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每年的相亲大会,今天的牵手湖畔上,人格外的多。在这里曾经聚集的是一些青年男女,他们在这里彼此坠入了爱河,而今这里不在是青年男女们的幽会圣地了,多变成了老年家长们的聚集地,他们替自己的儿女们相亲,以自己的眼光安排着两个人的坠入爱河。这些来相亲的人,人手一张子女的照片,还有一叠厚实的简历,他们格外的认真。
一名中年男子左顾右盼的替儿子寻找着另一半,他不时的和周围人搭讪着“我儿子,国企正式工作,有房有车。”
他的话吸引来了另一名中年妇女,她丝毫没有介意的将自己手里的一张照片递到了中年男人的手上,并又丝毫不介意的从中年男人的手里抽过了他儿子的相片,并一边“喏,看看,这是我女儿。”
“样子还真是不错。”中年男人带上了自己的老花镜,仔细的打量着照片上的倩影。
“那是。”说着话中年妇女也带上了老花镜,开始打量起中年男人的儿子的相片,过了一会,相片她是看的够了,又看起了中年男人,她一定是在追溯着这照片上的人是有有着良好的基因。
中年男人索性的抬起了头,让她看了个够,接着说道“怎么样?”
“挺不错的。”“我女儿——您看?”
“您姑娘也挺不错的,就是这照片……是不是P过?”中年男子狐疑道。
“没!您不懂了吧,这是艺术照!”
中年男子正了下自己的老花镜,继而仔细的打量上了手中的照片“奥奥奥,艺术照——我说的么,怎么这照片看起来,不是太清楚。”
中年妇女继续解释道“艺术照讲究光感,艺术格调。”“这张——暖茶系格调。”
中年男人似懂非懂的点起了头。
“让孩子见一面?”
“见一面……见一面就见一面。”中年男人回答说。
“成与不成——看他们。”
“随缘……”
我和萧小雅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并从他们的身后绕了过去,等走出了3、5米后,萧小雅用手挡着嘴小声的向我嘀咕道“这哪是什么相亲大会呀,分明是相片大会!”
我被她逗笑了“没准还是场Photoshop大会。”
她夸我“你真逗。”
“还是你更幽默些。”
萧小雅半笑不笑的看着我“真的吗?”
“真的,简直是要比李时珍还真。”“你比我幽默的多。”
听了这话后,她才完全的笑了起来。
就这样我们边走边聊的向着原本与霍震霆约定好的地点挪动着脚步。在牵手湖的西面是一处不高的假山,假山的一旁是一条不长的拱桥,远远的我便看见了霍震霆坐着轮椅在拱桥上,毕竟他的轮椅还是很显眼的。
我催促着萧小雅要快一些,自己也小跑了起来,以此节奏来带动我们行走的速度。
霍震霆坐在他的轮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的景物,毛小玲女士站在他的身后,时而弯下了身子在霍震霆的耳畔轻声的说着些什么。
我和萧小雅小跑了过去,我抱歉的说了声“对不起——我是不是又晚到了?”
这时霍震霆停止了观看周围景物的动作“没有,是我习惯了早到。”
尽管霍震霆是如此的慷慨说道,但这使我更加的愧疚了起来“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到的。”
他没有继续和我就‘早到晚到‘一事谈论下去,而是打量起了站在我身旁的萧小雅,接着他又看向了我“这是你的那位朋友?”
“是的,就是她了,她很想和您见上一面。”
萧小雅紧张的说“您好,我叫萧小雅。”
霍震霆微笑着向萧小雅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霍震霆。”并毫无顾忌的向着他的轮椅比划了一下,示意他无法向前。
萧小雅连忙走进,握住了霍震霆的手“见到您很高兴,不过……我有些紧张。”
“你和小霍一个样,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都说紧张。”“我哪有那么的严肃。”正如霍震霆所说的,他并不是一个严肃的人,他看上去慈祥,慈祥的就如同是家里的长辈。
萧小雅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您是盐城的大名人,所以……所以第一次见您肯定会紧张。”“您不严肃,慈祥的很。”
霍震霆听后开心的笑了起来,很慈祥对他来说应当是很受用的。
霍震霆说“我们一起走走?”
