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真正喜欢一个人,每一次见她,都不知该穿什么衣服,每一次被她拒绝,自信心都会跌至谷底,然后不得不从其它地方重新找到勇气,打不死的小强般重新来过。
自己儿时的好友,异国他乡相交数年的朋友,全都成了自己需要防备的对象,都是为了她而已!
连家世都要拉出来,给自己增加自信心,她碰他一下,他都能激动一晚上……
卓闻天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历委屈的感觉,这一刻真的难过的想哭!
他那么喜欢她,喜欢得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要防备,她怎么能这样对自己,自己的心意,好意,爱意,一点也感觉不到吗?全然不管不顾,当看不见般踩在了脚底。心中的怒火,憋屈,连着两天的接连扑空、拒绝、此时全变成了一种发泄——和林卡算账!
是他,这个妖孽货,都是他的错,他一早就知道,庄希贤和林卡会认识,是某种被称之为预感的东西,让他早早已经和林卡放了话,可是,竟然还是白费功夫。
疯了似的一次次被拉开,一次次又扑向林卡。
来拉架的三个虽然和林卡关系好,但是也没人敢帮着林卡打卓闻天,原因很简单,卓闻天家可是帝港城商界老大,林家虽然不错,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靠上了卓家。
林卡也没有还手,是觉得有些理亏,卓闻天一早就和他说过,他知道卓闻天这次的心放的很重,可自己也很委屈,他喜欢,自己就不能喜欢了吗?他也没想和她怎么样不是吗?
所以躲着躲着,偶尔也会忍不住回下手。
简亦遥看着那边已经打成一团,这家餐馆算是毁了。可是庄希贤还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他走过去,站在她旁边,她依旧低着头,手里紧紧的攥着自己的电话,好像周围的事情她都不关心了,只有那电话是她的宝贝。
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有些没心没肺,可是这一刻,简亦遥觉得还是太奇怪了些,原本想说句关心的话,可是想到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呆呆看着林卡,而林卡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
难怪卓闻天会生气,怎么能让那样的人碰她,于是出口的话就变得刻薄起来:“像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应该很多男人为你争风吃醋过才对,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庄希贤听到他的声音,头晕的不行,她知道自己大概撑不了多久了,但还是忍不住回嘴道:“以你所受的教育,用这样的口气和女生说话不觉得太失礼了吗?”
简亦遥气结,他还不是心疼她,在简先生这种道德准则极高的人心中,和林卡这样的人吃饭无疑都是自降身份,“一定要这样不择手段吗?”他说。
庄希贤心中涌上怒气,又是一阵头晕,他见过自己经历的事情,还在这里轻描淡写的装高尚,想到自己和简亦遥的几次见面,他看着她一次次的算计人,假话连篇,他是见过她最多阴暗面的人,心中一烦:“我本来就是这样。”
她为什么要和他解释。
简亦遥:“你——”却气的说不出话。
董亚伦张大嘴看着他,似不相信他刚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接连给他使眼色。
简亦遥也知道,看到董亚伦挤眉弄眼的,他意识到那话确实有些过了,心里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说出来就变味了?
可是想到刚刚看到林卡从她脸上收回手的样子,那对她毫不掩饰的沉迷,不止是卓闻天,连他也有些想揍林卡。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要过去劝架,三个人拉架,卓闻天还可以稳站上风,不错!
过了会又觉得不对:
那边因为她已经打的不可开交,她却毫不关心,一眼也不扫过去,简亦遥有些奇怪的弯腰看她,她闭着眼靠在椅子上,手里紧紧的抓着那个电话,脸色煞白,唯有脸颊红红的,像燃了两团火,这是,生病了吗?
他刚想伸手过去,另一只手比他更快的伸了过去,贴上庄希贤的额头。
简亦遥回头一看,是天生。
天生其实来的很快,他一进餐厅就发现庄希贤不对劲了,这个人,就是喜欢硬撑。
庄希贤感觉到额头的手,睁开眼看到他,终于松了口气,她第一次用很讨好的口气给天生说:“你别生气,这次是我错了,你来抱抱我。”
天生刚一抬手,她就重重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一室死寂!
