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举并没有搭理那两个小调皮鬼,自顾自的想着后院走去。崔高的院子比较大,前后两进的院子。全村唯一的两进大院。就好像世族的房子一样,前厅后宅。崔举的老娘崔王氏就在后宅。平时很少见到她出门,主要原因其实还都是在崔举身上。他很少着家。
“阿母安好。”崔举最规矩的时候就是见老妈的时候,以前华国的时候,不管在外面再调皮,再打架闹事,桀骜不驯,但是回家总是对着老妈规规矩矩的。见到崔王氏崔举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对面行礼问好。
“好,好。志秉我儿。这是从哪里回来?”崔王氏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农村的老太太。身着罗裙,坐在一张榻上面。正手中拿着一卷不知名的书在观看呢。见到崔举进门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是老太太掩饰的很好。马上就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慈祥母亲表情。放下手中的书,让崔举坐到榻上面。
“阿举此次却是从县城归来。从冬训回来,从未到阿母处请安。心中不安。故而今次请见阿母。”崔举一直不怎么抬头。可能是对于一种骗人后的愧疚吧。
“吾儿却是说的哪里话。阿母这里又不比别家。”老太太微笑的看着崔举,右手摸了摸崔举的脸。
“阿母,儿这次去城里却是干了点买卖。无用的横刀被儿典卖了。”崔举拿出唠家常的本事,开始说自己最近的经历。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他这一段时间都一直在冬训,前几天刚回来。
“阿母知道。都知道。吾儿受苦了。。”老太太说着准备要哭的样子。
“阿母莫伤心,儿这不是完好么?”崔举说着话从怀里拿出一贯铜钱。“这钱阿母收好。莫教阿耶知道。平日您贴补二弟一些也是好的。省得阿耶知道后乱发脾气。”崔举的二弟崔齐家里只有几亩薄田,平日有总是任意豪侠。钱财总是不够用。崔王氏就偷偷的贴补一些。崔高脾气暴躁,知道后就是一阵大骂。崔举虽然来这个家没几天,但是听见崔高老头骂街却有好几次了。
“你这傻孩子。你自家不用花销么?”崔王氏并不接钱。只是看向崔举的眼睛中有了泪花。
“阿母放心。儿这里钱财尽够用的。”崔举看到崔王氏的样子,想起自己华国的老娘来。鼻子发酸。急忙找个由头准备跑路“儿还有些事情未完,阿母保重。儿去忙了。”
说完话,崔举急急忙忙就跑了出去。连放在玄关的鞋子都差点忘了穿。
崔王氏远远的看着崔举,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老太太口中喃喃的说:“志秉要是还在,也该是如此孝顺。。。”
崔举出了崔高家的大门,跑回自己的屋子。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开始找地方藏自己的那一麻袋铜钱。最后崔举也没想到要藏蔡哪里。只得胡乱将钱塞到地板下面了事。从里面又拿出几贯钱。崔举发现,这钱真是不方便,四贯钱就将自己弄的跟怀孕十月是的。沉的裤腰带都要掉了。也是,三十多斤。除了崔举还有谁会傻乎乎的揣这么多钱出门?揣那一贯钱的时候他就没觉出来钱财重量。真也是大脑不太好使。
揣着钱崔举去自己的大妹妹家。也就是秦超家。主要是崔举打算给点钱。毕竟那刀让他给卖掉了。
“阿超可在家?”崔举摇摇晃晃的走进秦超的家(想不摇晃都难。三十多斤的铜揣怀里)
“哦。大兄啊。可是又要打刀?”秦超今天并没有打刀。可能是昨天累到了在家休息。一天打一把刀,如果是普通人早就累死了。天知道崔举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力气,好像一个人形锻锤一样。每一次就让钢铁有很大的变形。不过这却累坏了秦超。到现在他还是一身酸软呢。
“哈哈。。确也有此想法。不过看样子。你不行了。”崔举指了指还在坐着没有站起来的秦超。秦超没有出迎不是没礼貌而是累得起不来了。早晨送刀的时候崔举就发现,秦超有些呲牙咧嘴的。
“大兄又拿某打趣。昨日确实累得不轻。”秦超连抬抬手都费劲。崔大娘子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一点酒水,给崔举两个人斟满。
“好了。玩笑说完。该说正事。这是昨日那把刀的费用。某家知道你等过活并不容易。故而今日将那刀售卖了。两贯足钱。去买些粮食。”崔举说着从怀里拿出两大串铜钱。“咣当”的一声放到地板上面。黄橙橙的铜钱在下午的阳光下显得十分晃眼。
“大兄。。这,这。。。”最先慌乱的是秦崔氏。也就是崔举的大妹妹。
“一些小利。刀的售价很高的。这两贯,全做是手工。务必手下。莫要推辞。”崔举将钱推向秦超。这个时候,秦超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作为一个乡下铁匠,没出过什么高级作品。这么多的钱还是第一次见,不是说他没这么多钱而是现钱没这么多。
“既然大兄这么说了。那俺就不客气了。”秦崔氏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将钱拿了起来,走到一个柜子边上,将钱放到里面。
“如此才对嘛。钱也送到了,某还有些小事要忙。告辞。阿超好好休养。”崔举不等对方反应就走出了秦超家。走向渭水城。上午的时候在这里卖刀。并未交税。崔举并不是一个老实人,不过交税这点事还是要做的。毕竟以后说不得还要在这里卖写别的商品。毕竟在华国来说,卖东西赚钱是最基本的来钱方式。手里没钱心里发慌。
崔举到城里用了半个时辰。按照崔举的估计大约下午三点多的时间。正好那个收税的小伙计跟薛阿婆聊天,当然也可能是讨论税的问题。
“薛阿婆,还未收摊?”崔举溜溜达达的走了过来。
“好了好了,薛阿婆,就是一个钱。”那伙计一看来了大主顾,马上不在讨论薛阿婆的税的问题。薛阿婆一看崔举来了,自己少交一个铜板的税。也是一脸微笑。
“崔家郎啊。这又是如何?”薛阿婆那意思就是崔举你还来干吗?交税么?
“阿婆也知,午时,那刀售出了。某此次却是来缴税的。”崔举看似和薛阿婆说话实际上却是和那个伙计说话。
“哦。那汝与于小郎一起做事吧。老身要收摊回家了。崔家郎若是有时得空来此找老身闲聊。”老太太说完话只怕是那于小郎跟她加收税钱一样。拿起自己的菜篮子,收拾上那几棵青菜瞬间就找不到人了。
“崔郎君可是要契?”于小郎有些期待了。要知道立契约之后才会收税。也才能收税,崔举又不是常年摆摊的人,偶尔一次卖完就走那就行了。
“却是不要契约,某此次售卖的刀一贯钱,特来缴纳一百钱的税金,”崔举从怀里拿出一吊钱揣在对方的手里。连契约都不要,中人也没叫,竟如此简单。太过难得了。
“崔郎君莫非在消遣某家不成?”于小郎十分不爽,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崔举的样子很显然是个有要求的行贿者。
“非也,汝留一张契约即可。某今日得钱却丰。只是日后或有需要。望于郎君担待一二。”崔举,说得很清楚了。就是行贿。不过看样子是想要个地摊。
“如此?若真如此,薛阿婆边上确实可以留出一个位置,某家平日替你担待也就是了,”于小郎拿出一张所谓的契约,甩给崔举上面什么都没有。(这就是发票啊。。。)不过上面有金额,最高额度也只是三十钱。
“如此劳烦于郎君了。某尚有些事情要办不再打搅郎君忙碌了。”崔举向对方拱了拱手向着自己想去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