不由分说,我和萧小雅当然回答说好。
霍震霆说“刚好你们来了。”接着他顺势向拱桥下一指“上山容易下山难——下不去了。”
在他身后的毛小玲耸了耸肩“推他上来,已经是很费力气的事了。这拱桥真够陡得——我一个人不好把他推下去。”
我明白了……我走到霍震霆的面前,面对着他扶住轮椅,背对着拱桥的下坡,对萧小雅说“你帮忙推轮椅,我在下面扶着。”
这时萧小雅走到了毛小玲的身边,同毛小玲一起缓慢的推动着轮椅,我扶着轮椅的扶手,缓慢的走下拱桥。
下了拱桥后霍震霆抱歉的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不算什么。”我客气道。
毛小玲对霍震霆说“还不是你非要上去的……”
“我们应该做的。”萧小雅当真的将霍震霆当做成了一位老人。
霍震霆举起了自己的手臂,他攥起拳头,绷紧手臂的肌肉,这样我们得以清晰的看清楚了他手臂上凸起的血管,显现的十分有力量。但他略有沮丧的说道“没出车祸前我这身体好着呢。”
我忙说“您现在身体也好。”
霍震霆摇了摇头,又敲了敲自己的轮椅“不行喽,走不了了。”
我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上些什么才好,直等到霍震霆再次的问我“平时运动么?”
“爱运动,但是运动的少。”四年的大学生活早已将我那勤劳的本性给磨的没了。
“能做多少俯卧撑?”
“嗯……大概其能做3、40个吧。”
霍震霆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像你这个岁数的时候能做100个!”
我挠着头“现在年轻人爱运动的少。”
这时站在我一旁的萧小雅说道“瞎说!我每天都晨跑。”
她的话一时间使我十分的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有告诉你,你当然不知道了呀。”萧小雅回答道。
“早起是个好习惯。”霍震霆笑着对萧小雅说道,看来萧小雅早起晨练的习惯在霍震霆心中留下了一个好印象。紧接着霍震霆转过头面向我,他以一位长者的口吻叮嘱我“你应该多和小雅学学。”“早起对身体也好。”
我本想着要将我的一个好习惯也给讲出来——每月初一十五我吃素,这也足是一件对身体好的事情,可转念一想——似乎没有这样的必要。
我憨笑的回答着霍震霆的话“是是是。”说话间我转过了脸,换了一幅面孔面对着萧小雅,我讥讽的笑着对她说“真是该和萧小雅同学多学习学习。”
萧小雅用她那丰富的白眼仁回应了我“早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这一天霍震霆如同朋友一样向我们讲述了一段很长很长,但是耐人寻味的,有关他的故事。
我总是认为有关霍震霆的这段故事,插叙着来讲会更加生动形象。
霍震霆从车后备箱里拎出两个大塑料袋递给了霍小川,还未等他叮嘱什么,就听见一旁的霍小川嫌弃的说道“乌鲁木齐的大蜜枣,我妈最爱吃了。”
霍震霆笑了“——对!乌鲁木齐的大蜜枣,你妈最爱吃了。”
霍小川又说“个保个的甜!”
“又说对了!个保个的甜,都是我亲自挑的——给你妈拿回去,顺便跟她说一声我祝她生日快乐。”
“爸不是我说,你那来回的机票钱,能买多少枣呀……”说着话霍小川颠了颠手里的两塑料袋乌鲁木齐大蜜枣。
“懂个屁!回去吧!。”霍震霆对他说道。
霍小川转身要走,突然又被霍震霆“哎”的一声给叫住了。“知道怎么跟你妈说吗?”
霍小川说“这还不简单?我就说'妈,我爸他祝你生日快乐,瞧——这是他给你买的乌鲁木齐大蜜枣,我爸说你最爱吃了。'”
霍震霆向儿子竖起了大拇指“聪明!真没白疼你。”
霍小川冲着霍震霆吐了吐舌头伴着鬼脸说道“您知道我妈会说什么吗?”
这个问题还真是把霍震霆给问住了,他想了一想后说不知道,接着又问道儿子“你妈会说什么?你知道?”
