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过去,开学了,几十天的风平浪静。
计算机二级让一个英文不咋好数学也阿斗的人考简直要命,幸好之前天天咬着牙看终于过了,太好了!这天白里奚正在寝室开心着玩撸啊撸,管才一身篮球服手里抱个篮球气喘吁吁撞开寝室门大声喊:“不好了!白师父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等我把这盘打完!水晶快破了!”
“哦!”管才坐到一边儿凳子上,掩饰不住一脸的焦急。
寝室有个规矩,别人玩儿游戏必须等其玩儿玩,不然中途退出怎么在游戏江湖留下豪名大杀四方?
白里奚操纵者手里的游戏角色,很快屏幕上出现“胜利”俩字。
“施主,请说,怎么了?”白里奚转过头,盘起双腿做了个和尚姿势,“阿弥陀佛~”
“哎呀,不跟你开玩笑,有天大的事儿——冉妹失踪了!”管才大声说,宿舍门口刚好有别的同学路过被听个正着。
“你说谁失踪了?”好奇的同学凑进来问。
“没你的事儿,我家猫失踪了,赶紧办你的事儿去吧,去去~”管才把好奇同学推出去后锁上寝室门。
“切,小气。”好奇同学在门口丢了一句便迈开步子走了。
“谁失踪了?冉妹是谁?”白里奚恢复正常坐姿。
“冉妹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冉妹名冉秋,艺术学院油画系大二新生。这学期开学美术学院举办学生画展,管才被别的哥们儿叫去帮忙便和冉秋认识了,两人一来二去对上眼,这周冉秋系里组织去写生,走之前两人便好上了。
“啥时候的事儿,都不告兄弟一声,越来越精了呀你!”白里奚吐槽。
“上周天,今天才周四,我想着等她回来介绍给你们呢,没想到出事儿了!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管才把手机拿出来,翻了几翻。
“你小子藏得好啊,还没把合照弄成手机屏保!”白里奚吐槽。
“不是,之前拍的合照是晚上,把我拍丑了,就没设成桌面,我想着等她回来再多拍几张,不是故意瞒你们的。”管才说的真是大实话,在外形方面,他可臭美,找出一张他认为最美的女友照片递过去,“咯,这就是她的照片。”
“嗯,还算清秀,是可爱型。”白里奚看了看照片,再看了看管才。
“怎么样,配不配?”管才神情略放松。
“美女与野兽,绝配!”白里奚把手机丢过去道。
“哎,不和你叨叨其他了,说正事儿。”……
管才描述得七荤八素,把他推测的班里其他人的尔虞我诈乱七八糟全搅和进去了,白里奚真是亏了管才经常去冉妹班蹭政治课等公共课选修课,把别人班摸得比自己班还熟。
“已经17个小时了,警察接到报案要24小时后才立案找人,我真是担心啊!”管才焦急。
“你怎么知道冉秋是失踪,说不定她去画画的地方信号不好呢?”白里奚觉得管才有些太过紧张了。
“不是的,我跟冉妹每个小时都有联系,17个小时20分钟前她还跟我微信说在和大部队回寨子里住的地方,过后便一个消息都没发过来了,我以为她睡觉,后来直觉不对劲,给她打电话也不接,给她同住同学打电话,对方支支吾吾,我问了老半天她才说冉妹有可能失踪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我们能怎么办?先等警察找吧。”白里奚摊手,他可不是侦探,念念子曰还可以。
“我想去一趟,动车加大巴也就六个小时,你陪我去呗,明儿上午也就半天课,到周一应该能赶回来。”管才叫人帮忙时气势便很弱,白里奚听闻其声和其块头形成天然对比,也真是不得不同意,自从上次出入公园事件,也算是走过生死的兄弟。
“哎,得了,车马费住宿费你出啊,我再玩儿一局便收拾东西。”白里奚撇了撇嘴,转向电脑,“对了,他们去写生的地方叫什么?”
