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老队长讲道:“1940年春的一个清晨,俺们10几个战士扛着三八枪,唱着李兆麟将军谱写的《露营之歌》:“……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踩着歌声的节奏,迎着五彩缤纷的朝霞,蹋着晨雾留下的露水,来到了小溪边刷牙洗漱。
黄莺在翠柳上为俺们歌唱,燕子在空中为俺们翩翩起舞。兰大胆这种小鸟就是胆子大,它们竞然落到了俺们的脚下。追风爸常万有带了一套军装他边洗边说:“俺家乡那些大姑娘和小媳妇在汤旺河边洗衣服,俺们这些老爷们在河里游泳,俺们往水下面扎个猛子拽着衣服就跑,她们就撇石头打俺们,俺媳妇的笑声就马脖子上带的铃铛似的清脆悦耳,她洗的衣服可干净了,冲着太阳照一个污点都没有,哈哈。”
“听说你媳妇长得可好看了。”
“那当然了,能把你们麻倒一片,哈哈。”
战士向他身上撩起水来,常万有急忙躲撩过来的水,一脚没踩住脚下的石头,身子摇摇晃晃两只胳膊前后扇了几下掉进了小溪里面,大家哈哈的笑了起来。
常万有一边躲闪着战士泼过来的水一边说:“等打完小日本俺就回家种地和老婆孩子团聚。”
“小日本闹的多少中国人妻离子散,多少人家破人亡啊!”
“小日本从哪儿来的?俺们中国人是他祖宗!”
“这事要从秦始皇说起,传说秦始皇当上皇上之后,他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会鼻儿咕了(死了),一个叫徐福的人向秦始皇白话了:“东海有仙山,仙人。如果吃了他们炼制的仙药,人就能够长生不老。秦始一听乐了,命工匠造了一艘大船,装着各种粮食种子,让徐福的船出海找仙药,一起去的还有500童男、500童女和一些手艺人。他们来到了一个有平原有湖泊的地方,可是他们找不着仙山,他们一去不复返了。
这些童男童女就在那疙瘩成双成对地结婚生子了。其实世上没有仙山,徐福是骗秦始皇的。”
“那他为什么要欺骗秦始皇率船出海呢?”
“徐福是齐国头领的后代,为了让族人免遭秦朝的残暴统治才想出了这样的办法。他们去的那疙瘩实际上就是大海的那边,他在那疙瘩成了大王,那个疙瘩就是现在的小日本国。”
那么说咱们中国和小日本是一个祖宗?”
“不对,咱们中国是小日本的祖宗。”
正在争执谁是谁祖宗时,忽然朝霞逝去,天空阴云密布,一场大雨劈沥啪拉的下起来了,俺们一个个淋得像水鸭子似的刚要回军营烤火吃饭,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片枪声,刹时三个战友受伤倒下了。俺们赶快卧倒拿起枪匍匐前进,不好,山岗和泥洼到处都是小日本。他妈,小日本也不嫌雨大路滑,他们把俺们包围了,妈了个巴子俺们人少他们人多啊!
俺们抗联战士,不但没害怕而且沉着应战,敌人多可是他们不熟悉地形,战士们迅速埋伏起来,有的藏身在石头后面;有的藏在树根下;还有的藏身到山坳下面。
小鬼子在明处俺们在暗处,他妈,俺们想打谁就打谁,痛快!有个胆小的鬼子就像野鸡似的顾头不顾尾,大头冲下屁股朝天。这目标大!俺想何必专打他脑袋瓜子啊!今天老子就打他屁股了。哈哈,砰!一枪打过去你说咋地了?翻白啦!俺送他回了老家了!
警卫队长一声令下:“冲!”俺们几个战士高喊:“冲啊!杀啊!”
小日本一看:“大大地不好啦,大部队来啦!死了死了的。”
他们撒腿就往回撩,他们跑得丢鞋的,掉袜的,乱七八糟。嘿!俺们还抓了****的一个头,妈了个巴子,留活的压回去,老子给他过堂!哈哈。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打进了常万有的腿肚子里了,当时他就倒了,战友们将常万有用单架抬回了营地救护。
战斗胜利结束了,回到营地俺们把缴获来的白米焖上、牛肉罐头煮上,把俺们撑得肚皮都要炸开了,哈哈。”
呼啸的松涛唱着雄壮的歌谣,西北风呼呼啦啦拍打着帐篷。
老队长装了一袋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咱们住的这座山上,由于叛徒出卖,在一次战斗中,曾经牺牲过100多个抗联战士,也有200多个小日本死在这里。”
“听说夜深人静之时这山坡上有动静。”
“哎呀妈呀,是挺慎人的。”
“修座庙纪念咱们的抗联英雄吧!”
