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阴差阳错,颠颠倒倒
我手术后,身体还在恢复中。师父把我叫上去,说“宗教局向我要钱了”,说要出去组织旅游,为期一周,每个寺院有一个僧人的名额。师父想叫我去,我说我有病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师父问我是什么病,还说人家开个阑尾炎二十天就正常上班,我这个手术怎么恢复得这么慢?
我也想早点康复,但是,急不来。
手术后,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好多并发症又伺机而动,在身体虚弱的时候。
人刚从医院出来,全是仗着药力的作用;看上去像个健康的人,自我感觉也良好。可是一旦出院离开了挂水等的药物治疗和护理,身体便如泥菩萨过河似的,虚弱得很。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不舒服,浑身不适。折腾得人无可奈何,又有什么办法呢?
饱暖思****,难以抑制的欲望在身体里蠢蠢欲动,难以克制。我在手术醒了麻醉之后,有一段时间还尿不出,膀胱痛的;我知道那是小时候坐父亲的自行车的时候,没有旁着坐,是骑坐、身体压着车杠子上,前列腺体受压、挫伤而导致的后遗症;再加之在建筑队干活的时候,长期的弯腰拎砖头的机械运动,也使得身体脊柱受到风湿侵蚀,下行连累到膀胱和尿路。在身体虚弱的时候,这些病症就又暴发了。所以,在康复期间,浑身老是病痛连连,不爽,也曾经一度搅得我心神不安。
师父后来说,我在寺院也呆了好几年了,想安排我出去走走的;见我有病在身,只得作罢。
师父后来安排僧值惠盎去的,惠盎嫌手机不好,换了我的手机。
以至于后来,我就用他的手机和李艳煲电话粥,一直煲到手机发烫,不得不中途休息。那是个五位数的电话号码,是商业咨询用的,每分钟四元钱的话费;我起初也没有在意。李艳也提醒了我,虽然她是靠这个通话时间拿工资提成的。
我起初是心里不平衡,因为阿梅的外遇,情感出轨。李艳帮助我分析了,说对方是工程师,只是暂时的,说阿梅还会回到我身边。其实阿梅本来就在我身边,只是情感出轨而已,我觉得老是心里不是滋味,同床异梦吧?有时候,阿梅喋喋不休,还在我面前夸耀那个工程师,说我的无能等等。
一个人在寺院里,很少有机会和异性诉说心声的,在深更半夜里,也最能让人感受到宁静和安详的悦耳的清音。李艳的声音是柔和的,如潺潺清泉,在我心窍里流淌,安慰着我不安的灵魂。李艳就是一条活水鱼,带给我迷茫的情感之河一丝希望和慰藉,伴随着我的心跳。
好几个晚上,我们都如约而至。煲电话粥。
得知李艳在自学会计专业,她本来是大专。我当然随喜给她支助了二千元钱。约好一天晚上见面,在象城文化宫广场。她主动打电话给我的。
我是打的去的,还带了一个小师父一起去玩的,是我姑妈的孙子。
电话联系好后,我在文化宫广场进口遇到了她。她穿一件红色T血衫,白色短裤,走步活力而青春,双眸妩媚而活泼,一袭长发,白净而略显丰满的面庞。
李艳安排另一个人去网吧玩,带我来到了一处茶巴。
茶巴里很暗,我们在一角坐下。只有幽红的几个小灯泡在黑色的空间里游荡。我细心辨认着李艳的大眼睛和面庞。红色的光镀在她的周身,黑白相间的大眼睛和白皙的皮肤,都笼罩在一片红色的光圈里,我看不到自己。
李艳点了两份果汁,是包的。不管喝多少,两份九十八。李艳喝得很爽的,喝了好几杯,那种高脚透明的杯子;果汁是红色的,透明的红色。我看到白色的冰激凌涂抹在她殷红的双唇间,觉得她很贪吃。贪吃的女人性感。
李艳排行第三,上面还有两个姐姐,都是做护士。她刚从旅游学校毕业,就应聘来到一家信息咨询公司上班。公司负责招工,心理咨询,出国劳资输出等等。
公司隔壁就是一家宾馆。她几次约我去玩,我没有空,没有去;在电话里她还说,得不到要跳楼了,吓唬我。搞得我一阵胆战心惊,觉得不可理喻。
有一次见面,她叫我去象城大酒店,我一听就愣住了;我说不要进去出不来啊,公安查房怎么说啊?她也再没有说什么。
我觉得现在的女孩子讲话很到位的,也很直率,话都说到底,如铁板钉丁。
“那你找我干嘛?”李艳问我。
“来看看你。”我说。
“有什么好看的?”
当最后一次,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带了一个男青年一起来了,说是她男朋友。
奇怪的是,那位她的男朋友还责问她,“为什么和一个和尚谈恋爱?”
我想这根本不是谈恋爱。
最后,李艳还叫我不要和她打电话了,我说不打电话怎么联系?
“就不联系呗!”
我差点晕倒。
奇怪的是,那位她的男朋友还叫李艳和我去开个房,怎么的,会好些。这简直不可理喻;我还怕的,谁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之前有一次,李艳叫我去她姐姐家,玩;说假如没有地方的话。
我一听到这些话,尿道就疼,恐惧得很。
我想起小三子和为妻的午夜惊魂的哭号声。撕心裂肺的。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出城要检查,值班民警拦住了的士,盘问我们,做了登记。我还有些担惊受怕的。
事后,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切还算平安无事。
当又一次,她电话告诉我,“她吃药了”,说单位闹得沸沸扬扬,阿梅翻了我的手机,打电话到李艳单位,是李艳同事接的电话;李艳反过来告诉我。
我再也抑制不住,从昆城一路打的到象城,三百多块钱的车费;假如平时坐火车,只得要化三十元的车费就可以了。
到达李艳的单位,李艳已经快下班了。
车停在厂门口。
开的士的女司机借给我电话,我再一次打通了李艳的电话。
出来的还有一个男同事,李艳介绍说;叫那位男同事坐前面。
李艳坐我后边。
李艳不断地埋怨和责怪我,说和我交往这么久了,我只知道自己得到了好感,可是她得到了什么。还说我这种男人,她怀疑“你老婆怎么会嫁给你这种男人的?”李艳随后呜咽地哭泣。
我对李艳为什么对我讲出这些话,感到奇怪。
临走,午夜的月光摔打在厂门前高高的铁栅栏边,我看到李艳一手抓住那个男人的肩膀,似乎要倒下;我甚至能感觉到李艳手指的力度,在支撑着她不至于倒下。
是我叫她下车的,李艳叫那个男同事先下去的时候,我随后叫李艳也下去。
本来这就是个错误,无所谓忠诚不忠诚。
阴差阳错,颠颠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