“周公镇。”管才把篮球收起来,准备冲了凉也收拾东西走人。
“周公镇?听着名字便神呼呼的。”白里奚一边儿吐槽一边儿百度地方。
周公镇:动车四个半小时大巴一个半小时,地理位置有些偏僻,却是风景秀美的小镇,环山有林,淌过一条小河往下数里汇入大江,常有人去写生,林山深处有一小瀑布,几个驴友把瀑布开出彩虹的照片传到网上,看起来十分仙美。
出校园路上,白里奚先表明立场:“我们就去看看,争取周天回来,最多周一,年底奖学金我还得拿呢,你别拖我后腿啊。”
“是,白师父!”管才一路到头都是紧张兮兮的,白里奚没太大感觉,听着歌一路睡到周公镇,到了镇上已经晚上八点多。
周公镇四条街,夏天的八点多很多人都在外团着聊天乘凉打牌喝茶。
车站刚下车,一女子画着淡妆牛仔裤T恤扎着马尾,挥着手和管才打招呼,是来接他们的冉秋室友胡芬:“才哥,你们可算到了,我们等了半个多小时了。”她身后跟着一名男子,一身阿迪达斯,齐肩头发偏分颇有艺术气息,一米七五左右,脸色僵着不是特别好看。
“这位是?”管才看着那张盯着别人像欠债的脸不爽地问。
“我新交的男朋友,国画系的噶博西罕,他们班和我们班一起来的。”胡芬退了一步搂着噶博西罕手介绍道,“罕罕,他就是管才哥,我室友冉秋的男朋友,那位是他的……额……”冉秋说介绍白里奚,管才之前只说有同学和自己来,没说名字。
白里奚和管才互相对视一眼露出鄙视。女人的品位和男人就是不一样,在女人中酷的掉渣的男的在同类中便是一脸欠揍模样,看着就让人不爽,想整他一下。
“稀罕兄,他是我哥们儿白里奚,百里奚的里奚,白色的白。哦,对了,你是国画系的,画画画得多,念书念得少,知道白色不知道百里奚,我哥们儿不会怪你的,呵呵!”管才一脸热情笑着,恶作剧地上前拉着噶博西罕的手使劲,噶博西罕没练过自然手劲儿吃亏,但也不能在女朋友面前丢脸,也暗中使劲撑,面部表情努力保持帅气平静。
“才…哥,是秦朝那个百里奚吧?我知道,大名人。”
白里奚在旁边嘿嘿心想这扭曲的表情可比欠揍的表情好多了:“哟,你还知道啊,真是人如其名稀罕大才子啊。”
“好了,才哥,你别闹了,我家罕罕是好人。”胡芬娇气瞪着管才护短。
“咳,今后要对胡芬妹子好啊,不然后果很严重!”管才给自己一个很不错的台阶下,噶博西罕对胡芬好不好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嘴倒是会说。
刚坠入恋爱的胡芬心里喜滋滋,轻轻捏了捏噶博西罕的胳膊娇嗔道:“罕罕,听见没?”
“那当然。”被管才手一甩手都捏红的噶博西罕脸色开始变通起来,刚才债主表情不见了,“走,我们赶快回住的地方吧,都这么晚了。”说着笑嘻嘻转过身往外走。
管才立马上前搭在其肩膀上,一副你是我兄弟样儿,白里奚嘿嘿地跟在旁边,看着好戏:“也不是很晚,八点多,要不去吃个饭,你请?”
噶博西罕又不傻,知道自己是遇到“哥”了,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他的心中已经把这句话和眼前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的对上号。
“我请没问题!”噶博西罕大声后又立马小声说,“住的宾馆下面也有饭馆,那里安全些。”
“安全?有我管才在哪里都安全?”边说边秀粗胳膊二头肌,惹得路边的人对外镇人多看了几眼。
“不是,我们都觉得这里有些邪门儿,天一黑早点回去好些。”胡芬小声搭话,眼神往旁边看,似乎怕被人听见。
这话让管才和白里奚对视一眼。
“怎么了?这街上乘凉的人很多,人气还可以啊。”白里奚绕到胡芬那边隔着她搭着噶博西罕肩膀,小声问。
“我也不知道,自从冉秋失踪后,昨晚大家找了一宿几乎都没睡。我心里毛毛的打鼓,今晚罕罕会悄悄过来陪我睡,不然真不知道晚上会怎么样,说不定下一个失踪的就是我,明天警察才来。”胡芬一口气说出来,舒了口气,看来是真有些吓到。
“你小子行啊,这里环境不错,也算氛围!”管才使劲捏了捏噶博西罕肩膀,噶博西罕苦笑。
之所以说悄悄过去,是因为有两个带队老师在,明着怎么可以男女同房,找处分啊。
“才哥,芬儿是真的怕,不开玩笑。”噶博西罕想证明自己不是趁虚而入的人,可在管才和白里奚听来就是承认。
“没事儿,都是男人,哥懂的。”管才这嘴巴,胡芬在旁边听得实在没话反驳,脸红成一片,不禁娇嗔一句“讨厌”,管才和白里奚哈哈大笑,噶博西罕也陪着呵呵苦笑,这次来接的真是流氓啊。
之前噶博西罕听说来的两人是中文系,以为是两个念子曰的文化人,可刚几遭下来,他觉得这身材威猛的管才应该去体育学院,眼神里透着腹黑的白里奚应该去商学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