“我妈她一准得说‘乌鲁木齐的大蜜枣,你爸说我最爱吃了,但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说罢后霍小川拎着两大塑料袋的枣向身后的家里跑去。
待到开了门,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屋子,他又神秘兮兮的趴在门缝和霍震霆挥了挥手,哑语的说了声拜拜。
霍震霆见霍小川进了屋后,他才进到车里,脚踩刹车,手指在一键启动的按钮上按了一下打着了火,可他并没有就此开车离开。他扭过头向着霍小川刚进去的房子,看了又看后,才一脚油门,开车走了……
霍小川到家的时候毛小铃正一个人坐电视机前看着韩剧。韩剧最是熬人了,动不动便是好几百集,一天看上三集五集的也得看上小半年才能看完。在霍小川的印象里看韩剧的人都该是神经病,就拿毛小铃来说,有些时候看着看着她人就随着剧情开始又哭又笑的,发疯的不得了。霍小川说“妈你看那韩剧有意思么!”
毛小铃不假思索的说“有意思。”
霍小川又说“你看那韩剧叫《看了又看》,这名儿起的就怪,我看了为什么非得又看?我就不看!”“是不是以后它还得出个《看了还得看》,《看了又看之后我再看》?你看得完吗?”
毛小铃被儿子给逗的乐了“看不完——因为它还要出一部《看到死》呢。”
霍小川将父亲给自己的那两袋子大枣扔在了茶几上“妈,我爸让我给你拿回来的,他还说祝你生日快乐。”霍震霆明明央求他在转达时要深情些,要温柔些,可霍小川忙着要玩电脑,哪里还顾得上。
“呦,这可难得了,他还记得我生日呢?”毛小铃从袋子里抓出一颗枣儿囫囵个的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你说这大枣有什么吃头,年年生日就知道送枣儿!还会不会送点别的。”毛小铃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她爱吃这个枣儿,她爱吃的是霍震霆给她选出来的枣,每个枣都是霍震霆一个个给精挑细选出来的,圆滑饱满。
十年前毛小铃还怀着霍小川的时候,霍震霆从新疆回来手里就拎着这么一大袋子的大枣,一进家门便开始和毛小铃讲这枣是如此如此的好,这般这般的甜。美其名曰“乌鲁木齐的大蜜枣,甜掉牙。”
毛小玲说“再甜也没你说的话甜。”
那阵子正赶上毛小铃怀着孕,总感觉嘴里没个滋味,喜好吃些个甜食,她在嚼了一颗枣后说“这枣儿是真甜,好吃。”
霍震霆巴结般的问她“好吃吗媳妇?”
毛小玲点着头吧嗒着嘴“——嗯,好吃!”
从那以后霍震霆算是给记住了,以后每逢是毛小铃的生日,霍震霆都会送这么一袋子‘乌鲁木齐大蜜枣’给她。再后来霍震霆发迹了有钱了,一想着既然毛小玲爱吃,毛小玲喜欢,干脆就在新疆包上一片果园专门种大枣,不为挣钱只为毛小玲爱吃。就算是霍震霆再如何的忙,但只要快到了毛小玲的生日,他也不会忘记飞去乌鲁木齐亲手给她摘一袋子枣,这是霍震霆对毛小铃的承诺。
“——小川。”毛小玲突然叫道霍小川的名字,可半晌后她才问出话来“你爸……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忙。”
“他那肠胃炎?”
