长；朱向前任瀛洲大学副书记、副校长，属于三把手；孙长空任瀛洲大学副书记兼任纪委书记。出乎意料的是，柳浩然到外地交流，任轩州市委常委、副市长。省委要求全省所有调整的干部在一个星期内交接完毕，到新的岗位任职。
原来以为在学校里任职的柳浩然，听说自己到轩州任职，心里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是喜是忧。省委常委会一开完，严华青处长就立即打来电话，要柳浩然请客，态度非常客气，好像不是他帮了柳浩然而是柳浩然帮了他似的。柳浩然当然满口应承，并表示衷心感谢，有情后补。
省委副书记仝全辉代表省委专门与这次调整的干部进行了集体谈话，要求他们一定不要辜负省委和全省人民的期望，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做出新的业绩。谈话一结束，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周望辰就让人通知柳浩然到他的办公室。
“怎么样，小柳？还满意吗？”不苟言笑的周望辰也满面春风，笑着问柳浩然。
“非常满意，周部长，感谢您的关心。我就是担心干不好。本来我以为是在学校里任职的。”柳浩然态度非常诚恳。
“呵呵，原来是考虑让你在瀛洲大学担任副校长的，后来考虑到地方上缺少像你这样年轻、高学历、又比较有能力的干部，权衡再三，还是让你到地方上锻炼一下。这无论对你个人，还是对整个干部队伍建设都有好处。”周望辰来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端了过来。柳浩然受宠若惊，赶紧站起，双手接过。看到周望辰的水杯有些空，柳浩然也赶紧给接满水。周望辰看到眼里，心里不觉一动，感到柳浩然确实是可造之才。
“我没有地方工作经验，担心干不好，会辜负组织的期望。”柳浩然谦虚地说道。
“不用担心。凭你的才干，我相信能够干好。作为副职，不要乱当家。要多请示，多汇报，多争取主要领导的支持。与班子其他成员，要搞好关系，不卑不亢，年龄大的要尊敬，但不能让人感到软弱；对下级要恩威并重，让下级信服。有什么困难，及时到这里来，我这里始终是你的坚强后盾。”周望辰心情很舒畅，发自肺腑地指点柳浩然。
“有您的这些话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一定好好干，绝对不辜负组织的期望。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柳浩然小心翼翼地看着周望辰。
“你说，不要客气。”周望辰和蔼地看着柳浩然，鼓励道。
“我到轩州市上任时，您能不能送我过去？我知道您在咱们省里威信高，地方上没有不佩服的。我比较年轻，怕不服众，压不住阵脚，还想请您出山，借您的虎威，也长长我的面子。”柳浩然说出了心里话，话中略带恭维。
柳浩然到省里来之前，柴顺达专门给他打了个电话。如果见到周望辰，就提这个要求。按照组织规定，副地级领导干部到地方任职，省委组织部一般派一个副部长代表省委送过去。谁去送，那里面可大有学问。同样是副部长，但在地方上的威信可不一样。周望辰分管地方干部的任用考察，权力很大，况且与省委副书记仝全辉关系密切，地方干部没有不巴结的。如果让他送，轩州市的主要领导干部会高看柳浩然一眼。官场上到处都是学问，这些都是书本上看不到的。老江湖柴顺达对这些道道“门儿清”，关键时候就出谋划策，指点柳浩然。
“呵呵，我有那么高的威信吗？这样吧，我看看时间安排。如果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我一定送你。”周望辰心里非常受用，笑着答应了柳浩然的要求。
柳浩然从省城回来，已经是傍晚了。虽然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官场上却不尽相同。有些时候，官员的出事与升迁传播速度基本是一样的，像风一样，只要发生了，就会迅速传遍整个官场。柳浩然的狐朋狗友都纷纷表示祝贺，平时关系一般的也像老朋友似的表示问候，目的是为将来找他办事作铺垫。即便没有什么事情相求，混个面熟、交个朋友也是人之常情。熟悉的、不熟悉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柳浩然有点应接不暇，手机也快打爆了。
夫人陶芝兰当天晚上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来省里之前，柳浩然对她说有可能回不来，得住在省城。自从柳浩然博士毕业到瀛洲大学任教，原来很少回娘家的陶芝兰回去的次数也日益增多。一方面是看看父母，另一方面多少还带有炫耀报复的心里。当初你们看不起我们，现在怎么样？洋鬼子看戏，傻眼了吧？我们哪一点比不上你们？每次回去，陶芝兰都会给家里买很多东西，让二老很是喜欢。其他姐妹尽管有些看不惯陶芝兰的做法，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骨血相通，亲情是抹杀不了的。况且，柳浩然的地级干部已经是板上钉钉了，陶芝兰也想回娘家显摆显摆，家人也希望她回来，把事情证实一下，以便为将来庆贺做好准备。
