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哥。。。来。。。干了。。。再喝一杯。。。。。。”傅清远扶着跌跌撞撞的路晨轩好不容易才走到房间门口,路晨轩的嘴里还兀自嘀咕不休。
两人这也算不打不相识,打完后的两人坐在一起喝酒倒是越喝越投缘,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傅清远也知道了这路晨轩在战乱中死了父母,那时候他只有五岁,流落街头当了一个小乞丐,在被一个恶霸欺负的时候,被当时还是小王爷的文景救下,带回王府,并请了师父教他武功,从此和文景一起长大,成为文景的贴身侍卫。战火纷飞的时代,总是有很多可怜人。
可惜这路晨轩的酒量和武功实在没法比,几杯下肚就醉了。傅清远叹口气,找知道这样就不要和他喝酒了,现在还要他来服侍一个大男人睡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路晨轩弄到床上。明天可要告诉路晨轩搬动他可比打老虎还累,傅清远在心里轻笑。替路晨轩盖好被子以后傅清远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傅清远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又爬起来。不想这酒入愁肠竟化作了满腔的相思意,满脑子都是诺汐巧笑嫣然的模样,他怎么睡的着觉啊。看见桌上还有一壶酒,傅清远干脆自斟自饮起来,要不然就索性醉一场吧,醉了也就什么都不想了。
就在傅清远已有七八分醉意的时候,突然手中的酒壶被人夺了过去,一个温柔却带点怒意的声音传入耳中:“你竟过得这样不开心吗?需要借酒浇愁?”
傅清远还晕晕乎乎的,自己这是真喝醉了?有人来到房间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慢慢抬起头,一张清秀素雅的面容慢慢映入眼帘,傅清远吓了一跳,酒也醒了一大半:“林灵,你怎么来了?”
那位叫林灵的姑娘面上隐约有心疼和怒气,轻轻的道:“我看见有‘血殇’的杀手跟着你,就暗中跟来了。”
傅清远又是感动又是惭愧,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不禁有些尴尬。
林灵看傅清远不开口,只好先开口:“你是怎么惹上‘血殇’那些人的?还有。。。。。。汐儿呢?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傅清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些事情知道的越说越好,想了半天傅清远才道:“灵儿,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勉强,在这件事情中,汐儿是无辜的,她和你一样是个好女孩,你要恨就恨我好吗?不要怪她。我们不是说要一辈子照顾她的吗?”如果傅清远还清醒着,他一定不会说出这一段话,可是他现在已有几分醉意,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是他没有解释,就让她恨他也好。
林灵的脸色比窗外的月色还要苍白,半晌憋出来一句话:“傅清远,我恨你!你这个负心汉!”然后转身跑了出去,转身的刹那,泪水夺眶而出。
自己真是傻,明明人家都说不爱了,自己还那么贱的担心着他的安危,自己在他身后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拼命,他没有一句关心,却要自己不要伤害另外一个女孩,那个自己当做妹妹来疼却抢走了自己心上人的女孩。林灵不禁仰天长啸:“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看着林灵流着泪跑出去的身影,傅清远想起三年前诺汐十五岁那年。
十五岁及笄,是女子一生中的大事。可是诺汐的父母都不在了,只好按照汐儿的意思由他这个师傅为诺汐操办及笄礼。
亲手将诺汐如云的秀发盘起来,用笈束好。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倾国倾城的脸,傅清远被诺汐的美丽所迷惑,呆呆的不知所措。
“清远哥哥,汐儿美吗?”
诺汐甜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傅清远不及思索,脱口而出:“美!”
突然反应过来,傅清远惊讶的望着诺汐:“汐儿,你刚才叫我什么?”
“清远哥哥啊,从今天起汐儿不要再叫清远哥哥为师傅了。”
“为什么?”
“反正也没有行过拜师大礼,清远哥哥也算不得汐儿正式的师傅。”
“可是为什么突然就不叫师傅了?”傅清远还是没明白。
“汐儿现在长大了,可以嫁人了。”诺汐的脸红的像天边的朝霞,但是眼睛却清澈明净的像一汪泉水,“那还怎么能叫师傅呢?”
“为什么嫁人就不能叫师傅?”在听到诺汐说嫁人的时候,傅清远心中竟然涌起一阵酸涩。
“徒儿怎么嫁给师傅啊。”诺汐低声喃喃。
在傅清远的心中却似阵阵惊雷,诺汐的意思是说她想要嫁给他吗?傅清远只觉得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像要从心口跳出来。
“汐儿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难道清远哥哥不愿意娶汐儿吗?”诺汐撅着小嘴问傅清远,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得傅清远阵阵的心疼,沉浸在她如水的双眸中无法自拔,不由自主的说:“当然愿意。”诺汐这才破涕为笑。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傅清远和诺汐转身,就看见林灵正呆呆的站在一边,脚边有个漂亮的梳妆匣,旁边还有一支已经断为两截的精美的白玉簪子。
傅清远心中一阵慌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不知道解释什么。
林灵怔怔的望了他半晌,见他什么都不说,终于流着泪转身跑出去。再也没有回来。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拣起那断为两截的玉簪,看得出来林灵为着诺汐的及笄礼准备的礼物很是费了一番心思的,诺汐的眼中满是泪水:“都是汐儿不好,我去找灵姐姐回来。”
可是他们找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林灵。
没想到今天他会在这里见到林灵,只是他又一次伤了林灵的心。
傅清远觉得自己很混蛋,想了半天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心里反而越来越乱,还是干脆喝酒吧,提起酒壶就往嘴里灌,最后终于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