霍小川正聚精会神的打着游戏,没功夫搭理毛小铃“没问。”
“你就不能问问?你就不是他儿子?”毛小玲有些不悦。
霍小川一边飞快的敲击着键盘一边说“——妈!我能不能不当你们之间的电话线呀,总让我给传话,您要真是有什么想问我爸的,您就给他打个电话自己问呗。奥对了,顺便也跟我爸说一声,问他有什么要跟你说的没,直接和你说,就别麻烦我传话了。”
毛小玲咬牙切齿的,恨恨的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滚!”同时她心里正在盘算着,等哪天她真生气的时候,一定把这宝贝儿子的宝贝电脑给砸了;对,砸的粉碎。
终于,毛小玲还是没有忍住给霍震霆发了一条信息“少喝酒,别吃凉了。”看着信息发出后,毛小玲的心里是两种复杂的情绪,一种是赞同,这正是她想做的;而另一种则是指责,指责自己为什么还要关心他。
很快霍震霆的短信回了过来“爷们胃口好着呢!”他就是那般骄傲的一个人。即使离了婚,他们还是和亲人一样,很多的时候霍震霆还会说“她是我老婆。”。虽然名义上不再是了,他们已经办理了离婚证,但在心里这份亲情却从未改变过。
1999年,三元里来了三个温州人,三个微不足道的人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但却影响了霍震霆的一声。霍震霆常说:温州人厉害呀,温州人做生意更是厉害,厉害的是精明,精明在心境,做事谨小慎微,这本就是做生意的法则。生意上的事不是游戏,不得不加以小心,并无人们所说的奸诈狡猾。一斤扣子只挣一厘钱的生意在温州有人做成了亿万富翁。
这三个温州人在三元里卖着一种乌黑的发亮的石头饰品。石头有大有小,大到有一根树桩粗细,小的只有佛珠手串那么大一丁点。这种石头很快引起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温州商人告诉大家这种石头叫做“硅化木”,是树木在地下经过上千年的氧化而成。而他们这批硅化木产自内蒙古,内蒙古大草原树本就是少见的,这批硅化木更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树木形成了。
三个温州人的硅化木很快就被买空了,有的老板买来大块的硅化木摆在自己的办公室为了多增几分气派。有的市民买来小块硅化木打磨成珠子串成一串戴在手上。后来不知道又是谁传出的话说,这批硅化木是桃木在地下深埋千年所化成的树石玉,这下买的人就更多了,因为大家都坚信着桃木辟邪,那么上千年的桃木变成了石头该是更加辟邪了。
自从这三个卖硅化木的温州人来到了三元里,霍震霆便没有心思和毛小铃去卖袜子等生活批发品了,整天围在三个温州人旁边看着人家卖树石玉,即使人家挣到的钱进不了他的口袋,他也觉得看的过瘾了。霍震霆在心里反复思考着,“都是做生意的,我怎么就卖了袜子。”霍震霆自以为是了商人,可当他看到了这三个温州人做生意后又自愧不如。商人本是贩卖物品的,但因所贩卖的物品不同也就又出现了不同的的层次。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小流氓令众人鄙夷,大流氓便成就了上海滩的杜先生。
反正霍震霆是不想再卖袜子了,晚上回到家霍震霆问毛小铃“家里有多少钱。”
毛小铃一边炒着菜一边回答他“存折里存着三千,现钱的话够这个月的开销。”
“不可能吧?只有这么多么?”霍震霆疑问道。
毛小铃还是自顾自的在炒菜“怎么不可能?你好好想想呀,我们进货就要压货,这就是一笔钱了。还有,你的钱不都结婚用了么,现在家里就这3000元。”毛小铃放下了手里的锅铲停了灶台上的煤气,抬起头看向霍震霆“对了,你问这个干嘛?”
霍震霆被毛小铃看的略感不自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毛小铃的话,磕磕巴巴的说“没,没事啊,我就是问问。”
毛小铃把菜从锅里舀出装在盘子里,顺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油渍,她脸上洋溢着笑容。每天的这个时候毛小铃都是特别满足的,她所满足的生活就是照顾好霍震霆的一切,有这么一个家,有这么一个男人等着自己做饭吃,这样的小生活再好不过。“吃饭啦!吃饭啦!”
霍震霆应声而至坐在了饭桌前拿起筷子便要吃饭。
毛小铃那细长的声音催促着霍震霆“去洗手,先去洗手,哪有不洗手就吃饭的。”
霍震霆最近有些丢了魂似的,做起事来也迷迷糊糊的,他愣愣的说“是是是,忘洗手了。”说完这话霍震霆看着毛小铃憨憨的笑了起来。
毛小铃用手在霍震霆的额头上摸了摸“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啦?自从那几个卖石头的温州人来了以后,你就跟丢了魂似的……”
霍震霆坐在椅子上小声的说“我就是好奇他们卖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就那么赚钱。”
毛小铃一边吃着饭一边说“人家爱怎么挣钱就怎么挣钱,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我就是想多挣钱,想让你过的好点。”
霍震霆说的这话足够温暖毛小铃了,毛小铃笑嘻嘻的往霍震霆的碗里夹着菜“老公,咱们过的挺好,我高兴着呢。有你有家我就什么都有了,用不着羡慕人家。”
霍震霆面对着毛小铃,他深深的看着毛小铃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那眼睛像是一波碧湾,温柔可见。男人的荷尔蒙总在女人最温柔的那一刻泛滥,此刻霍震霆的荷尔蒙在体内泛滥着,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女人过的幸福,让她过上好日子;这只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是因为霍震霆自己,霍震霆他自己并不甘于平凡,他想要出人头地。男人大都有着这样的想法,有时说出来却非要借助于某些介质,这种介质大都是女人,这缘于男人的英雄情结。李宗盛唱过一首歌,歌词很好“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
霍震霆害怕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之后毛小铃会生气,于是他紧紧抓住了毛小铃的手,他心里想着既然抓住了她的手,那么万一她发作起来自己还是可以控制住她的,他想用自己的温柔融化毛小铃以便于自己说出最后的目的。“媳妇,咱们结婚前你自己不是有些积蓄么?”
