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火灾,烧死了胡诗渊的妈妈和哥哥,是自杀还是他杀?胡玲雪安然无恙,绑架者的动机和目的令人费解。
1
胡诗渊离开冷水庄后,刚要进入狗尾谷时,遇到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她认出,这两人是马蹄村的,高的叫马跃钱,矮的叫马跃色。
由于哥哥胡诗显从小患有脑瘫,生活不能自理,成了“活着的死人”。而妈妈却不愿放弃,为此,爸爸选择了离家出走,至今未归,妈妈苦苦支撑着这个家。去年,妈妈为了给哥哥治病向这兄弟俩借了5000元钱,说好今年连本带息还清。可是虽然诗渊也竭尽全力帮助,但母女二人收入有限,一年到头,攒的钱连利息都还不起。
眼见两个债主从狗尾谷出来,胡诗渊一时慌了手脚。
“你是胡小姐吧?”马跃钱果然开口了,小眼睛同时一闪一闪的,“你家欠我们的钱是不是该还了?”
“马大哥,能不能再宽限一段时间?”
“宽限一段时间?”马跃钱眼珠子转动着,目光在胡诗渊鼓突突的胸脯了扫了几眼,“就算你的破竹笋每天卖10块钱,供养你那个残废的白痴哥哥生活费也不够呵,你说还我们钱,不是把我们当两三岁的小孩哄吗?”
“马大哥……”
“别废话了,你必须回答我们,到底有没有钱还我们?”
说罢,两人向她围拢了过来。
“你们想做什么?”胡诗渊意识到两人神情不对,“你们要是胆敢对我无礼的话,我和你们拚了。”
“拚了?”马跃钱哈哈大笑道,“借钱还钱,没钱还人,天经地义,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我看你们当初主动借钱给我妈妈就没安好心。”
“什么?”马跃钱一愣。“真是好心得不到好报。我们借钱是因为看你妈妈太可怜了,天天守着一个白痴当宝贝,耗费了自己的青春不算,还逼走了自己的丈夫,甚至连累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你说,这月亮镇除了我们,还有谁会愿意肯借钱给你妈妈?”
“那你们说怎么办?”
“其实,这事,也好办。”马跃钱眼珠子骨碌碌地迅速转动着,“如果你愿意,我们介绍你到一家工资很高的外资企业工作。这样的话,你很快会还清我们的钱,还可以改善你家里的生活,如何?”
“是呵是呵。我大哥说得没错。到了外面赚的钱多,比守着你家那几块破土地强一万倍。像你这么出色的姑娘,说不定,从此攀上大富大贵,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你仔细想想吧。”马跃色眨巴着眼,一个劲地附和着说。
面对此时的危险处境,胡诗渊一边迅速想着对策一边问道,“到底是什么工作呀?”
“是——”马跃钱挠着头皮想了一会,大概想不出什么名词,便压低声音和马跃色耳语了几句,然后回道,“对了,叫做公关。”
“算了吧,我才不想作什么公关,工作我自己找。反正我会还你们钱的。”胡诗渊心意已决。
胡诗渊话音刚落,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一把砍刀对着了她的胸膛,同时传来马跃色恶狠狠的低吼,“跟我们走!”
2
胡诗渊不顾一切,顺着冷水庄的方向撒腿就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有人……”还没等她跑出多远,便被追上来的马跃色一脚踢倒在地,威胁道,“跟我们走,如果不老实,就在你脸上做个大大的记号。你要是继续反抗,就先搞了你身子然后再宰了你!”
