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覆盖了大地,一轮红月爬上了天空,诡异的血色与黑幕交织在一起,让这个个夜晚,又添加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一白一黑两个乞丐,正在房间里有一句没一句感概以前发生的点点滴滴的时候,一个年岁不大的小乞丐走了进来。
“耶鲁大哥,烈大哥,那个人醒了!”小乞丐非常恭敬地对黑白乞丐说。
“醒了?走,我们去看看!”黑人烈站起来,拉着耶鲁大步向外走去。
来到那个酒鬼所在的房间,推开门,浓浓的酒气猛然扑向了毫无防备的黑白两个乞丐。顿时把二人呛的一皱眉,用手直接捂住了鼻子。
“呵呵,没想到身为乞丐,竟然也会怕脏!”这时,在屋里传出一个淡淡地冷笑。
“咳咳,是你这酒气太大,让我们一时不能适应,我说兄弟,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喝了那么多的酒?你不是帕拉汶的原住民吧?”黑人烈走进屋子之后,站在这个满头乱发的男人近前,低声问。
“嗯!”男人闭着眼睛坐在床上,身体靠着墙,脑袋无力地耷拉着,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哦,你是从别的地方逃难过来的吧?可是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呢?这里现在可是战争的前线,随时都会打仗!”跟在黑人烈进来的耶鲁,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个问题是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现在帕拉汶的居民,全都恨不得快点跑出去,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就行,可是现在倒好,除了他们这些乞丐,竟然还有人来这,跟送死几乎没什么区别。
“无聊!”男人依旧低着头,好像是要睡着一样,但是他们说的话,男人都能听见,而且还能简单的回答。
“呵呵,既然是这样,那就留下吧,我们虽然是乞丐,但是也讲义气,以后我们就是兄弟,有我们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东西来!”黑人烈说着,转身就要走。
“我的兄弟只有一个,以后你们不要在叫我兄弟!”就在黑人烈快要走出屋子的时候,男人在一次说话了。
“靠,你别这么不知好歹,如果不是我烈大哥还有耶鲁大哥救了你,你现在早就死在外面了,牛什么牛,你不也是个乞丐,比我们高贵吗?”刚才给耶鲁还有烈报信的那个小乞丐,在听到男人的话之后,顿时愤怒了。
“多米,你闭嘴,什么时候让你说话了?”耶鲁冲着这个叫多米的小乞丐怒斥一声之后,又笑着对男人说“呵呵,你别介意,这孩子就是脾气不好!”
“耶鲁大哥,你为什么要给他道歉?这里是我们的地方,他只是被我们救回来的乞丐而已!”多米一脸不服地说。
“嗯,他说的对,不用给我道歉,多谢你们救我,但是我还真希望当时就死在外面,多谢了,我想我该走了!”男人说着,下床就要走。
“嘿,这位朋友,你别生气,我们都是乞丐,当时要相互帮助,更何况我们也做不出来见死不救的事,如果你真要走,那也要明天在走吧,现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而且你刚刚酒醒,如果不吃点东西,胃会受不了的!”黑人烈连忙走过来,拉住然后想将其留下,可是在拉扯的过程中,黑人烈跟耶鲁同时看见了男人的脸。
一种熟悉的感觉在脑海中划过,两人同是一愣,努力的在大脑中回想着这样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脸。片刻之后,一张刚刚被他们提起过的人,浮现在脑海里。
“你……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你叫什么名字?”烈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问。
“和你无关,让开!”男人说着,用力一甩烈的手,在大力之下,烈竟然没有抓住,直接从男人的胳膊上脱手。
“你叫什么?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不是斯布奇城?”耶鲁走过来,伸手在一次的将男人双臂抓住,问出了和烈同样的问题。
男人在听到耶鲁的问题之后,猛的抬起头,一双充满的杀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耶鲁跟烈。
“你们怎么知道?”冷冷的语气,让烈跟耶鲁同时又惊又喜。
惊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场,似乎比以前还大了,可奇怪的是,这其中还带着一股强大的怨气。喜的是,他能这么问,就证明他们的猜测至少对了一多半,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就是那个人。
“你是亚伦?你真的是亚伦吗?”烈似乎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兴奋地一把将这个男人抱住,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嘭——!