“谁敢呀!找不自在呀!批斗死你。”
“听说真有胆大的人啥都不怕。”
追风说:“那都是假的,俺给你们讲个张大胆和李大胆的故事吧!”
“行啊,快讲。”
“好吧。”追风拉腔拉调地说:“话说这一日张大胆去赶集,黄昏时他挑了一个挑往家走,可走着走着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就在张大胆无处躲藏时他看到了前面有一座庙,他有点不敢进,他害怕里面的那些呲牙咧嘴的泥像,他暗暗地想这些泥像要活了咋办呀,别进了,顶着雨回家吧。可是他又一想俺是有名的张大胆,俺怎能不敢进庙里蔽雨呢!那多让人笑话啊,还犹豫啥啊,进吧!
也不知道是大雨浇的还是吓的,他得得瑟瑟地拿着扁担站在庙里,他不敢看庙里那些呲牙咧嘴的泥像,只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庙门口水帘一样的大雨发呆。
天快要黑了可这雨不但下个不停而且还越下越大,他焦急地等待雨停了好赶快回家。
就在这时李大胆在集上买了一口锅,他看雨下得太大就把这口锅顶到了头上,也路过这里。他也害怕庙里那些呲牙咧嘴的泥像,他也不敢进这座庙,他也在想俺李大胆绝不能图有虚名啊!怎能不敢进这庙呢,这传出去多丢人呀,他咬咬牙壮了壮胆顶着锅走进了这座庙。
再说庙里的张大胆正在害怕之时,晃晃忽忽的只见一个大头鬼进了庙。他吓得举起扁担就去向大头鬼打去,只听得鬼的脑袋咣铛咣铛直响,张大但想,鬼就是鬼,脑袋瓜子真硬啊,这么筋打。
且说这李大胆顶着锅战战惊惊地进了庙门,他心想千万别遇上鬼啊!就在这时,一个鬼拿着大棒子在他的头上捎了起来,只听得他头上锅咣铛咣铛直响,吓得他调头就跑,他想:多亏俺把锅扣到脑袋上了,不然就被这大棒子鬼给捎死了。
张大胆把大头鬼打跑之后,挑起担子一气跑回了家。
张大胆和李大胆他俩不住在一个村庄,可是离得不太远,俩人回家后都说遇上鬼了,也都病倒了。
他们的家人给他们请的是同一个大夫,他们向大夫诉说了他们在庙里遇上鬼的经过,医生明白了,原来是他们俩在庙里打起来了,医生把这事挑明了,他们的病当时就都好了。
“哈哈!”“哈哈!”
夜深了,山野里传来了几声凄凉的狼的嚎叫,劳累一天的山里人进入了梦乡,账蓬里鼾声一片。
且说松水村牛大赖媳妇小米又生孩子了,他们已经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大郎一个叫二郎,这个月子生的是个小姑娘,牛大赖和小米都感到挺可心的,牛大赖给他们的女儿起名叫可心。
小米知道牛大赖这个懒老爷们,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照旧)不给他担水劈柴,因此她又向牛大赖要求让新富农追风来他家给她担水劈柴。牛大赖说:“老娘们家家的还得(dei)着追风了是咋的?看追风好是不,追风进山里倒套子去了,他是你老爷们啊,你让他给你担水劈柴?”
“你是俺老爷们,你咋不给俺担水劈柴呢?”
“这个月子俺给你换个人担水劈柴。”
“谁呀?”
“四类分子王泽。”
“俺生二郎时就是阶级敌人新富农追风给担水劈柴,这个月子你又让四类分子王泽给俺担水劈柴啊?都是些阶级敌人侍奉了?人家都说谁踩生像谁,你让阶级敌人踩生,你也不怕咱们孩子,长大了也当阶级敌人啊?那要随他们咋整啊?”
“也不是他们作(zou)的,咋能随他们呢?”
“随他们也好,省得像你那么懒,俺咋看外面那些老爷们都比你强呢?”
“俺不好是不?那外面还有老娘们喜罕俺呢?”
“就你一辈子洗三遍脸,出生时接生婆给你洗了一遍,咱俩结婚那天你洗了一遍,剩下那遍你死了时再洗,还没到时候。也就俺这地主成份不嫌弃你吧!我不相信外面有不嫌你脏的老娘们?”
“济公脏不?他搓搓耳朵,抠抠脚丫上的泥,那都是宝,那些东西还能给人治病呢!”
