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罐头对楚关山的威慑力让他背脊隐隐作痛,在楚若晴的口中,这个人就是个疯子,而且还是个阴险的疯子,楚关山现在怕的要命,点着头心惊胆战的说。
“有危险,有危险,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顾飞扬发现自己完全是在逼供,楚关山怕成这样,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从果篮你挑了个最大的橙,往他身边靠了靠,和颜悦色的笑着说。
“呵呵,你不要怕,我是来道歉的,咱换个方式谈,你说,你姐对你好不好?”
“我该说好,还是该说不好?”楚关山生怕自己再说错话,让顾飞扬老羞成怒,怯生生的问。
“……”顾飞扬茫然的瞪了他一眼,提高语调。“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我问你答,你姐对你好不好,我怎么知道,赶紧说。”
“好!”
“呵呵,看出来了,你们是姐弟情深,那如果,你姐晚上下班,你看见有人和他发生争执,你会不会去帮忙?”
“这个,这个,当然会啊,谁欺负我姐,我就和谁拼命。”楚关山坚定的点点头。
“然后,你看见和你姐发生争执的人,抢你姐的钱,甚至意图不轨,你会不会冲上去保护你姐?”
“这个还用说,不要说是我姐,看见了谁我都要保护。”
“情急之下,你旁边有块板砖,当时你只想着如何保护你姐,如何见路不平锄强扶弱,你会怎么办?”顾飞扬把拨好的橙递给楚关山,漫不经心的问。
“我拍死这****的,对着抢劫的人后脑就是一板砖,这样的人活着也是祸害。”楚关山想都不想,挺着胸大义凛然的说。
“那万一你当时不在,是我路过看到了,你说我该不该帮你姐?”
“当然要帮了,是男人的就应该保护女人。”
“那晚你是不是和你姐发生了争执?”
“……是吧,她非拦住我不让我走。”楚关山吃了一瓣橙点点头。
“你手里是不是拿着你姐的钱?”
“她给我,我不要,她非要塞的。”
“你姐是不是说了句要报警叫警察的话?”顾飞扬再往他身边靠了靠认真的问。
“她就是吓唬我的,非要我回家。”
“这样的情形,如果是你看见了,你好好想想会不会认为遇到了抢劫?”
楚关山吐着果仁,想了想实诚的点点头,嘴里小声说。
“还真别说,是有点像是抢劫。”
“然后我为了救你姐,过去拍了你一板砖,你说,我拍的对不对?”
“对!太对了!是我在,我也会拍……”楚关山一怔,发现自己被顾飞扬绕了进去,吞下嘴里的橙子语无伦次的说。“不,不对啊,我为什么要拍我自己,我是她弟,我又没抢劫她。”
“谁知道啊,我当时又不认识你,你胸前也没挂牌子说是她弟,我只想着救你姐。”顾飞扬身体慢慢靠在椅子上,摊着手一脸诡笑的说。“你现在给我说说,我该不该打你?”
楚关山哑口无言,抓着头皮发现这事说了半天,自己被人打还是对的,想反驳也找不到任何理由,道理自个前面全说完了。
顾飞扬乐呵乐呵的笑着,摸着下巴说。
“咱们是什么,咱们是爷们,我看出来了,你也算条汉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和你说,你就能明白,当时我是救你姐,这个道理你懂了吗,再说,我当时又不认识你,无冤无仇,我吃饱了没事去拍你啊。”
“你,你这话说的有点道理,可,可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都在这儿躺了快半个月了。”楚关山心有不甘的揉揉背小声抱怨。
“你这话说的,我还狠啊,我再恨也没你狠,我冲着你后背去,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遇到这样的事,你就直接冲着抢劫的人后脑勺去的,你说,你说谁狠?”
“……”楚关山再次无言以对,明明自个被人打,怎么听着听着变成自己活该被人打。“可,可我姐为什么说你居心叵测,借题发挥,故意这样做到啊?”
“你姐那叫无理取闹,她是娘们,咱们是爷们,你说爷们能和娘们计较吗?”顾飞扬越说越来劲。“我和你姐之间有恩怨,而且是那种一两句话说不清的,在你姐眼里,我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做什么都是有目的,有企图的,即便是救了她,也变成了小人,可关山,你不一样啊,你姐不懂,你应该懂的,当时的情形,你说我能傻站着什么都不做吗?”
“你到底把我姐咋了?她会对你成见这么大?”楚关山好奇的问。
“……这个,这个,说来话长,跟拍电影似的,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都筹齐了,我就是苦逼,只要遇到你姐,准没好事。”
“你,你该不会是和我姐……有啥了吧?”楚关山突然一本正经的问。
“靠,我和你姐能有啥,我没把她当女人看过,她也没把我当人看过。”顾飞扬忽然想到夜店还有外滩的楚若晴,莫名的笑了笑。“不过,你姐这个人捉摸不定,有时候又挺好的……”
在楚关山的追问下,顾飞扬也闲的没事,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当然不该说的,包括去酒店和外滩的事只字不提。
楚关山听完像看了一场悬疑片外加喜剧片,甚至还夹杂着点复仇片的味道。
“这就难怪了,我是我姐同样恨死你,呵呵,你居然偷窥我姐洗澡,还跑到女厕所……呵呵,你口味够重的。”
顾飞扬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加重语气。
“我告诉过你是偷窥吗,我一直强调是误入,误入!”
