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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拉了窗帘,准备洗澡睡觉,刚脱了衣服门铃就开始响,只能随手拿了件衬衫胡乱的穿上。门一开,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慕黎,云曦真想赏他一脚。
慕黎也是一愣,看着衣衫不整的云曦愣愣的站在玄关处,只套着一件纯白的衬衫,修长白皙的腿尽收眼底。
不待云曦开口,他侧身走进屋,把袋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摆在桌上,这才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陪我喝点东西。”
云曦看着摆了一排的酒,笑出了声,“慕黎,我跟你很熟吗?”冷冷的声线里满是不屑,她凭什么大晚上陪一个孩子喝酒消遣。
慕黎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砸在桌上,怒气冲冲的吼,“你喝,我给你钱还不行吗?”
廖芸曦看着眼前骄傲而又幼稚的人,或许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才发现他比自己看着的高许多,这么近距离的站在一起,她竟然才到他的下巴。太过骄傲,看别人的眼神都不自觉的带上了蔑视。
看着他那么拽,云曦就拿出比他还拽的姿态来,弯腰拿起桌上的钱就往他身上甩去,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说得掷地有声,“慕黎,我告诉你,你是有钱,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为了几个臭钱就对你施以笑脸,逆来顺受!”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一直这样,一次一次的是不是自己太没脾气了。人和人交往,一开始就划分了卑贱,那就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云曦刚要转身,就被慕黎扣住了手,他说,“对不起……”眼里有些哀求,“看在是我生日的份上,陪我一会……”掌心的暖意缓缓的传来,明明是这么孤傲的人,为什么会有一双这么温暖的手。
“就一会……”云曦小声的说,看着他有些受伤的表情,她放软了态度,“半小时后你必须走。”
屋内橘色的灯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柔美的轮廓,云曦接过慕黎递过来的酒,轻饮了一口,说:“生日快乐……”
慕黎“恩”了一声,眼里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狡黠。
云曦看着一地的钱,把身边的都捡了起来,她倒也不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主,只是对钱的渴望没那么强烈,毕竟自己从小到大也没经历过那种十分缺钱的状况。但是有人老拿钱说事,心里难免产生一些厌烦的情绪。
其实慕黎从某种角度来说,似乎又是正确的,至少他明白,金钱的功能远远高于其他。
三两瓶酒下肚,两人的话也慢慢的多了起来,慕黎一手撑着下巴杵在桌上,一手拿着酒瓶,悠悠的开口,“如果我说我以前就见过你了,你信不信?”
云曦“噗嗤”笑出声,摆摆手,“你俗不俗?这种搭讪的方式我们那年代用着都觉得土,我还上辈子见过你呢,你信不信?”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从她在校的时候,说到他在校的事情,不知过了多久,桌上酒瓶七倒八歪倒是都是。
他看着眼前趴在桌上已经微醺的人,轻声试探,“要不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话音刚落,她“啪”一声拍在桌上,直起了腰,微卷的头发有些凌乱的贴在脸上,“你俗不俗?还玩这种游戏……”
可最后,两人还是玩了,慕黎屡屡受挫,云曦笑着着对面喝上头的人,霞红的面颊,眼里流光溢彩,几个问题问下来,她也没什么想问的,那就大冒险吧,“来给小爷跳个草裙舞……”
云曦话还没说完自己就笑趴下了,记得以前她和李欣然也这样整过别人,可后来自己也提不起兴趣,二来也没有什么想整蛊的人。
慕黎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人,竟然真的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象征性的扭动了几下。没想到他慕黎也有今天。
下一局,廖芸曦就败下阵来,风水轮流转啊,所以才说,出来混总要还的。
两人都已经醉了,慕黎胆子也大了起来,他问:“云曦,你有喜欢的人吗?”
对面的人明显一愣,僵直了身子看他,半响没有出声。她想,用“没有啊”搪塞过去不就好了吗?可是就这么三个字却像是卡在喉咙的鱼刺,咽不下去,吐不出,却卡在那里硬生生的疼。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啊……喜欢了很久很久,久到似乎这辈子都没办法爱上第二人了……”云曦有些奇怪,本以为只要想起就会痛入心扉的人,说着竟没那么多的感觉,把手里的酒一饮而进,她接着说:“可后来分了,现在想想,也记不得当初为什么分开的……”
云曦看着近在眼前的人,看着他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脸颊。她才反应过来,也伸手去摸,竟是满手的冰凉。有些流进了嘴角,苦味从舌尖蔓延开,“最近啊,听说他要结婚了,其实我挺想祝福他的……可是你说,我要化什么样的妆,穿什么样的衣服,才能告诉他,没了他我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
慕黎早已越过桌子,挨着她坐下,扣了她手腕将她拥进怀中,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胸前衣服湿了一片。
早知道,她这般痛,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口。她该明媚的笑着,没心没肺的笑着。
半响,啜泣声渐小,微醺的两人距离太近,鼻尖都是彼此味道,十分暧昧。怀里的人一只手推开他,一手支着地,微微撇开头不看他。
云曦胡乱打开酒瓶,一股脑的喝了起来,却被身边的人扣了手腕抢了过去,“别喝了……”温热气息喷在她脖子上,她又接着另开了一瓶,他又伸手过来抢,云曦猛的一甩手瓶子就打翻在地,酒迹满了一地。
她对上他的眼,没好气的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让你走的时候你偏要我陪你喝酒,我现在要喝酒了你又不让我喝,你到底要我怎样?”
慕黎看着满脸泪迹的云曦,再看看打翻的酒,然后把酒送到她手中,“好,你要喝,我陪你就是……”
两人像赌气一般连喝了好几瓶,酒过三巡,哭累的人趴在桌上睡着了,喝醉的也在一边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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