“你身上的泥充满着细菌和病毒,只能给人带来疾病,哪个老娘们沾上你都得害上病。”
“你不相信是不,俺去找去了。”
小米躺在炕上,一边拍着她的女儿可心一边说:“你给俺挑担水吧,俺坐月子不能挑啊!”
“俺给你找王泽去。”
话说冬季农闲时除了一部分劳力到山里倒套子不在家以外,剩下的男劳力都上山去砍烧柴去了。
生产队粉房里一群妇女,在炕上放了几张从家里带来的桌子,把黄豆撒在桌子上,一粒一粒的精挑细选来年春播用的种子。妇女队长马丫说:“牛大赖媳妇小米猫月子了,还生个千斤呢!”
刘结实媳妇七斤说:“好事啊,她已经有了大郎和二郎两个儿子了,又生个闺女怪可心的。”
马丫看看大文不在就说:“是啊,人家小米会生,给牛大赖生的儿女双全,不像俺弟媳妇大文生不出来儿子,让男人绝户。”
七斤说:“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种上高梁还能出谷子是咋的?”
“那不一定,俺大伯嫂大樱桃也猫月子了,她家挡着幔子,她躺在热炕上,搂着一个月壳小闺女,俺大伯哥刘文明侍奉着,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哎呀妈呀,她猫下了?听说她有病不能生孩子啊!再说了也没看见她肚子大啊?”
“不知道了吧,别人给送的。”
“那大樱桃也没有奶呀?”
“是没有奶,人家不会买奶粉呀,你们去看看两口子没白没夜的给小闺女喂奶粉呢。”
“那么说俺们得去下奶了?”
“是呀,俺都下完奶了,俺给俺大伯嫂送去了50个鸡蛋呢!”
“大樱桃不生孩子,也许她丈夫刘文明有病呢!”
“俺大伯嫂有病,她不全是女人。”
“哎呀妈呀,哪她是啥人呀,半男半女吗?”
“她是石女。”
“啥叫石女啊?”
牛大赖进来接着说:“别看大樱桃长着两个和别人一样的奶子,他是石女,她从来没有过例架也不能和老爷们干那事?”
马丫说:“一脚没踩住咋冒出来你了?,你咋知道人家不能和老爷们干哪事?不能干那事,俺大伯哥咋还娶她做老婆呢?”
“人家去医院做手术了,在那地方掏个洞,做个假那玩艺,一次就从那玩艺里整出来一海碗肉呢?她都做好几次手术了。”
“整一次就够遭罪了,那咋还整好几次呢?”
“做完手术就能和老爷们干那事了,可是那里面又一点一点的长,长来长去就长死了,老爷们也不能整了,就得再做手术。”牛大赖说。
“你咋知道长死了,你试了是咋的?”
“真的俺听下乡来咱村的大夫说的,俺看你们个个都长得齐全,都给俺使唤使唤吧!”牛大赖淫笑着说。
马丫说:“你个****还想使唤个遍是咋的?妇女们,都过来收拾收拾这个骚跑卵子。”
话音刚落,几个选种子的妇女都放下手中的活,过来一窝蜂似的将牛大赖摁倒在地。
她们扒开牛大赖的衣服,只见牛大赖的浑身上下全卡的亮河镇派出所的戳。
马丫大声地说:“哎呀妈呀!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派出所介绍信了?”
“这介绍信卡的戳也太多了,像红色的梅花似的开了一身,成了花心大萝卜了。”
牛大赖爬在地上喘着粗气说:“别提了,俺去派出所办事,他们所就那么一个女民警,还正赶上她不在,这些家伙把俺扒光腚,卡了一身亮河镇派出所的戳。”
“这花缺叶干巴巴的。”
“往花上撒点雪,让他做一棵雪里梅吧。”
七斤捧了一大捧雪,进来就往牛大赖身上撒。冰得牛大赖嗷嗷直叫。他声嘶力竭地说:“饶了俺吧,俺再也不敢试你们一群了。”
马丫说:“叫姑姑,叫奶奶!”
“大姑,大奶饶了俺吧,俺这厢有礼了,俺再也不敢胡说了。”
看官牛大赖和妇女们闹的正欢,大樱桃男人刘文明来了。他气喘吁吁地对弟媳妇马丫说:“你快去俺家看看吧,俺们闺女拉屎了!”
“拉就收拾呗,跑这来干啥?”马丫说。
“俺和大樱桃不知怎么整啊!”
“你心思当爹当娘就那么容易啊,俺去看看。”
马丫匆匆忙忙地随刘文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