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进到屋里,只见锦墨与锦砚双手抱着头,且闭上眼睛,脸色一副扭曲痛苦的样子,还不时的挥挥手喃喃自语似在趋赶着什么。
看样子,他们是昏迷的时候出现梦魇了,脑海中定是浮现出那些人对两人所施行的欺负暴力。
我止住其他人进去的脚步,说道:“这里留我一个人照顾就够了,你们去看看凌子潇吧。”其实是不想让秦月看到这幕情景,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但那痛苦的梦魇也许会深埋心底,受了刺激的话,可能变得跟此刻的锦墨与锦砚一样。不想再有人出事啊。
元总管看着里面的锦墨与锦砚犹豫一眼,便回头拉着秦月走开了,而苍云逸居然随我到屋内站在一旁不发言语,也罢。
我走到锦墨锦砚面前,试着轻唤两人一声:“小墨子小砚子,别害怕,有我在你们身边,那些都没事了啊……”同时把两人的双手慢慢放下。
苍云逸在一旁难得看到我露出的温柔脸色,眸中微掠过一丝淡淡不易察觉的情绪,并未开口说话。
“王爷……”似是听到我温柔轻唤的声音,锦墨与锦砚睁开迷茫又带着挣扎的眸子,大概正在与梦魇作战斗吧!令得我脸上浮现出心疼之色。
“我在这里,没事了啊,什么也没有发生,不用去想了啊……”我依然用温柔轻唤的声音说道,一连安抚他们脑海中的梦魇。
谁知他们却朝我胡乱挥手,差点就碰到伤臂,幸好被苍云逸及时扣住,使之仍陷入昏迷沉睡之中,不然这包扎好的布条又溅出血迹来了。
我讶异的看着苍云逸与昏迷躺在床上的锦墨锦砚,听见他说道:“他们的情绪还不稳定,最好再昏迷一会儿,等楚君寒过来吧。”
我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口气,也好,这种事情自己也不太在行,委屈了锦墨与锦砚啊!一个人若是产生极大的梦魇,不仅封闭他的内心还会导致精神失常自杀,必须让他们清醒过来才行。幸好秦月在仍未苏醒之时吃下了失去记忆的千草,不然怕也会变成这样吧!忽地灵光一闪,不知道锦墨与锦砚是否也可以这样子?
我正打算起身去找楚君寒,却看见苍云逸仍然扣住我的另一只手,脸色微红,似乎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碰自己的手吧?虽然情况有点不一样,但方才应该也是担心自己的伤臂吧?
我嘴角边微扬起一抹笑意,苍云逸却松开我的手问道:“楚君寒与你在一起,手臂怎么受伤的?”
“你是在担心我吗?”心里疑惑,话已不由得说出口,苍云逸……他很少主动问别人的事情吧?
对于这话的意思,苍云逸看着我不言语,沉默后方才说道:“母后若是问及,必定会担心。”
我噢了一声,略微失望,看着自己的伤臂如实说道:“我找到暗竹楼的秘密之处了,毒陀花的解药就是我拿到的,而这点伤不过就是不小心弄到的,楚君寒已经说了没什么大碍,你可不要责罚他噢……”
苍云逸眸中掠过一抹讶异,没想到居然是我找到了暗竹楼的秘密之处以及毒陀花的解药!盯了一会儿,似乎……眼前的这个云弟不同往日了,变得奇怪……
我抬头看着他盯向自己的眸子,微微疑惑的问道:“皇兄你怎么了?”
苍云逸只淡淡话语说道:“既然这样,手臂受伤了就不要乱动。”
我无语,手臂受伤又不是残废了,刚刚也没事的嘛,不过心中总算有一点窃喜,苍云逸果然明明是关心自己的伤臂啊。
我又瞧起他脸上那张陌生而逼真的面皮,兴致说道:“皇兄,你这张脸皮怎么弄的啊?不如就教教我嘛……”至少在这古代学一门技术,就算是易容术也挺吃香的,嘿嘿!那么自己以后不用扮女装了,虽然好看,但成了男人之后再穿上那些衣服浑身有点不自在。
苍云逸不说话,只听到我又嘟囔着道:“虽然这张脸皮还算不错,可比皇兄原来的脸差多了,那样才好看……”
这算是褒是贬?一听这话,苍云逸的眸中竟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恰好被我快速捕捉住,顿时感到奇异了,笑眯眯的伸出狼爪摸向他的脸庞,道:“皇兄,刚刚你在笑吗?反正这里是我的王府,也没外人,你干脆把这张面皮给揭下来吧?怎样?”
苍云逸没料到我居然还会摸向他的脸,微微避开,却好像也不反对我的触碰,便站在那儿。
我眼看狼爪就要得手的扑向苍云逸的脸,忽然门口传来一声轻咳——
“皇上,离王爷……”
我闻声转头一看,只见到楚君寒站在门口,依旧是一身翩翩如玉的模样,并无觉得看到这一幕产生尴尬或奇怪的想法般,但为何一瞬间好像瞧见他眸中有一丝异样隐去。
糟糕!怎么让楚君寒看见我好像在调戏自己的皇兄啊?刚刚貌似两人的姿势与神情的确有点像……调戏!唉,希望他不要乱猜测就好,不过为什么一回到府中,他却又改口叫自己离王爷了,还以为有点进展了呢。我略微懊恼,于是若无其事的收回自己的狼爪,在身上衣衫轻轻拍了拍,然后看着他说道:“呵呵,皇兄做的面皮真是精致啊……”
一听到我似乎有点欲盖弥樟的干笑声,楚君寒蓦地开口说道:“离王爷日后若是想学医术或是易容术,来找我便是。”同时走了进来。
呃,这个我当然知道最佳人选便是他嘛,而且还有一手使着绝妙银针的暗器与轻功呢。我点头,依然干笑两声,虽然心中的确很高兴。
楚君寒将目光看向床上躺着昏迷的锦墨与锦砚,一边问道:“他们刚刚怎么了?”
转了话题,我面上又不禁露出先前的心疼之色,说道:“他们昏迷的时候遇到了梦魇吧。”
楚君寒点头说道:“恩,这是正常的,一般人经历过痛苦的事情之后并没有很快恢复过来,脑海中便出现了梦魇。”
我看着他问道:“那么,与其这样让他们痛苦,不如可不可以也让他们失忆?”忘了就好了,至少现在秦月的情况也乐观了。
楚君寒微微挑眉,好像讶异我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摇摇头说道:“不可以,人不可能每经历过一件痛苦的事就用失忆的办法来选择,到最后反而会害了他们,而且忘记所有的事情也是他们不乐意的吧。”
听到楚君寒这么一说,我眉头轻蹙,略微浮现了苦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