陶芝兰的这种显摆炫耀心理也是普遍的。无论是同学、老乡还是战友、校友聚会，无论是组织者还是参加者多数都是有头有脸，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的。混得不行、自己都觉得寒碜，一般不会参加，更不会组织，除非另有所图。这就好比百万富翁绝对不会参加千万、亿万富豪的圈子，主要是玩不起，也丢不起那人。
柳浩然没有想到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谈话很快就结束了，住在省城也没有必要。在回来的路上，柳浩然就给谢梅心发了个短信，让晚上等他。柳浩然把所有的邀请都推掉了，下了单位的公车，便打了个出租车直接到了他和谢梅心经常约会的家里。
柳浩然用钥匙开了房门。谢梅心买了这个单元楼，专门给了柳浩然一套钥匙，这样两人在一起也比较方便。房间里黑乎乎的，柳浩然感到有些奇怪。
忽然，一股淡淡的、非常熟悉的幽香飘进了鼻孔，谢梅心从后面温柔地抱住了柳浩然。柳浩然打开了灯，餐厅里芳香四溢，六菜一汤，红酒诱人，看着就有食欲。谢梅心新做了头发，也化了淡妆，长发飘逸，短裙时尚性感，比往日更加妩媚动人。柳浩然走进餐厅，把谢梅心轻轻地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哥，我敬你一杯，欢迎你凯旋归来。”谢梅心端起了酒杯。
“别，我应该敬你，感谢小妹的大力支持。”柳浩然喝了一口红酒，把谢梅心揽到怀里，嘴对嘴地喂谢梅心，谢梅心幸福地吮吸着。两人耳鬓厮磨，紧紧地抱在一起。
“哥，咱们还是先吃饭吧，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谢梅心挣脱了柳浩然的怀抱，理了理长发，坐在了柳浩然对面。
“好，咱们一醉方休。”柳浩然也压了压激动的心情，他了解谢梅心的脾气，有些时候得顺着她。
谢梅心有时会耍些小性子，这不仅不让柳浩然生气，反而觉得更有情调。再说，两人都非常注重质量，做爱以前必须吃些东西，那样才能长久，绝不能饥不择食、疲惫的时候做，否则激情过后会索然无味。谢梅心收到柳浩然的短信后，便直奔瀛洲最大的超市，特意买了柳浩然喜欢吃的菜肴。谢梅心是个比较利索的女人，既能出得厅堂，也能下得厨房。厨艺虽不十分精湛，但绝对比一般饭店的厨师强多了。
谢梅心自从跟着柳浩然来到瀛洲，除了推不开的应酬之外，基本上都是自己做饭吃。女人最重要的保养方式一是美容，二是饮食。谢梅心既懂得美容，更注重饮食，做得一手好菜。有些时候，柳浩然抱着谢梅心说，你呀，就是个全才，又有才气，又懂得生活，太完美了。所以上天惩罚你，让你做我的情人。
谢梅心听了，从来不生气，笑着回应说，我不觉得这是惩罚，这对我来说就是福气。虽然没有所谓的名分，但我有实际内容呀，能够得到哥哥的怜爱是我最大的福分。你也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我应该感谢上苍。
谢梅心说这话的时候总把头埋在柳浩然的怀里，让柳浩然很是感动。对谢梅心比以往更加细心周到，总是顺着她，唯恐哪一点做不到会让她伤心。反之，谢梅心也比较善解人意，很能理解柳浩然的处境。一个宽容，一个体谅，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情投意合，非常愉悦。
“怎么样？好吃吗？”谢梅心夹了一块鸡翅，放在柳浩然面前的托盘里。
“太好吃了！味道确实独特。你怎么做的呀，小妹？”柳浩然一边吃一边赞叹。
“以后再告诉你。”看着柳浩然狼吞虎咽的样子，谢梅心感到很高兴。柳浩然确实有点饿了，再加上菜的味道又非常好，不禁一改往日的斯文，大吃大嚼起来。
“不过，菜再好，还不是最好的--”柳浩然故作深沉，脸色有些坏笑。
“怎么？还有什么比我做的菜更好吃？”谢梅心明知柳浩然心里想什么，还是装作不知。
“小妹又和我装糊涂呀，什么最好吃，对我来讲，就是你，再好的菜，也比不上你呀！古人不是说过秀色可餐吗？”柳浩然清楚谢梅心肯定会懂他的意思，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伸手温柔地抚摸着谢梅心可爱的笑脸。
“先吃饭嘛。来，咱们喝一杯。”谢梅心撒娇似的说着，举起了酒杯。
“好。今天晚上咱们不醉不休。”柳浩然和谢梅心手挽手，十分熟练地喝起了交杯酒。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是这种结果，让我到轩州任职。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时都有点傻了。我一直以为会在咱们学校里任职。”柳浩然把去省里的情况向谢梅心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有点伤感地说道。
“我知道你的心情。哥，你是舍不得离开我。”谢梅心放下酒杯，走了过来，把柳浩然紧紧地搂在怀里。柳浩然温顺地抱住了谢梅心的杨柳细腰，脑袋贴在了她的胸前，泪水禁不住流了出来。