这些话果真有效,胡诗渊为了暂时保全自己,放弃了反抗,被两人“押着”,向着月亮镇方向走去。
怎么办?胡诗渊不甘心这样听天由命。她想起妈妈一定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她回去,要是她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妈妈想必一定会哭得死去活来。因此,只要有一丝希望,就绝不放弃逃脱的机会。
胡诗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梳理着头脑里纷乱的思路。她开始假装害怕的样子,不断求饶他们放过她,让他们丧失警惕性,同时脑海里不停地翻腾着思量如何对付歹徒的计谋,寻找一切可逃的机会。
两人“押”着她,不敢从村庄抄近路,而是绕到冷水庄的后山,选择一条非常难走且较远的小路往月亮镇走。
这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十几米远外已辨不出人影。空气中不断传来鸟儿归巢挥动翅膀的响动,夹杂着婴儿啼哭似的的猫头鹰叫声。远处的山和天融合在了一起,彼此分不清界线。黑漆漆的森林有如一只庞大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地面上的一切。
胡诗渊走着走着,忽然心生一计,对两人哀求道,“我要方便,我实在憋不住了!”
马跃色狠劲踢了胡诗渊一脚,“你他妈事儿真多,快点!”
胡诗渊走进旁边的树林,趁两人放松警惕的一刹那,撒腿跑了起来。
马跃色发现情况不对头,连忙追了上去。胡诗渊不顾一切地往前狂奔,由于劳累了一天,胡诗渊的体力渐渐地招架不住,脚步的速度不由慢了下来。很快,她就听到赶上来的马跃色急促的喘息声。
胡诗渊跑着跑着,不小心脚底被什么东西绊住,身不由己地栽倒在地。累成一滩泥的她再也爬不起来。扑上来的两人开始对她拳打脚踢,不一会儿胡诗渊便昏死过去。
等胡诗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舒适的草地上。身边的地上燃着一堆快要烧尽的柴火,柴火边的草地上坐着一个高大的蒙面人。
“你是谁?”胡诗渊惊叫着跳起来。
蒙面人抬起头,朝她看了一眼,冷冷地说道,“一位过路人。”
“马跃色和马跃钱呢?”胡诗渊开口问道。
“被我打跑了。”蒙面人站了起来。
“是你救了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蒙面人说道,“他们跟青蛙是一伙的,想把你弄到外面卖给地下妓院老板。我跟踪他们很久了。我有个朋友的女儿就毁在他们手里。”
“谢谢你救了我。”胡诗渊说道。
蒙面人盯着胡诗渊好一会,才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很遗憾,你妈妈还有你那个哥哥死了。”
“什么?”
“马跃钱和马跃色逼债之后,你妈妈觉得会连累你,在家里堆满了干柴,点火烧死了自己,同时也烧死了你哥。”
“你胡说,我妈妈绝不会那样做。我不相信。”胡诗渊双腿刷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朝天大叫道。
“我这儿有你妈妈的遗书还有她让我亲手转交给你的东西,你自己看吧。”
说罢,蒙面人将一个包裹丢给胡诗渊,转身步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等等。”胡诗渊在后面叫道。
回答她的却是一阵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3
胡玲雪醒来之后,已是天亮,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快要朽烂的木床上,房间里的霉味很重。胡玲雪感到头微微发疼,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仔细一听,四周静寂得没有任何声音。
她渐渐回忆起昨晚在冷水庄时,因肚子不舒服半夜上厕所时,被一个从阴影处钻出来的蒙面人在她脸上喷了一种东西,后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看来,蒙面人把她丢到了这种地方。
蒙面人在哪呢?他想要对我做什么?一阵恐惧从体内陡地升起,胡玲雪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颤抖,惊恐得不敢喘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她才大起胆子,蹑手蹑脚钻出房门,这时发现她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座落在山顶上的小山寨。三面悬崖,一面临山。只有一条很窄的小路通向村子。村庄的房舍依山而建,在翠绿的竹林中紧挨着,并成一排弯弯的牛角形状,错落有致。一切显得非常宁静,没有其它山寨的鸟鸣,鸡叫甚至狗吠声,以及飘浮在空中的袅袅饮烟。
村民都到哪儿去了呢?
