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懒洋洋的宁静。
人类停止了活动,动物们也没有过来打扰。
所以宁静。打破宁静的,却是人类自己。
在龙飞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不过太阳还没下山,而他也还在山上。就在他脑袋下面,两座高耸的山峰傲然挺立。
他嗅了嗅,又碰了碰,很快兴奋起来。他这头一动,山峰也厉害地运动起来,它们上下颠簸,不时荡出颤颤的波浪。
他骨碌碌地转着眼珠,盘算着怎么来征服这两座高峰,但马上收到了委婉的反对意见。小兰把手框了上来,把他紧紧的压制在自己胸前。她的眼睛里波光闪动,小嘴微微噘起。
龙飞看着她那娇憨的神情,心头一暖,慢慢地贴服下去。
耳朵下传来了生命跳动的热力,额头上也被轻轻地吻了一下。小兰的嘴巴渐渐舒展开去,眉开眼笑起来。听得身旁扑哧一笑,而她的嘴巴也再度收拢噘高。
龙飞清咳一声,然后说话:“都醒了?”
小竹笑道:“少爷的身体真好!”
凤舞骂道:“死色鬼!”小兰哎哟地惊叫起来。原来龙飞一见大家都醒了,就不再顾忌了,而小兰马上遭受了猛烈的攻击。小竹笑嘻嘻地看着,凤舞眉头微攒。
小兰轻轻挣扎着,但没有激烈的反抗动作。
龙飞则上下其手,点面结合地进攻着。
小兰的身子不经意地滚了一下,他的身子侧了一下,差点就没跌出去。他哈了一声,身体强行收回,晃了两晃,又重重地压了下去。凤舞咦了一声,歪了歪脑袋。
小兰连连求饶:“少爷,我服输了!您就放过我吧!”凤舞咬了咬嘴唇,然后轻轻点头。小兰大喜,忙道:“谢谢……”后面的“小姐”二字还没说出来,嘴巴已经被死死封住。
龙飞狠狠地亲了一大口,这才拉离脑袋,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嘿嘿贼笑:“谁说饶你了!”
小竹见到小兰和凤舞之间的呼应动作后,心中一喜:“兰姐姐也学会讨小姐欢心了!小姐也开始喜欢兰姐姐了!”她笑靥如花。下一刻笑容却顿住了,变得惊讶而害羞。
因为龙飞把战线拉长了,小竹和凤舞也遭到了袭击,小兰却变成了帮凶。
凤舞被小兰抢抱了过去,小竹则被压到了龙飞身下。凤舞眨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小竹的狼狈相。小兰嘿嘿贼笑:“破竹子,这下知道滋味了吧?”
凤舞也嘻嘻笑开。小竹来不及思考:“这三个人什么时候做好的约定?”她的重点防御地域已经全部沦陷,她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她的脑袋被死死制住,没有办法看清对方的动作,身上却遭受了最为密集的扫荡。龙飞两战全胜,心中得意,不由仰头哈哈大笑。
凤兰二女在一旁呸呸地责骂着。
小竹转了转眼珠,趁着龙飞的手臂稍有松懈的时候,蹭脱了一根手臂,接着手指上翻。龙飞闷哼一声,仰面向后倒去。
小竹大腿上收,接住龙飞的身体。
左手往地上一撑,身体上冲。她右手依然贴在龙飞的手臂与腰身之间。她在身形上升的时候,右手往龙飞身后绕了过去,左手手掌与小兰击过来的手掌碰撞了一下,整个人又弹高了许多。小兰的帮助,使她有了足够的腾挪空间,很快在空中调整好身形,然后抱着龙飞安然落地。落地的同时,龙飞也恢复了自由。
他哼了一声,正要责骂,却听到那边的哼声,连忙换上了赔罪的笑脸,嘿嘿地迎了上去。凤舞见到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轻轻骂道;“死鬼!”