“哥，不要难过了，我觉得这倒是一件好事情。”谢梅心趴在柳浩然的耳朵上，柔柔地说道。
“怎么讲？”柳浩然继续把头埋在谢梅心的怀里，有点不解地问道。
“从你的发展来说，这是组织上明显重用你，知道吗？看来，你在仝书记和周部长的心里有了一定位置。从这次调整结果来看，应该说你是最理想的。你仔细想一想，你这个年龄，你这个学历，全省地级干部当中能有多少呢？副市长当中能有几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我有种预感，如果好好干，不出意外，你当上省级干部也没有问题。”谢梅心搂着柳浩然，认真地分析道。
“这个我也知道，但我觉得无所谓。我最伤心的是不能天天见到你了。小妹，实事求是地说，刚开始我就不想参与。我觉得目前这种状况挺好的，能够天天看到你，呵护你，我心里就非常幸福，何必……”想到谢梅心孤身一人，为了自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如今又要离开她，柳浩然心里又一阵难过，不禁哽咽起来。
“傻哥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再者说，我觉得将来我们相会更方便了。”谢梅心心里暖洋洋的，她知道柳浩然是真心在乎她。
自从和柳浩然好了之后，柳浩然的真诚、细心和周到慢慢地熨平了谢梅心过去的伤痛，也征服了她那颗柔软善良而又充满灵气的心。无论柳浩然怎么做，谢梅心都觉得柳浩然是对的。当柳浩然为自己难过伤感的时候，尽管自己也非常难过，但为了不让他更伤心，谢梅心总是安慰他，让他尽快快乐起来。谢梅心知道，柳浩然是个好男人，虽然不能给自己世俗的名分，但能够真心和自己厮守。对她来说，这也就足够了。
“我怎么不明白？”柳浩然知道谢梅心是在安慰自己。
“咱们学校不是在轩州有个分校吗？我在那里还有教学任务，随时都可以到那里去。你说，这不更方便了吗？再说，轩州市离咱们这里也不远，你又有专车，到这里只有两三个小时。想我的时候你随时可以来嘛。傻哥哥，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谢梅心吻了吻柳浩然的脸颊，疼爱地提醒道。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想你的时候，我随时都可以来，也更加方便呀，没有必要费尽心机地找借口了，还是妹妹聪明！”柳浩然猛然醒悟，从谢梅心的怀里挣脱出来，像小孩子似的向谢梅心做了一个“V”字形手势。
“就是嘛，哥哥虽然当上大官了，但还是不如小妹聪明吧？”看到柳浩然高兴起来，谢梅心也非常愉快，就故意逗他。
“那是，这一点我非常佩服小妹的，小妹的聪明才智我是一辈子也赶不上了。”柳浩然亲了亲她的脸颊，吻了吻她的红唇。在柳浩然心里，谢梅心的才气远胜过美貌。读博期间，虽说术业有专攻，但谢梅心所获得的奖项远远多于柳浩然，在核心期刊发表的文章也比他多，总令他艳羡不已。柳浩然觉得谢梅心就是才女的化身。
“小妹，你说我这个市长怎么当呀？当周部长给我说的时候，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担心干不好。再则说，在地方上任职与学校里不一样，关系复杂，稍微不慎，就有身败名裂的危险。”柳浩然把谢梅心抱起，走进浴室，一边温柔地替她宽衣，一边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对地方上的事情我也和你一样，一知半解。但是，我觉得万物一理，为官的根本道理是一样的。”谢梅心任由柳浩然为自己宽衣解带，半闭着双眼，双手缠绕着柳浩然的脖子。
“说说看。”柳浩然一边抱着谢梅心，一边为浴缸放水。
“可以用‘君子不器’和‘子张学干禄’来解释。”谢梅心的脸有些红润，双眼紧闭，红唇轻吐珠语。
柳浩然知道，这两句话出自《论语》中的为政篇。“君子不器”本意是说，作为一个君子，不能像器具那样，只有某一特定的用途。谢梅心在这里引用这句话，是暗示柳浩然到地方上任职，不能像在学校里担任系主任那样只懂得钻研业务，只是一个专才。要注意融会贯通，博采众长，做个全才。
“子张学干禄”讲的是做官之道。子张是孔子的学生，姓颛孙，名师，字子张。有一天，他向孔子请教如何求得官职俸禄。孔子回答说，多听一听别人的意见，把你觉得可疑的地方放在一边，其余的也要谨慎地谈论，这样就能减少过错；多看一看别人的行事，有怀疑的地方加以保留，其余的也要谨慎地做，这样就能减少懊悔。说话少过失，行动少懊悔，这样就能够得到官职俸禄了。简单地说，就是在官场上要多听少说，慎言慎行。这也是自古以来所说的“言多必失”道理的源头。谢梅心在这里是想告诉柳浩然，到地方任职一定要慎言慎行，夹起尾巴做人。高手过招，不用说透。话中含义柳浩然自然明白。
“我明白了。实际上，这也是一般人的为官之道。”柳浩然感觉到水温可以了，就抱着赤裸的谢梅心坐进了浴盆。谢梅心早已瘫软，任凭柳浩然为自己洗浴。鸳鸯戏水，恩爱有加情萌动；红绡帐暖，含香暖玉度春宵。柳浩然和谢梅心不再谈论，一心一意相互爱抚，共浴爱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