胡玲雪倒抽了一口凉气。
火车上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加上赶路的劳累和疲困,昨晚她一躺下就死气沉沉。虽然清晨吹来的冷风把她冻醒,可她的头脑依然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
明明在城市生活得无忧无虑,却鬼使神差跟着雨潼到了这种闭塞落后的地方。如今落到这种地步,胡玲雪满腹委屈却无法诉说,不禁坐在青石板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胡玲雪停止了哭泣,站起身来摸了摸随身所带的物品,手机、零钞、巧克力等东西一样没有少。
胡玲雪拿出手机,但电量不足以让她打出一个电话。她懊丧地叹了一口气,觉得与其坐在这里束手无策,不如寻找一条下山的路,于是鼓起勇气,站起身,寻找村庄是否有人。
每个房间都无人居住,空气阴暗潮湿,破烂的木制家具大多散发着腐朽的气味。地面上,墙壁上到处窜动着老鼠。胡玲雪越看越恐怖,一层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她拼命往村庄外夺路而逃。
走着走着,胡玲雪忽然闻到了一股烟火的气味。
有人?胡玲雪迅速作出了反应。循着气味飘浮的轨迹,来到了一间土屋前。
屋内没有任何声息,只有大火烧过后的余烟不断从屋内冒出。木门被烧成了焦炭,倒成一堆。胡玲雪小心走上前,刚踏进房门,里面的景象差点让她晕倒了过去。房中央躺着两具被烧焦的尸体,其惨状真是难以目睹。
胡玲雪恶心得要吐,迅速退出房外,扶着门墙,勉强支持着身体不让其倒下。走到外面的石板路上,无力地靠在一棵小树上,努力地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胡玲雪跌跌撞撞地跨过水沟,走上木板铺就的索道,索道在空中左右摇晃,随时要把她从空中抛出去似的,吓得胡玲雪慌忙趴在桥上,死死抓住木板边的铁索,不敢往前挪动半步。
索道桥渐渐恢复了平静。逃生的本能促使胡玲雪再又站起来,继续往前移动。不久,来到了一个溶洞边,朝内一看,里面不见日光,也无微风。她站下来。刚刚喘息片刻,一阵怪异的响动从远处传来,把她吓了一跳。于是,她不顾一切地钻进了怪石嶙峋的石洞内。
声音越来越清晰。胡玲雪听出来了,是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朝着洞口走来。
胡玲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山洞团团转。还未等她寻着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一个高大的黑影旋风窜进了洞内。
胡玲雪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一个满脸漆黑毫无表情的年轻男子站在她面前,目光放荡地在她胸脯和屁股上扫荡了一眼,接着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胡玲雪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身子不断发出颤动,双脚软绵得几乎不能动弹,甚至喊一句救命的力气也没有。
黑脸男人一步步向她逼近,并向她伸出了一双毛茸茸的大手。当对方的手刚要触碰到胸前时,胡玲雪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时,一边拚命躲避着对方,一边惊恐地往后退让。
可是,能供她退让的空间有限。当她最终被逼到无法动弹的角落时,已经到了没有选择的地步。
求生的本能迅速让胡玲雪的头脑冷静下来。她站住不动,用手轻轻地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腕,故意发出嗲声嗲气的腔调,“大哥,别急嘛。”
男子脸上泛出一片笑容,松开两只大手,“好好好,听小妹的。”
“大哥,这是什么地方?”
“牛角寨。”
“村子里的人呢?”胡玲雪指着那座土屋说道。
“死了。”男子冷冷地回道。
“是你烧死的?”