小兰也附和着说话:“是啊,是啊!”
小竹扑哧笑出。龙飞耷拉着脑袋。
凤舞眨了眨眼睛,然后说话:“哥哥,那种事情回去再说吧?”龙飞连忙点头应是。凤舞又说:“小兰,小竹,你们还有什么节目吗?”
小兰喜道:“有啊,有啊!”凤舞瞥了一眼过去,小兰马上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凤舞嘴角上翘,心道:“这丫头果然有了长进,乖巧了许多!”龙飞皱了皱眉头,歪着脑袋看了看小竹。小竹咬了咬嘴唇。龙飞哎的叹了口气。
小兰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这是很明显的事情了。而她的变化,却是出于两位主人巨大的压力。一来,龙飞夺取了她的身体,让她失去了可以继续天真的合法身份。二来,凤舞的嫌弃,又迫使她必须学会察言观色和主动逢迎。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她从一位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彻底蜕变为一个乖巧的小媳妇。
小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他也就知道了小兰下定的转变决心。以前她总要想方设法逃避他的攻击,刚才却有意迎合他的要求。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重大的收获,同时却也是一个无奈的失去。他或许多了一位乖巧的情侣,但也少了一位率性的玩伴。
一种浓烈的失落感袭卷过来,统治了他的整个心灵。
凤舞听到他的叹气声,心中一紧,呆呆地看了他一会,默默低下头去。
小竹却在这时候叫了起来:“兰姐姐!”小兰吃惊,抬头望去。
小竹已经把龙飞丢在了地上,伸手过去抽抱凤舞的身体。小兰瞪了一眼上来:“你这是在干什么?”凤舞轻轻说话:“嗯,你们先去玩会吧!”
小兰没有办法,只好任由小竹把凤舞接了过去。凤舞也很快被转交给了龙飞。两个丫头手拉手跑了出去。小兰跟着小竹跑开一边,然后小声问话:“破竹子,你这是干什么啊?”
小竹幽幽说道:“兰姐姐,你还不明白吗?少爷希望得到的,不是一个沉闷哀伤的兰姐姐,而是一个活泼快乐的兰姐姐啊!”小兰心头一震,但小竹并没有给她继续思考的时间,轻轻撩了一脚过来,然后得意地跑开。
小兰毫无防备,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扑跌过去。
她晃了两晃,很快稳住身形,抬头就要找小竹来算帐,不经意扫过那边两位主人的身上,却又嘻嘻哈哈起来。于是兰竹二女之间开始了一番追逐嬉闹,像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她们毫无顾忌地大笑大闹,不时拳来脚往,溅起阵阵沙浪。
那边的两位主人默默地拥抱在一起,眼睛却关注着眼前两个生机勃勃的小丫头。
二女追逐了一会,安静下来,却去挖沙筑城,导沟引水。沙城很快建好,是一个巍然耸立的圆顶城堡,有着宽深的护沟和空阔的庭院。
而有几条小鱼也成了好奇的游客,受到了主人的热烈欢迎。
二女欢声大叫,小鱼则仓皇奔逃。水花四溅。
龙飞一把抱起凤舞,也要下来凑热闹。小兰笑着迎了上来:“少爷小姐,你们也寂寞难奈了?”龙飞一听,喜逐颜开:“我的小兰又回来了!”
小兰白了他一眼:“臭少爷,尽打歪主意,贼头贼脑的!”
龙飞哈哈大笑:“是啊,贼头贼脑的!我们贼头贼脑地下来,看两个贼头贼脑的丫头贼头贼脑地玩耍!”凤舞附和着说道:“贼头贼脑,贼头贼脑!”
小竹骂道:“破篮子,掉什么文啊!把少爷小姐都带坏了!”