男人双膀一叫力,把抱着自己的黑人直接挣脱,接着,男人一拳轰在烈的胸口上,将烈狠狠地打飞出去,并且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
“咳咳……你还是这么强,咳咳!”烈捂着剧痛的胸口,咳嗽的同时,一丝鲜血从嘴里缓缓流了出来。
“该死,你敢打我的烈大哥,看我不杀了你!”一边的多米举起手中的打狗棍,呼喊着向男人扑了上去。
“放开我,你这个该死的男人,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你放开我,混蛋……”此时男人的左手,正捏在多米的脸上,使多米进不得也退不得,只能无力地挣扎叫喊着。
“亚伦,你难道不认识我们了吗?我是耶鲁,他是烈,你当时救了我们呀,在奎因的地牢里,难道你忘了吗?”耶鲁急切的来到男人的近前,将自己和烈的身份表明。
这一下,惊讶的角色换成了男人。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耶鲁和被自己打倒在地的烈,眼中从开始的迷茫到渐渐的喜悦,直到最后,这个强壮的男人,流下了悲痛的眼泪。
与此同时,烈跟耶鲁也眼圈一红,眼泪好像不值钱的一样,从两个男人的眼中,一同流了下来。
三人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之后,纷纷坐在床上,谈起了这些时间他们所遇到的一切,而多米在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他曾经所崇拜的偶像之后,更是露出了孩子般的傻笑。
当亚伦把当时受伤到杀死奎因,被巴特将军和孤月救出来的经过和自己为了不想连累孤月而偷偷离开的过程全部对耶鲁跟烈讲完之后,烈跟耶鲁顿时气的哇哇怪叫,尤其是烈,看他的表现,恨不得将那个奎因的尸体从地里挖出来,在来个鞭尸300天都不解恨。
“当时我听孤月说,巴特将军给你们发了军饷和一些赔偿,为什么你们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一点,也是亚伦一直不明白的地方。
“呵呵,一言难尽呀,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耶鲁和烈相对苦笑了一下之后,也讲起了这些时间他们的逃亡经历。
让我们追溯到巴特将军给他们送走的时候开始说起。当时他们为了躲避奎因可能派出的追兵,一路上,他们只敢在僻静的山路里行走,由于他们身体还十分的虚弱,几乎是每天只能走十公里不到的路程就要停下休息。
就这样,他们漫无目的的流浪着。渐渐的,身上那点可怜的盘缠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他们甚至连饭都没得吃,整天饿着肚子赶路。
这期间,他们想到过集体自杀,想到过回去跟奎因大干一场,就算死,也不愿意在过这样的日子。可是后来,当他们想起为了救他们而生死不明的亚伦跟孤月时,他们放弃了寻思的念头,因为他们怕辜负了亚伦跟孤月。
可是没有钱,没饭吃的日子实在难熬。几天下来,每个人都面黄肌瘦,体重也足足瘦了一圈。最后,耶鲁跟烈商量了一夜,唯一的办法就是做乞丐,先把身体养好之后,在另行打算。
一开始,他们出现在城市的街头,伸手跟行人要钱的时候,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耻辱跟难堪。曾经的铁血军人,现在不但被有权有势的贵族子弟陷害,成为了一个逃亡的人,还要出来讨饭,这对于他们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跟挑战。
可没多久,他们意外的发现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利用乞丐的身份,竟然可以在不被人们所注意的情况下,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
这一下,烈跟耶鲁等人连忙商量了一下对策,最后决定,他们竟然不能在成为军人,但是身为帝国的一份子,曾经的军人,保卫国家是他们每一个人的责任。就这样,他们一路乞讨,来到了这个战争的前线帕拉汶城。
后来在找到了望尘谷这么一处难得的住处之后,他们每天都会轮流进城,一方面探取跟战争有关的消息,另一方面维持生计。
“我们曾经也想过回去找你,但是我们害怕连累你,也怕被奎因抓住而辜负了你的救命之恩,所以我们忍着,期待着有一天能跟你还有孤月重逢,看来上天对我们不薄,我们真的又见面了!”此时,四个男人又一次的留下了心酸的眼泪。
他们每一个人所经历的事情,都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到的。亚伦如此,耶鲁跟烈,还有那些曾经被亚伦救出来的兄弟们也是如此。要不是现在还有这么一丝想要为国家尽责任的血性,恐怕他们坚持不了这么久。
“没想到,我们的遭遇都是差不多!”亚伦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长叹一声之后,淡淡地说。
“亚伦,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难道就整天这么没命的喝酒,直到喝死自己为止吗?”烈在一次把话题撤回到了亚伦的身上。
“本来我和你们一样,一心想要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保卫我们的家园,保卫我们的亲人和朋友,但是这里面的黑暗和不为人知的一面,让我的心已经死了,现在我除了喝酒,还能干些什么?”亚伦面露绝望地说。
“你可以跟我们在一起,虽然不能成为正规的军人,但是我们心里只要有着一致的目标,不管是不是军人,我们一样可以做我们想做,愿意做的事情,如果你自己放弃了,那你就不是个男人,你是个懦夫,是个胆小鬼,禁不起挫折的废物!”耶鲁的话,仿佛一根根钢针一样,没说一句,都扎进了亚伦的心里,而每一针,都足以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