“那你看见我姐洗澡没?”
“……废话,站那么近,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见了。”
“那不就得了,事实胜于雄辩,你既然都看了,你说是误入,你猜我姐会相信不,当然,帮理不帮亲,这事我站在你这边,说真的,我相信你不会心理阴暗的这种程度。”楚关山很肯定的点点头。
顾飞扬摇摇头,无奈的说。
“你相信挺啥用,要你姐相信才行,总不能因为我看了她洗澡,就非要自毁双目,游街示众吧。”
“可事实上男女授受不亲,你看了我姐洗澡,撂古时候你就得娶了她。”楚关山一本正经的说。“我姐从小就好强,什么都争第一,到现在还没交往过男朋友,你就这样把她看的干干净净,你说她心里会好受啊。”
“什么?你姐没交往过男朋友?”顾飞扬一愣,迟疑的问。
“没有,这个我很肯定,她这性格能看上眼的几乎都灭绝了,她喜欢的类型现在没几个男人做的到,她不想辜负自己,那就只有一直单身着。”
“她想找什么样的男人啊,钱多的?还是高大英俊的?”顾飞扬不知道为什么,对楚若晴的八卦特别感兴趣,往前靠了靠。“话说回来,你姐长的还算不错,按理说找一个高帅富轻轻松松啊。”
“这些她才不稀罕,要是找这个类型的,供她选的至少一个加强排。”楚关山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姐是理想主义者,外加完美主义者,你说,找男朋友,能有又理想又完美的吗,反正她的事从来不要我插嘴,我一直都说,我姐命苦,注定孤独终老。”
“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我了!”顾飞扬眼睛一亮,摇着指头兴奋的说。“你说你姐是完美主义者,这点我相信,既然一切都要完美的,但我误入看见了她洗澡,因此她就认为因为我的出现,她的人生有了污点,所以她才恨我。”
“这话你说对了,所以你也怪不了我姐,这就是你的命,冤孽啊。”
“照你这个说法,我和你姐之间这误会是没办法解决了,唯一能让她不恨我的方法,就是洗掉她人生中的污点……靠,你姐摆明了就是想除掉我啊。”
“你咋不知道变通呢?我看你挺聪明的,其实这事还有其他的办法解决。”
“还有办法?!”顾飞扬坐到楚关山的病床上。“赶紧说,如果让我和你姐一笑泯恩仇,我就把你当活菩萨供起来。”
“这个简单啊,你努力变成我姐心目中喜欢的类型,然后再娶了我姐,你想想,自己老公看自己洗澡,这个就不算什么污点了,我姐也不恨你,她也找到归属,两全其美,多好啊。”
顾飞扬抽笑一声,有气无力的从床上站起来,在楚关山面前转了一个圈。
“20斤!我在你姐手下干了1年,就因为那点破事,你姐无所不用其极,变着方折磨我的肉体和摧残我心灵,半条命都被她耗去了,这就仅仅因为看了她一眼,我要是再把她娶了,剩下的半条命早晚也交待到她手上。”
“那就没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这事我只能说到这份上了,兄弟,何去何从就看你自己了。”
“打住,你和我当不了兄弟!”
“为……为什么?”
“你爸认我当了兄弟,我叫你爸宋哥,你在和我称兄道弟,乱了,关系全乱了,按辈分,我是你叔,呵呵,明白了吗?”顾飞扬一边说一边笑。
“我爸让你当兄弟?”楚关山目瞪口呆的说。
“这事问你姐,她知道的,我可没占你便宜,你爸是性情中人,我也没办法。”顾飞扬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那天你和你姐到底为什么事争执?”
“我想自己开公司,我爸非要我去兴元地产上班,他和我姐一样固执,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好像在他眼里我就是一无是处,总是不相信我有能力和姐一样。”楚关山拧着头不满的说。
“呵呵,就你这样的,还敢开公司,多少钱给你都要赔干净。”顾飞扬摇头苦笑。
“我怎么就不能开了,我爸当年还不是一个销售人员,现在不一样也是上市公司董事长。”
“你就省省吧,你能和你爸比,你爸的道行你就是再修三辈子也不及一二,你爸让你去兴元也是为了历练你,等你有了经验,再开公司也不晚。”
“凭什么啊,我姐不一样没有历练,还不是靠自己当了总监,我姐行,我也一定行,我可告诉你,你不要瞧不起人。”
“没人瞧不起你,你姐这个人,我和她是不共戴天的恩怨,但说句实话,她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是你姐有真材实料,有她骄傲的本钱,你有什么,你又会什么?”
“……我不管。”楚关山摇摇头,坚持的说。“我给我姐说了,除非我爸同意我开公司,否则我就不回家,反正靠自己也饿不死。”
“那你姐怎么说的?”
“她说想办法找她朋友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找个人和我合伙开。”楚关山不以为然的回答。
“哎……”顾飞扬摇着头苦笑,小声说。“原来小龙女也有克星,居然会为了你去求人,看看,你都把你姐逼成什么样了。”
“不说这些,给我倒杯水。”楚关山现在似乎不再怕顾飞扬,大大咧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