毛小铃是终于看出了霍震霆的心思,原来他在打着自己积蓄的主意。毛小铃是一个很实在的女人,她从未想过要和霍震霆要藏着掖着。她也的确是有一小笔还算可观的积蓄,只不过她留着这钱是为了以备这个家有不时之需时用的。婚后毛小铃将这笔钱单独的存了起来,并未和家庭财产捆绑在一起,如果有一天这个家需要时,她便会欢快的毫不犹豫的将这笔钱拿出来。她似乎都想到了用到这钱那天时的场景,她将钱取出来摆在桌子上骄傲的和霍震霆说“看吧这都是我攒下的钱,都是我为了这个家攒下的钱。这个家没有我毛小铃不行吧!”
她也想到了霍震霆当时的表情,霍震霆一定会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紧紧的抱住她轻声的在她耳边吹着风“老婆这个家没有你真是不行。”
毛小铃从霍震霆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说吧,你要干嘛?”
“我想去一趟新疆。”
听了霍震霆的话毛小铃惊讶的张大了嘴“啊!疯了!你真是疯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去新疆干嘛啊?”
霍震霆将自己的凳子搬到更靠近毛小铃的位置附身和毛小铃说“你没看见么,那三个温州人在三元里做玉石的生意做的多火热。”
毛小铃很愤怒的打断了霍震霆的话“说来说去又是那三个温州人,人家愿卖啥卖啥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毛小铃是真生气了,她把自己的怨恨全部归于了那三个卖玉石的温州商人,如果没有这三个人的到来霍震霆的心也不会这么浮,也不会想着要去新疆。
毛小铃抱着膀子坐在一旁不再看霍震霆。霍震霆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耸肩膀便将霍震霆的手躲了开来。霍震霆想要和毛小铃继续解释些什么“你看呐小铃,现在大家生活水平都好了,生活水平好了也就不再光想着能吃饱饭就行,大家开始注重穿衣打扮,人们希望通过购买一些商品来体现自己的身份。这是个趋势啊,玉石生意以后一定能赚大钱。都说新疆的玉好,我想去新疆买些玉回来在三元里卖。”
毛小铃拧过身子来瞪着霍震霆“新疆?新疆!”
霍震霆向着毛小铃点了点头。
“你知道新疆在哪吗?”
霍震霆摇摇头。
“你知道新疆离咱们盐城多远吗?”
霍震霆还是摇了摇头。
毛小玲郑重其事的对他说“那地方多危险你知道么?你什么都不知道!电视里面都说了,都是些逃犯、杀人犯才会往那里跑,你还说你要去新疆!”
霍震霆辩解道“——小铃,我是去做生意,又不是什么逃犯……更不是什么杀人犯,这不一样。”
毛小铃不听他的,她的一双大眼睛呼扇呼扇的流下了泪珠,终于她控制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我怀孕啦!”
霍震霆听得一惊,他瞪着眼睛“真的?”
毛小玲也瞪大着眼睛,只不过她的眼睛里多是些泪水,她不说话,只是一边哭着,一边点着头。
霍震霆一喜“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
毛小玲终于说话了“好个屁!”
霍震霆一把抱住了毛小铃“好啦好啦,不哭了。”
毛小铃先是在霍震霆的怀里挣扎了几下,后来便深深的靠进了他的怀里,任由眼里肆虐的在霍震霆胸口流淌。
霍震霆没敢再去提及到新疆买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