那边的打架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手,简亦遥伸着手停在那里也傻了,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一个每次当骗子的人,在某些人的心中形象已定,直到看着她被天生抱着惶急上了车,去了医院,简亦遥还是不敢相信,那个人生病了。
她还能生病?!
原谅简亦遥有这样奇怪的认知,因为庄希贤一向都是强壮的,不止是身体,更有精神,只有精力旺盛的人才能像她那样不厌其烦的搞花样。
可是现在,那么能折腾的人,竟然病了……
“急性胃炎?”医生看着庄希贤的化验报告,不确定的问道:“这种一般是胃受了刺激,或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拿到庄小姐在美国的体检报告了,她的饮食一向很健康,也很清淡,不应该有这种情况才对。”
天生看了一眼坐在外间沙发上的卓闻天,声音很不小的说道:“前天晚上,她出去吃了夜市。”
卓闻天看了天生一眼,他知道天生在怪他,他也怪自己,他怎么知道庄希贤的胃这么脆弱,大家不是都在吃吗?还是委屈。
老天对他格外的不公平。
站在门外的林卡,嘴角挂着伤,还在流血,脸上其它地方也是惨不忍睹,卓闻天生气他的脸蛋漂亮,招摇过市,专向他的脸上招呼。
宾白看他可怜巴巴看着病房,连进门也不被允许,劝道:“先回家吧,我派人在外面看着,如果他们走了,你再来。”
陆哲也来劝:“你这样子,回去换件衣服吧。”宾白看了一眼陆哲身上的银灰色西装,后面都被撕烂了,当然自己的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菜汤。
目光转到那边的周才那里,他抱着脑袋后悔不已,今天这事,都是他的错。
这里是高干病房,但也不是绝对的闲人免进,来往的护士看到这几个帅哥全都不同程度的挂着彩,里面躺着个少见的美女,外面几个男人,中间屋里还有几个……流言蜚语又要来了。
林卡依依不舍,却不敢再给庄希贤惹麻烦,她身边跟着她的人,她每次提到那个男人,都说是她家人,证明是很信得过的。
于是和几个死党先回了家。
林卡的家距离庄希贤现在住的医院并不远,如果有需要,他二十分钟就能赶到。
“卡卡舅舅——”一个两岁的小胖墩一看他回来,立刻从沙发上蹦下来,下一秒看到林卡的脸,立刻露出心疼惊恐的表情。
“脸,脸……”
林卡抱起来他,“没关系,小舅刚才走路没看清,撞了一下,你知道撞到哪里了吗?”
小胖墩摇头,神色迷茫,又难掩心疼,小手摸上他的脸,试探着说:“是撞到树上了吗?”
林卡一笑,嘴角一痛。
“这脸是怎么回事?”一个女人从厨房的方向走过来,放下手中的果盘,修长的指甲涂着艳丽的红色,她捏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林卡挣了下,没挣开。
“妈妈,小舅脸疼。”小胖墩喊。
林岚放开他,“昨天你和谁在La fine吃的饭?”
林卡不说话。
林岚捏了块西瓜放进嘴里:“昨天就吃饭,今天就挨打,不说我也知道,认识了个祸水呗。”
林卡抱着小外甥,全当没听见,他姐是人来疯,越搭理越疯。
小胖墩在他怀里扭呀扭,“小舅我给你东西。”右手在口袋掏啊掏,下一秒掏出一个鸡蛋,“这个给小舅。吃了就不疼了。”
林卡接过鸡蛋,“你又给我留的吗?”
“是啊——我最爱小舅了,所以给你留一个,我吃一个。”小胖墩说。
林卡笑着搂紧小外甥,含糊不清的小声说:“告诉你个秘密,小舅也有个可以送鸡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