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本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走回的宿舍,他记得当时自己的思想像是被一层厚厚的积雪所冻结了,他不愿意去思索任何事,不愿意回想在会场上发生的那些场景,他顿时觉得警署里面真的已经像是变质的食物,难以下咽了。昔日的署长变得轻信凶手,偏听偏信。而警署里面的同志们也变得更加的不团结。一丝丝的隐忧透过自己的大脑。此时,他听到了旁边的宿舍中传出了一声熟悉的歌谣,那个音调与音色是久违的声音。他闭上眼睛努力地回想,顿时觉得更加的气愤,原来那歌声是来自佐藤的。署长的情绪今天怎么如此的喜悦呢?他是否觉得应该好好地庆祝一下呢?是不是觉得自己找到了最得意的手下呢?他觉得心中一种难平的怨气开始侵袭着自己的心绪。他鼓足勇气朝着署长的宿舍走了过去。当走到门外的时候。他的心里曾经有过一丝的忧郁,可是,身为一个警探应该将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尽数的报告,让自己的上司知道目前所有的情况。他还是鼓足了勇气敲响了房门。佐藤开启了房门,他的脸上一片红晕,两颊绯红,昔日里瞪得很大的眼睛也变得缩小了许多。在开启门的一刻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但是,当他见到与自己意见向左的川本时,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可是,碍于往日的颜面,他还是努力地邀请川本:“请进吧,探长有什么事情么?”很显然在佐藤的眼里川本一直是一个只知道工作的人,他们之间除了工作并没有任何的其他的话题。“我是来报告一些情况的。”佐藤与川本一同走进了屋中,并没有拿出自己的待客之道,也没有像往日一样的邀请对方喝茶,而是生硬的说:“那么,你说吧。”他一边准备聆听,一边用自己略微发灰的手指轻抚着手中的黄色的小葫芦。“我觉得,天英并不是完全的可靠。我曾经在犯罪现场见到过她的行踪。虽然并没有见到面容,可是我敢确信那双眼睛就是天英。”“够了!”佐藤严厉的打断了他的意见。“我觉得你跟强夫都有共同的毛病,怎么见不得年轻人的本领胜过你们呢?要是这样的话警署怎么会有新生的力量诞生呢?我并不愿意让你们这样搞出不团结的事情。难道你真的见到了樱花大案的凶手?要是那样的话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将他擒获呢?”川本张口想要陈述理由,却被连连摆手的佐藤制止了。“好了,不要说了!今晚我想好好地休息一下了。我相信天英一定不会让所有的人失望的。她可是这一次警署里面测试成绩最优秀的,不要怀疑了。”
面对着无比执拗地署长。川本一时语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耐心的平复着自己翻江倒海的心绪。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好吧,署长,我已经干这行几十年了,这么多年来。我可曾出过差错?”他的意外地提问使得署长难以回答,他的脑海里回想着种种的过往,的确,川本时这座城市里面公认的最优秀的警探,曾经将号称食人魔的松井一郎缉拿归案,从此声名鹊起。“嗯,不错,你的确很优秀,可是,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不是吗?”署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到底为什么对天英那样的怀疑,莫非你…。你有什么证据?”川本问道:“你觉得以我的身手会被一个歹徒抓伤吗?”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愤恨与控诉。望着他的眼神,被酒精迷醉的署长顿时清醒了不少,他没有回答,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你看一下。”说着,川本将自己的衣领打开,露出了自己的皮肤,黄色的皮肤上铭刻着一个深红的手印,就像是一个屈辱的印章。此时忽然的暴露出来,皮肤上的伤口顿时觉得火辣辣的。佐藤不禁愕然,他没有想到警署里面最优秀的探长会被别人轻易地抓伤。“你。。你这是怎么弄的?”川本语重心长的说:“署长,你知道吗?我的伤口是在第二具尸体的案发现场得到的,我依照着渡边博士留下的褐色木盒的信号,去那里寻找凶手即将刺杀的第三个人,可是,在那里我们聚到了一起,动起了手。那名杀手具有强大的忍术。这种忍术不同于国内的任何一种。据我的观察,他是一名忍术大师的后人。而天英的名字里面又包括了那两个敏感的名字。而且,在近距离的打斗中,我意外地看到了对方的眼睛。就是天英的那一双!”川本的语气坚定无比。佐藤细心地听完后,叹了一口气:“川本,我觉得你真的累了,这段时间你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你真的该休息了。我准许你休息两个星期。”“什么!”川本被署长的这种漠然的态度气的难以自制,“那么,请你准许我与那个天英一起去缉拿绑架小孩子的凶犯,我一定会抓到线索的。”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佐藤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简直无可救药了,只好答应了,但是,只允许他远远地观看不许无端的掺杂自己的任何意见。
这一次,凶手竟然还在金井街道上、在大庭广众之下抢走了那个孩子。两名夫妇从自己的宝马车上下来,准备给自己的孩子买一瓶果汁。就在走下车子的一瞬间。凶手便骑着一辆蓝色的摩托,飞快的将孩子抓上了自己的车子,随着一道白烟与刺耳的摩托声,很快的消失在了远方的人群中。具孩子的家长会议,凶手一直戴着一顶蓝色的头盔。只露出了自己带着墨镜的一双眼睛。他作案的过程大约只用了五秒钟。孩子的母亲此时已经几次昏厥,父亲一边照顾孩子的母亲一边催促着警察一定要严惩凶手。天英熟练地询问着这次事情的经过,而川本站在天英的身后一语不发。周围的事故科的职员在耐心的检查着车辆上刮蹭的痕迹,他用手点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摇了摇头:“车上面没有任何痕迹,路面上有一个轮胎的涡旋状的印迹。由上面的轮胎味道我觉得是那种法国进口的赛车轮胎。可见凶手的经济一定十分的宽裕。应该不是为了钱财。”天英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如果不是为了钱,为什么会从一辆宝马车上走下的夫妇手中抢走孩子,而不是一辆三轮车上抢走呢?我觉得为了钱财勒索的可能性很大。马上去交通管制部门调取录像吧。”川本与两名警员跟随着雷厉风行的天英走上了汽车,汽车在路面上做了一个转弯的姿势。消失在了这条不太平的街道上。在交通部的录像中很快的就发现了一个蓝色摩托的影像。在距离事发的地点大约五公里的地方,摩托车飞快的躲进了一条街道里,然后,从狭窄的街道中飞快的窜出来一辆白色的吉普车。车子朝着顺风街道驶去。天英看到这一幕,雷厉风行的跑进了自己的车子,将身后大喊大叫的川本与两名警员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川本迅速的从这里借走了一辆车子,追了上去。眼看就要追上了,可是对方猛地一拐弯,又消失不见了。根据追踪定位系统的检测,现在天英驶向了一个边远的郊区叫胜利郡的地方。那里人烟稀少,密布着许多废弃的炼钢工厂。如今已经杂草丛生了。根据检测,车辆在那个位置停下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川本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