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远的路,只要你走,终有尽头;再漂亮的钻石,拿给盲人看,毫无意义;再苦逼的日子,习惯了,也就正常了。
上班快一个月的胡侃,在自己租住的“桑拿房”里终于不用辗转反侧也能入睡了。
下班回来冲完澡,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他,听见自己的房门被谁用蛮力踹了一脚。
嘭!
“小巷吗?”鉴于以前没有门锁发生的种种事情,在胡侃的强烈要求下,房东在门里安了一把铁插棍儿。自从安了门插棍之后,踹门成了林小巷独有的敲门方式。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声踹门声。
嘭!
“来啦,来啦!”胡侃嘴上应着,心里嘀咕,“疯女人平时都是一脚定乾坤,今天怎么改双响炮了!”
这尽一个半月时间的相处,胡侃和林小巷的关系有了些变化。林小巷的性子决定了她是个乐于交往的女孩,胡侃正愁嘴边的甜品吃不到。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了起来。胡侃平时写作后的闲暇时间,两个人会一起去逛街,看电影,去动物园里看海狮表演。林小巷也给他买过一套价值不菲的衣服。在胡侃的认知里,他们已经发展成为了没有肌肤之亲的恋人。当然,在他的梦里已经千百次亲肌肤了。
此时听到远胜于第一脚的响声,胡侃赶紧穿上外裤遮住鲜红的内裤,腰带还耷拉着半截,光着上半身打开了门。
“虽然我明天休息,可晚上还是要睡觉啊!这么晚了,你……”说到这里,低头系腰带的胡侃突然想起了某种可能。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干柴烈火……意淫到某些画面,他系腰带的手都缓了几分。脸上更是挂上了贱贱的笑,缓缓抬起了头。
抬头的刹那,仿佛机器人的头颅被定格一般,他被惊住了。
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林小巷,给他的感觉是妖艳,像妖怪一样美艳。
借着灯光可以清晰的看见,林小巷的大眼睛上涂抹了深粉色眼影,眉毛刷的黑长。眉毛在画笔的描绘下,像两条细柳直上云霄。一只凸显不对称美的大耳环吊在左耳上。薄薄的嘴唇有一种血色的红,周围还画了一圈细细的黑。
再往下看,胡侃鼻子里差点涌出两条热流。
一层白纱紧身T恤勾勒出了她上半身的突起,淡蓝色文胸不用刻意,一样会引起男人撕裂的冲动,下身一尾红色蓬松小裙,如果转一圈,绝对是裙下春光无限好,一览无遗。修长白嫩的双腿,看上去弹性十足。脚下一双金色高跟凉鞋,光跟就有二十厘米左右,尖尖的。要是被她鞋跟踩上一脚,保证三五天都得做铁拐李。
“你,你这是要弄哪样?装鬼?Cosplay?”胡侃咽了一下口水,半开玩笑地说。谁知回答他的只有一个字:“走!”林小巷面无表情地轻启血唇,回答的简短有力。
胡侃微微一愣,林小巷平时不是这个样子。便认真地问道:“走哪去?这都睡觉时间了。再说你这装扮,你到底……”
林小巷有了一点表情,就是撇了一下嘴角,但依然重复着:“走!”
“不走,最起码你该告诉我要去干嘛吧!”
“你不走算了,别后悔!”说完,林小巷赌气般地转身向楼下走去,空留一身香水味弥漫在空气中。
“等等,要去也得换身衣服啊!”胡侃确认是被林小巷最后的三个字打动了。
女人对男人说出那三个字,要么去自杀,要么准备打掉你的娃,要么给你戴绿帽子,要么准备献身于你而你却傻缺般不懂风月,要么……总之肯定是后悔的事。后悔?呵呵,胡侃可不想后悔,其居心也不言而喻。
半个小时后,俩人坐在了一家夜店的吧台前,林小巷要了两杯胡侃不知道名字的酒。
刚才胡侃换上了林小巷给他买的T恤和牛仔裤。穿的特人模狗样,可说话就不是那么一种味道了。
“小巷,这里挺贵的吧!”随手摸进了自己的兜里,“我兜里只有三百块,还是准备交给你妈的房租,要不咱们会吧!”
眼睛盯着不远处的舞池,林小巷仿佛只听到了劲爆的音乐,并没有回答胡侃的话。也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仰头喝光了杯中不知名的酒。随手递给了服务员,倒上了第二杯。胡侃傻傻地问了服务员一句:“这啥酒。”
“瑞典伏特加,橙味,95元一杯。”服务员头都没抬,连价格都报了出来。
胡侃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当然他心里也明白,那次出来不是人家掏大头,自己也就只能逃得出买两瓶水的钱。看着眼前像是被浸满了水的海绵堵住胸口的林小巷,他知道自己再冷的冷笑话也无济于事,便直接问道:“小巷,你怎么了?有心事?”
林小巷端起第二杯酒,碰了一下胡侃手中的杯子,婉转一笑,说:“没有!”接着,她的杯子又空了。
胡侃默默抿了一口酒,入口时心里也在滴血,这一口几十块就没了。他对林小巷还是有些了解了,别看平时是个性格乖张的女孩。但是遇到事她又不肯讲的情况下,别人再多的话,于她来说都是没有气味的气体,忽略不计。
就像现在,明知道与平时的林小巷判若两人,肯定心里有事。课胡侃像是盯着天上飞鸟的猫,干瞪眼。只好劝林小巷少喝点,对身体不好。最主要的是,在这里烧钱比烧纸都快。
店里的舞曲换了两首,几百块钱的伏特加已被消灭。四分之三被林小巷一口一个吞下,剩下四分之一是被胡侃泯掉的。反观林小巷的脸色,在霓虹灯下一点醉意未显,胡侃却稍有点晕。
此间,两个人只是默默地碰杯。一个作陪,一个沉默。
当不知道地几百块钱的酒被干掉之后,胡侃感觉耳边一暖。林小巷趴在他耳边问:“你爱过一个人吗?”
“OfCourse!”
“Don’tspeakenglishwithme!Shit!”林小巷说着流利的英语,却显得很厌恶的样子。
“我爱过,而且不只一个!”胡侃立刻用中文回答,一着急不小心把真话都说了出来。
“你还真博爱,真爱的有吗?”也许由于酒精的关系,林小巷的神情缓和了很多。
真爱,这东西存在吗?爱本就是一个虚幻体,加上一个定于也不能改变其形体。要是把真换成做,倒是存在的,且男女通吃。
胡侃伸出左手一根手指接一根往下数,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赢得了林小巷一个大白眼。
“小学的除外,其他的都是。”算来算去,胡侃笑着说。
“你的爱真廉价!”
“我是本着对每个姑娘都负责的态度来选择爱情的,结果他们都不需要我负责。”
“恋爱不是婚姻,谁都不需要对谁负责,不是吗?呵呵……”说到后面,林小巷眼睛盯着胡侃一眨不眨,嘴角诡异地翘了一下,自顾自地喝了一杯,
胡侃默默点了点头,心想:就是婚姻有两个红本本压阵,谁为谁负责还不一定呢!忽然转念一想,今天林小巷主动找他谈爱这个话题,刚才又是那种表情,莫不是在暗示着什么?难道是提醒自己该望某个方向想了?难道她的心事是……
想到这,胡侃的心脏像是被兔子蹬了一脚,荡漾的不得了。
胡侃暗自稳定了一下心神,抿了一口杯中酒,抹了一把头发,极小心地对林小巷说:“小巷,我们的关系……那个,你可以做我的女……”
“美女,一起跳支舞撒!”一个不和谐的鸭嗓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