小兰哼了一声,一脚踢了过去。
两个小丫头又热闹起来。龙飞抱着凤舞坐到城堡的边上,柔声问道:“妹妹,看跳舞吗?”凤舞笑道:“好啊!”于是一场精彩的舞蹈表演隆重登场。
两只丫头马上停止打闹,涎着眼睛坐在一旁,看着那些活泼可爱的舞蹈演员们,只差没流出口水了。鸟飞鱼跃,生气十足。
小兰伸手捞去,逮着一只鸭子,哈哈大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
鸭子死命挣扎,呱呱大叫。
小竹叹道:“姐姐,不要为难它!”
小兰嚷道:“不行,你不记得,刚才我被它欺负得好惨!”
小竹笑道:“好啦好啦,我让它给你赔罪就是了!”
小兰奇道:“你行吗?”
小竹一招手,正在翩翩起舞的几只鸭子马上跑过来巴结。它们肥肥的身子左右摇摆,呆呆的脑瓜子前后伸缩。小兰瞪大眼睛:“这丫头真神了!”
小竹道:“快点给兰姐姐道歉!”
鸭子们乖乖趴下,然后艰难地翻身,露出肥白的肚子,一副待宰的模样。
小竹道:“你们愿意给兰姐姐做烤鸭吃,对不对?”鸭子呱呱叫嚷,不过因为喉咙的气流吞吐很不顺畅,发出来的声音十分古怪。
小兰手上那只则低声呱叫。小兰看了看,扑哧笑出。
她摇头晃脑:“大人不记小人过,本小姐就饶了你们这一遭吧!”
鸭子大喜,挣扎着就要起来。小兰一翻白眼:“等会,你们怎么听懂的?”
鸭子却不理会,依旧挣扎,片刻间就翻转过来,扭头跑开。小竹忍不住了,格格娇笑起来。小兰也连声怪笑,一手扔开那只臭东西,扑过去搔小竹的痒,直把她弄得连声求饶为止。演员们很快累了,动作也越来越慢。
龙飞一声令下,演员们各自散去。
两只丫头乖乖地凑前过来。龙飞一手搂住一个,加上怀中已经有着的那个,他得到了香喷喷的艳福。三个小丫头温顺地挨靠在他的身上,娇声媚语,丽色生姿。
太阳终于下山了,龙飞少爷则在群峰之间流连忘返。每一座山峰都温润可爱,柔软挺俏,这令龙飞少爷十分地意满志得。夜风微寒,但那一男三女身上却热情似火。
月亮悄悄地爬了上来,看了一会,害羞地躲进了一个黑黑的云头里。
凤舞突然软绵绵地叫了起来:“别,别!我,我……”龙飞柔声回答:“嗯,我们回去吧!”兰竹二女却哇的大叫了两声。
月亮好奇地探出脑袋,要看看下面的状况,才看了一眼,又赶紧拉上另外一块面巾,把脸蛋遮了起来。
龙飞道:“走吧!”小兰惊道:“少爷,我,我还没有穿好衣服呢!”小竹也随声附和。龙飞叹道:“等下还要脱掉,这多费事啊!”凤舞怒道:“死色鬼!”
小兰也道:“是啊是啊,哎呀!”
龙飞嘻嘻笑道:“好嫩的豆腐!”
小竹哎了一声,道:“少爷,您要顾虑小姐的身子啊!”
龙飞轻咳一声,正色说道:“好啦,就饶了你们这两个小丫头,快点穿好,等会回去,再脱给少爷看看!谁脱得最快,少爷重重有赏!”
三个丫头连连声讨,龙飞哈哈大笑。
月亮听得不耐烦了,就要出来斥责一下这几个不知羞耻的少年男女。
它才跳出来,原地上却已经空无一人了。
湖中多了一条木船,船上继续传来情情爱爱的话语。
清凉的夜风,把他们的热力带到湖里的每一个角落。
月亮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快快乐乐地荡舟而去了。船慢慢滑动,在湖面上洒下一个个绵长而甜蜜的美梦,直至船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