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微凉,不自觉的,握的更紧。
从来没有这么注意过一个女人。这会儿,看着颜晓,他忽然觉得,女人其实,没有他想的那么麻烦。
如果说颜晓是他见过的女人里最麻烦的。其实,那麻烦的程度也是他可以搞定的。
就像当初在美国,她吵着要他带她出去玩的时候,他可以陪她看上一天的电影,在电影院里,他用着电脑办公,她看她的电影;她吵着想吃哪里的美食,他可以随便下碗泡面打发了;她吵着要给他送三餐,他可以在收下后递给助理吃;在她说想嫁给他的时候,他也可以提出为难她的要求。
等等等等。
其实,他早就找到了对付她撒泼的各种办法。只是有时候,真的是懒得应付,所以会觉得烦。
至今,他都不能理解把一个麻烦的女人放在身边一辈子的男人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可能最近,在看到睿少跟小夫人的时候,会有些许动摇吧。
但也只是些许。
关于颜晓,他没有那种准备,也没那种心思。
只是不想,她是因为他而躺在这里。
这让他愧疚,让他难受,让他觉得他是无用的。
欠她的这条命,他还没还,所以,她必须醒过来。
只要她醒过来,他可以继续让她留在他身边,可以耐着性子继续敷衍她。一辈子的话,也可以试试,反正,他这辈子,没准备婚娶。
房门外,许佑蓉拆了包蛋糕递给颜睿,视线落在房里沈炎那处,“他怎么什么话都不说?”
“心里都没想清楚,能说什么?”接过蛋糕,颜睿叉了一块,递到她嘴边。
“不要,你吃,”摆手,许佑蓉塞了颗酸梅在嘴里。
“小零食少吃点,吃点吃饱的,”伸手,颜睿拿过她手里酸梅罐,复又递了蛋糕在嘴边。
眉头一皱,略微嫌弃的看着那块蛋糕,推开,“我嘴里有酸梅,等会再吃。”
无奈收回,颜睿塞了颗酸梅在嘴里,强酸饶舌,酸的他眯起了眼,一脸狰狞。
“噗嗤!”一声,许佑蓉捂嘴乐了,“你太夸张了吧,有那么酸吗?”
点头,被酸的说不出话来。
抽了张纸巾递给他,“难吃就吐出来,”
“没关系,已经可以忍受了,”摇手,皱着眉目。
“哎,哎哎,你看,”忽然,许佑蓉猛拍他的手臂,转过头去,两人看见沈炎站起身,在颜晓床头俯下身。“他,他不是要,”亲上去吧。
一时间,两人顿住动作,紧紧的盯住里头。
谁知,沈炎只是伸手整理了理扭曲的氧气皮管,复又坐回。
“唉!”摇头叹气,许佑蓉手抵下巴狐疑道,“他到底喜欢不喜欢晓晓啊?要是不喜欢,为什么看上去还挺在意晓晓的,但是如果说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让晓晓跟着他啊?”
“他那在意,不一定是喜欢,”伸手把酸梅罐放回袋子,又在里头掏找了一番,“可能是歉疚,也可能是想补救,总之,相信我,他对晓晓没什么好感。”
话说的太笃定也有吃瘪的时候,此时,颜睿绝壁不会知道,在未来,也会有沈炎倒追颜晓的时候,而且,还是轰轰烈烈的一次。
“我看不一定,”歪头,许佑蓉双手相握贴在脸边,对那两人相当看好,“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看来他也不是不关心晓晓的。”
“晓晓一直努力,一直努力的话,说不定有一天就把他给追到了呢?”
转头,一脸期待的看着颜睿。
“不可能,”摇头,颜睿不信。
要说他不信的理由也确实很充足,在美国,晓晓刚来的那段期间,沈炎是每天跟他闹,后来送她回国,沈炎心情好了好一阵。足以见得,他对晓晓是没有半点那种感情。
“你就知道,感情的事情才没有绝对呢!”
“我是晓晓的哥,也是沈炎的朋友,当然知道。”理所当然,他知道两个人的心理。
“不不,你是晓晓的哥哥,可你又不懂晓晓,”竖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荡,“你是沈炎的朋友,可朋友不一定了解朋友。”
“反正,我觉得他们是有希望的!”
眯眼,颜睿看向许佑蓉,他的丫头,竟然跟他唱反调了?有趣!
“要赌吗?”
“赌?赌什么?赌他们俩吗?”
“恩!”点头,颜睿侧过脑袋看向里头,“如果他们的发展是你说的那样,算我输,如果晓晓醒了以后,沈炎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她,算我赢?”
嘿嘿笑了两声,看着这么较真的颜睿,许佑蓉也觉得有意思。他其实,也是爱玩的吧?
“好啊,那赌什么东西啊?”
“赌,”眼珠子转了一圈,心生一计,“如果你赢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如果我赢了,你只要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跟我分床睡?”
就知道!
他一定不是安好心的!
眯眼笃视向他,许佑蓉眼神直直的,良久,方道,“好!”
不分床,分被子总可以吧?!笨蛋!
又过了一段时间,在护士进去换盐水的时候,沈炎才出来。
夜渐深,安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沈炎没有想走的意思。后被俩夫妻连番轰炸,方才起身离开。
这一夜,许佑蓉跟颜睿就在颜晓对面的病房住下,方便随时照看颜晓的情况。
在门口守到十一点,颜晓的情况一直平稳,交待了护士有事情喊他们,两人方才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