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东街上最近新开了一家酒楼,听说是食物风味独特,与其他餐馆很是不同。里面尽是些农家小菜,有没有兴趣一同去?”宋紫瑜前些时日听小采提过,据说那边环境清幽,早就想去看看了。
“自然甚好!”晏谨听说是农家菜,眼睛亮了亮,这些时日母亲病者,厨娘做的全是大鱼大肉,吃的他都要吐了!“今日就由我做东,算是给妹妹赔罪!”
宋紫瑜也不跟他抢,何况她如今也没钱,算是一穷二白了。
宋紫瑜让人备轿,随后便去了香满楼。
竹片做的帘子,原木的扶栏楼梯,墙上挂着数副美人图,这家酒楼的装饰不同于其他酒楼的华丽风格,带着一丝清雅的味道。
晏谨要了一个窗户面迎大街的包间。
几人坐下后,耳边传来阵阵丝竹声。
“这里倒是雅致,连吃饭都有音乐!倒是有点意思!”宋紫瑜笑道。
“两位妹妹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晏谨浅笑着起身离开包间。
宋紫瑜闭目享受着这份美妙,再睁眼时便见一名女子撩帘而入,女子手抱古筝,面带薄纱,只留一双漆黑的双眸。
“不知妹妹想听什么?”晏谨微笑看的看着宋紫瑜。
“小采平日里最喜欢听曲子了,让小采点吧。”宋紫瑜笑着转向蠢蠢欲动的小采。
“那便先来一曲《凤求凰》吧!”这是小采平日里最喜欢听的曲子,可谓百听不厌。
筝声悠扬清脆,几人说话间,几个农家小菜已经上来了,清脆的萝卜,切成条状,爽口甘甜比那琼玉楼的都丝毫不差。
晏谨吃的津津有味,宋紫瑜来了兴致,又让人添了壶花雕,酒足饭饱,几人面色绯红的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宋紫瑜酒量浅,花雕后劲十足,不觉有些飘飘然,晏谨见状,不免有些担忧,遂让小采扶宋紫瑜早些回去歇息。
坐在流苏软轿上,宋紫瑜昏昏欲睡。
从香满楼回书府有条小道,比走大道省去一炷香的时间,只是要经过一片密林,小采见宋紫瑜嚷嚷着头痛,于是便让车夫抄近路过去,经过密林时,又树桠勾住轿子,轿夫忽然感觉肩膀一沉,拨开树桠,但见轿子并无异样,只以为是错觉。也就没有多加注意。
宋紫瑜迷迷糊糊中,感觉身旁袭来一阵冷意,不觉缩了缩身子,心想着平白无故,怎么就降温了,微微睁开的双眼,赫然发现眼前的一抹黑色,那身装扮,与那日在琼玉楼的黑衣人一样的装束,宋紫瑜立即吓得清醒过来,欲大叫,却有一双手更快的在她胸前点了两下,宋紫瑜赫然发现自己压根发不出声音。
宋紫瑜惊恐的看着黑衣人那双狭长的双眸,竟有几分熟悉。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拉下面巾,宋紫瑜没想到,此人竟是她的仇家做梦都在扎他小人的宫允霁,只见他面色惨白,脸色发青,嘴唇发黑,只有一双眼睛还算清明,看样子似乎有中毒的迹象。
“快停轿!”前方传来官兵呼喝声。
宋紫瑜暗自惊呼,什么情况?莫非那么官兵是来抓宫允霁的?他可身为夜国的堂堂七皇子,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若是我出事,你也逃脱不了干系!”宫允霁凑近宋紫瑜,在她耳边耳语,气息喷到她耳际,一如那日在宫中,不给宋紫瑜思索的时间,宫允霁又凑近了几分,薄唇擦到了她耳际,带着一丝凉意,“不想死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宋紫瑜刚起的一点报复念头瞬间被压制,若是自己将他暴露,他第一个掐死的便是自己吧,她相信宫允霁有这个能力。
宫允霁说罢,在宋紫瑜身前隔空点了两下,迅速躲入宋紫瑜身后。
“官爷,我们是状元府的!轿子里坐着的是未来的状元夫人!”小采上前拦道,拿出书文卿的名头来唬人。
想不到这些官兵,压根不买账,上前一把推开小采。
“状元府也一样,快落轿,我们要例行检查!”官兵拦住轿子厉声道。
轿夫见状,忙将轿子落下。
轿子不稳的落地,官兵一把掀开轿帘。
轿中的白衣女子正斜斜的倚在轿中,面色绯红如涂胭脂,似乎是被落轿时摔痛了,微微皱眉娇嗔道,“何人拦轿?”
官兵却不答,“宋小姐还请小轿,让我们例行检查!”
官兵话音未落,宋紫瑜只觉得一股冷意袭来,一阵反胃,哇的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顿时一股杂味侵袭而来,官兵微微后退,小采见状忙挤了进来,“小姐,你没事吧!”
宋紫瑜面色铁青,亲启薄唇,“难受!”
可恶的宫允霁!
小采慌了神,一把将轿帘拉下,双手叉腰面相官兵道,“我们家小姐是未来的状元夫人,连皇上都钦点去御前见过的,若是出了什么状况,你们担当的起吗?”
官兵不答,却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们是哪个衙门的?回头我便让我们家公子好好查查,你们到底什么来头,我们家小姐都这样了你们还不放人!”小采继续彪悍道。
“官爷,奴家是真的难受,若不然,也不会抄小路回书府了!”宋紫瑜说罢又干呕了两声,“但请官爷告知是哪户人家,丢了什么东西?我们书府虽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不缺东西,我们断不会拿不该拿的东西呢!”
官兵默不做声,互相看了一样,最终一个官兵上前作揖道,“宋小姐得罪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宋小姐见谅!”说罢上前欲掀帘子。
“官爷,如今奴家这幅样子,若是被人看到,奴家也不活了!”宋紫瑜在轿中抽泣道。
小采最见不得宋紫瑜受委屈,上前双手叉腰做泼妇状
“哼,不管你们什么来头,要是敢动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公子都不会放过他的,到手有你们好看的!”小采愤然道。
官兵的神色闪了闪,最终挥了挥手放行,如今状元郎正得势,大皇子有意拉拢他,现在可不好得罪。再者方才掀轿帘的时候也未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