“没错。只要你顺从我意,我会让你活着走出这个地方。要是你胆敢反抗,你的下场会和她们一样。”
“可是,你为什么要烧死她们呢?”胡玲雪一方面尽量拖延时间,一方面迅速转动脑筋,思考着对策。
“死了就死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男子再次将目光盯在胡玲雪饱满的胸脯上,“没想到荒山峻岭之中,会有你这种姿色的女人送上门来,哈哈,真是老天有眼,让我这老光棍也尝尝上等货的滋味。”
说罢,男子狰狞着扑上来。
4
“住手。”随着一声断喝,一个女子跳了进来。
胡玲雪回头一看,原来是胡诗渊。她脸上挂着泪痕,眼睛又红又肿。
胡诗渊昨晚听说妈妈自杀的消息之后,一路几乎狂奔着回到了牛角寨。看到妈妈和哥哥被烧死的惨状,她哭得死去活来,后来哭得实在没有力气了,趴在下面一个山洞内的石头上度过了一夜。刚才的吵闹声把她惊醒,她跑过来一看,没想到看到了马跃色在调戏胡玲雪。
“哼,昨晚算你命好,让那个来历不明的人救了你。今天,你就没这个好命了。”马跃色从身上掏出刀,向着胡诗渊一步步挥舞着过去。
胡诗渊往旁一闪,马跃色的刀落了空。
“马跃色,你这个可恶的东西,借逼债之机烧死了我妈妈和哥哥,我今天要跟你拚了。”胡诗渊说罢,从地上迅速拾起一块石子朝着马跃色的脑袋扔了过去。
马跃色脑袋一偏,石子落在了胡玲雪的脚边。
说时迟那时快,胡玲雪迅速捡起脚边的石块朝着马跃色的头部砸去,马跃色脑袋一偏,怦地砸在马跃色拿刀的手腕上。
“哎哟。”马跃色痛得手一软,刀从手上滑落到了地上。马跃色刚想从地上捡刀,被一步跨上来的胡诗渊用脚踩住手背,紧接着,胡玲雪不顾一切地从后面扑上来,抱住马跃色的左脚。马跃色反身用右脚向胡玲雪的手踢过去,胡玲雪见状,连忙将手抽开。与此同时,胡诗渊从背后用力一推,马跃色顿时失去重心,摔下洞内的水沟里。
两人连忙捡起地上的石头,朝落在水里的马跃色一顿猛砸。
马跃色头上被砸得头破血流。见势不妙,潜入水下,消失在另一个出洞口。
“我们快跑。说不定,他还会来。”胡诗渊拉着胡玲雪的手,就往外跑。
之后,胡诗渊将胡玲雪带到村后一个隐蔽的山洞内,洞口长满了杂草。
“他会不会找到这儿来?”
“不用怕,我在洞口布置了陷阱,他要是敢来,一定叫他死在这里。”
“他是什么人?”
“反正是做坏事的那种人。”胡诗渊问道,“你怎么到了这里?”
胡玲雪把昨晚发生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一定是青蛙派人跟踪你,然后想把你捉去卖出去。”
胡玲雪惊起一身冷汗,不过仔细一想,胡诗渊所说的不太占理,于是说道,“如果像你说的那样,蒙面人绑架我之后,应当直接把我送出去才对,为何还要把我背到牛角寨来?更奇怪的是,把我丢到牛角寨后,就不管了,这不是有意要放我一条生路吗?”
“也许,也许……”胡诗渊被胡玲雪的问话难倒,接着又说道,“也许在你昏睡的时候,又发生了其它的事呢。”
胡玲雪觉得胡诗渊压根就不知道蒙面人为何要绑架她到牛角寨来,只是根据自己的想法胡乱猜测罢了。
“马跃色为什么要找你家的麻烦?”
