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样做的对的。只是在一个化妆间,关于颜睿征婚的话题,已然被剖析到这种程度。
“睿少的妻子,可不是随便一只白眼狼都能当的!”话音是从角落的位置传来的。
“一群不识好歹的家伙!”颜晓收起化妆包,眉头紧皱,“存的什么心?!一个个的,以为嫁进豪门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呵,可笑!”
名媛们循声望去,瞅着唯一唱反调的颜晓,就像见着死对头一般。
很快,意见一致的人结成了同一战线,一人一声的冷嘲热讽。
“谁家的小丫头,毛都还没长齐就过来瞎吠吠?说的好像自己不是白眼狼一样!”
“就是,你敢说,你来征婚是没有目的?你不是看中睿少的财产?”
“难不成,你还真心喜欢那病秧子?呵!真是笑掉大牙!既然是为钱嫁入豪门,就大大方方承认。”
顷刻间,场面充满了火药味,各个瘆人的目光投射向颜晓身上。
这时候,但凡有点眼力劲儿的人都能认出颜晓的身份来,在睿少最疼爱的妹妹面前说睿少的坏话,这场征婚,当场恐怕没有一人能够入选。
颜晓沉着脸色,心头不快,直想上去给那些个丫头来几个嘴巴子,但现场局势分割太明显,她才动动嘴皮子,就已经成了唇枪舌剑的围攻对象。这要是动起手来,这丫的还能回去见老哥吗?。
然,就在此时,“哐!”的一声,大门被重重推开。
骂骂咧咧的反驳声传入,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却让颜晓觉得非常爽快,就从她那以一敌百,气势汹汹的阵看来。
“吵吵什么,这么丢脸的事,”
“咯!”许佑蓉推开门,朝着众人,无形象的打了个酒嗝。
之前倚靠在门边,脑子晕晕乎乎,只能听到耳边的零碎声,偏巧都在说着嫁入豪门后的各种坏心思。
无辜躺枪,还戳中心伤,一时之间也就忍不住冲撞出来。
都说酒能撞胆,若不是因为这次喝多了,她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一向胆小的自己会当众乱吠。当然,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因此而获得另一段婚姻。
“一个个的,贪心不足。连结婚都要带上利益,难道就不觉得恶心嘛!”她在狼吼,对着一屋子人,气势十足,堪比泼妇,“钱钱钱,长这么漂亮,满脑子都是钱!你们怎么不去当老头子的小三呢!来这坑害残害生病的少爷,算什么人呢!”
“我是没办法,为了家里,我必须要嫁!但,你们呢?!有手有脚,有心思去计划这些事,怎么就不能找个喜欢的另一半呢!”
昏昏沉沉的,许佑蓉已经分不清她说的是高刚还是那生病的少爷,总之,就是朝着面前一屋子人一通骂。
“老计算着什么豪门,家族,关系。拜托!咯!”手指指向就近一个朝她白眼的名媛,“你也不想想,人家娶你是要回家当妻子的!就不能不想那些方面,安安分分的照顾老头子,不,照顾那生病的少爷吗?!”
被她指着鼻子的那名媛最窝火,准备出口反驳,没料还遭了她一巴掌,当然,是她不小心跌倒顺手挥到的。
‘啪’的一声响,没等那名媛反应过来,许佑蓉已然扑倒在地。胃里翻江倒海,‘呕呕’狂吐!
一切来的太快,现场没几人反应过来,只是此时,在角落那边气的炸呼呼的颜晓,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心里一阵爽快!
打的好,骂得好!
呕吐物泛着阵阵恶臭,一时之间,小小的化妆间内充斥着酸臭味。
许佑蓉醉的一塌糊涂,丝毫没有注意到房内的名媛们一直冷眼向她,甚至在她呕吐之后,探指唾骂。直到酸臭味蔓延开来后,方才掩鼻颦眉,落荒而逃。
不过半刻,化妆间内逃的仅剩一人。
颜晓挑着眉细细的打量着许佑蓉,在目光触及到瞅着满地的呕吐物,阵阵泛呕。
不过,这心底的感激与好奇心驱使,她倒是没有急着逃离。
“喂,”她捏着鼻子蹲下身,视线偏向另一边不去看那呕吐物,另一手抵了抵许佑蓉的手臂,“你也是来征婚的吧?你是为了钱吗?”
“不是,我也是为了钱。”佑蓉甩甩头,吐干净了,偏倒一旁,“我,换一份合同……”
“合同?”颜晓挑着眉深思,“什么合同?”
“高刚,”念着这个名字,她清晰的感觉到浑身汗毛不颤而栗,方才爆发过的气焰,一时之间消亡,萎靡,瞳孔失了焦,喃喃自语,“为了一份合同。我要嫁给他。不过,我答应了妈,只要能救公司,我会嫁给他,会尽好妻子的责任。”
“高刚?怎么又跟那老头扯上关系啦?”颜晓挑着眉,脑子有些凌乱,瞅向昏睡在地的许佑蓉,她推了推,“你醒醒,你是不是来征婚的啊?我哥今天征婚,你有报名吗?”
“要不,我帮你报名吧?我倒是挺喜欢你的,”颜晓咕叨着,又使劲的推了把,“喂,醒醒!”
晚十点,市中心的高档复式别墅,其间的某个房间,窗门半开,夜风徐徐入内,带动着丝状窗帘微微飞扬。
“睿少,要关窗吗?”身边的侍者早已给他披上了毛毯,但在冷风袭入过后,依然放不下心。
他家的祖宗,虽然听话,但身子骨毕竟差,万一冻着,可不是他这么个人物能背的起的责任!
暖灯高盏,静谧悠然,轮椅上的男人,认真的翻阅着书簿。指节分明的双手时而流连在字里行间,时而思索状的撑着下巴,视线在这一页的最后一个字收回,他将书签夹了进去,随后翻上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