“我们家欠了他的钱。他们设了个圈套,目的是逼我往火坑里跳。我昨天要不是从他们手里逃了出来,说不定会被他们卖到地下妓院。”胡诗渊说着,眼泪纷纷流了出来。
“你别哭呵,诗渊。”胡玲雪不觉同情起来,“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能留在这里了。”胡诗渊说道,“我一定要给妈妈和哥哥报仇。”
两人当晚不敢回村庄,于是睡在山洞内。胡诗渊从山上采摘一大串野果,两人胡乱对付着肚皮,在慌慌不安之中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8点,胡诗渊离开了山洞,半小时后回来了。
“玲雪,他们不在牛角寨了。我们回寨吧。”胡诗渊说道。
两人进了牛角寨,找来锄头和铁锹,在后山挖了一个土坑,小心地将胡诗渊的妈妈和哥哥的尸体葬在坑内,再用泥土掩埋得严严实实。
12点左右,林若蓝和雨潼踏进了牛角寨。
四人相见,悲喜交集。见胡玲雪毫发未损,雨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你们在狗尾谷有没有遇到什么人?”胡玲雪问道。
“没有哇,我和雨潼昨晚在落水洞……”林若蓝见雨潼的脸色发生了变化,连忙止住不说了。
“你们在落水洞怎么啦?”胡玲雪察觉了两人的神情不对,连忙问道。
“没什么,我们只在那儿度过了一个夜晚。”林若蓝回道,同时瞅了一眼垂着头的雨潼。
“原来你晚上和她在一起考察狗尾谷呵。”胡玲雪心里的醋意立刻涌了上来,嘲笑着雨潼道,“收获大吗?”
“玲雪,你别误会……”雨潼立在那儿,脸显得绯红。偏偏林若蓝又不帮他解释,他纵有一千张嘴,也难以在这种情景下说清楚。
胡玲雪一生气,就跑开了。雨潼紧跟着要追过去。
“雨潼哥哥,让她静一静吧。你越说越会把事情弄糟。”胡诗渊安慰道,“这样吧,让若蓝姐姐去解释清楚吧。”
接着,胡诗渊在林若蓝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林若蓝追着胡玲雪跑了过去。
面前只剩下胡诗渊一个人了,雨潼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笼罩着一种浓重的悲痛阴影。眼睛又红又肿,头发散乱着,泪痕依稀可辨。
雨潼一惊,“你怎么啦?”
胡诗渊把她昨晚回来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末了忍不住哭出声来,“我弄不清究竟是妈妈自杀还是被马跃色烧死的。”
“我想马跃色要的是你妈妈的钱,而不是你妈妈的命,所以他烧死你妈妈的动机不存在,除非还有别的原因。”雨潼分析道。
“可是,我妈妈带着哥哥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要寻短见。突然之间自杀也不合常理呵。”胡诗渊说道。
“可以带我去看看现场吗?”
胡诗渊点了点头,接着带雨潼到了那间被烧得不堪入目的土屋前。
“我妈妈和哥哥的尸骸已被我们埋葬在后山。”
雨潼朝四周察看了后说道,“被烧成这个样子,的确难以判断是自杀还是他杀。不过,我在你们家外面的窗户下发现有残余的木炭和比较多的灰分。你家平常是不是把木柴堆放在这个地方?”
“没有。我们有专门烧火做饭的灶房,木柴堆放在那儿。灶房和住房之间有十几米远呢。”胡诗渊说罢,像记起什么似的,冲进灶房一看,不禁傻眼了,“原来这儿堆了很多干木柴,现在一捆也不剩了,难道有人搬到那儿了吗?”
“没错,火是从窗外烧进房内的。但是,这仍然难以判断是外来人干的,还是你妈妈搬的。”雨潼仔细搜索了一番现场后说道。
“雨潼哥哥,我不相信是妈妈做的。就算她真正要选择与哥哥一同离开这个世界,也不会选择这种残酷的手段,就算她不考虑自己,但至少会考虑哥哥。”
胡诗渊说的有道理。雨潼说道,“你尽快向月亮镇派出所报案吧。”
两人出来后,雨潼记起了导师交给他的秘密任务。今早因一路上挂念着胡玲雪,一直在急急忙忙赶路,竟然忘了向林若蓝打听林秋霜的事。既然胡诗渊与林若蓝是好朋友,冷水庄的事想必她也知道。
“请问,冷水庄有个叫做林秋霜的女子吗?”
“林秋霜?”胡诗渊歪着头想了好一会,摇了摇头,“我从来没听说冷水庄有这样一个名字。”
“这就奇怪了。”雨潼自言自语地嘟咙道,“没有这个人叫我来打听什么?”
“谁要打听?”
“我导师。”雨潼说出来之后,才意识到失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