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江楼月吃东西的霍悉敏锐地察觉到旁边总有目光在盯着他们看,随后四处打量。看到了那个令他多年来在梦中的人,此刻,那个人想走近又不敢走近。
看到霍悉凝视,立即欣喜若狂,努力想要从婚礼中央跑过来。阮君似不知与那个人说了些什么,那个人看向霍悉的目光中除了狂热还有意思愧疚。
霍悉现在不想要江楼月知道他的过往,倒了杯水以防江楼月口渴,又把餐巾纸放到江楼月手边。
“moon,我有点事,去去就回。”
“嗯,你去吧。婚礼上的人都不简单,小心点。”江楼月嘱咐。
“好。那我就先走了。”
江楼月在人群中,一点儿都不想一个人呆一块,她害怕,怕一不小心就迷路。世上比思维迷路更可怕的就是行动上的迷茫,她在这个时候,就怕一不小心就找不到回家的路。
昨天她与霍悉刚刚换了房子。可是,即使昨天她知道姬美人结婚的对象是阮君御,而不是阮君似她也会搬走。因为她是真的真的不想再与阮君似接触下去,她怕一不小心就陷入了。
当她听到新郎是阮君御的名字时,眼前突然像有了一丝光亮。然而,那丝光,很快就被黑暗侵袭,她的心瞬间也摔落谷底,血肉模糊。她早已配不上那个别扭的少年了,这些年,她无法释怀。
阮君似本来不想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将霍悉弄走的,但看到霍悉体贴地帮江楼月专门做吃的,他就莫名其妙地不像自己,将霍悉使计弄走。
“楼月,随我去前面。”阮君似在霍悉走后便过来唤江楼月。语气冷淡,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面对她时心中有多火热。外表多不在乎,内心就有多想拥抱。
“这,不行。”江楼月犹豫了一下。“我走了等下霍悉找不到我。”
“你怕我?”简单的三个字,江楼月却心悸。她确实是怕他,怕他知道真相。
“我…不是,我刚刚脚崴了。不好走动。”江楼月尴尬地说出理由。
阮君似这才注意到江楼月婚礼期间就一直坐着,从未起身。低笑起来,伸手去揉江楼月的头际。“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
是啊。她与他都不约而同地想起来了从前的一件事。
她为了给他的篮球赛加油,逃课训练一个多月啦啦操,就为了在市联赛的决赛上替他加油。
可是在比赛那天,他在赛场上瞅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有见到她的人。询问啦啦队的人也没有人知道,他心急如焚,最后比赛结束后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找到她。
她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旁边是一个黑色书包,可是他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爱上了黑色系列的东西。
还未走近,便看到刚刚球场上与他交手的男孩给她递过去一瓶水,她不好意思地接下了。
“同学,谢谢你啊。我第一次来T市,不认识路。如果不是你,今天的球赛我估计会错过。还有啊,谢谢你等了这么久帮我看书包”
“没事没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刚好熟悉这一片地区。是我应该感谢你的。”江楼月马上摆手,满脸惶恐。
“同学,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男孩打开书包,拿出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然后递给江楼月。
“啊。哦哦。好的,以后来T市我可以带你玩。”江楼月又从男孩那里接过笔,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
“你现在好了吗?”男孩皱了皱眉,看着江楼月的脚。
“好了呢。我在等朋友过来呢。”江楼月哪里是在等人啊,躲在这里,只是怕阮君似发现。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我们同学在那边等我回去。”男孩释然了,他怕江楼月一个人不能回家。既然有人接,他也可以放心走了。
“那再见。”江楼月朝走向一大群起哄的人身边的男孩挥手。
等到男孩走后,她孤单地继续坐着,难过摆在脸上。
“江楼月,你能不能不招蜂引蝶啊。”
她抬起头,看到了俯视她的阮君似。
“我…我没有。”
“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很担心啊。这么爱多管闲事,为了做好事,就抛下我。你说,你是不是觉得那小子比我帅。”阮君似蹂躏着江楼月的脸,醋意横生。
“不是。我脚崴了,走不动。是他刚刚背我到体育场的,我不敢下去找你。我怕你担心我然后不比赛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委屈明明白白地卸载脸上,让阮君似哭笑不得。
“傻瓜,有你这么傻的姑娘么。你不知道队里有医生啊,我可没那么傻,为了一个傻姑娘而放弃比赛。”他赌气说。
“啊。我打你。你不在乎我。”真傻,不在乎你。怎么会一直在体育馆找你,打球,不过是为了让你更加迷恋我而已。这么傻的姑娘,一不小心就会被骗走。
看,这就是江楼月。受伤只会忍着,不会因为自己而耽误别人正事。爱要面子,不愿让别人看到她不坚强的模样。可是,她就不知道吗,没有她的天空,黑夜会吞噬他的吗?
“上来。我背你。”
时空交错,这句话就这样重复出现。难道这就是重复的简单生活吗?
江楼月摸索着爬上阮君似的背。
这一刻,他们比一对新人更加耀眼。如果这是他们的婚礼就好了,姬美人看着从心底微笑的阮君似。
希望他做回以前的君似。阮君御眼里含笑,很开心自家弟弟能够开心。家族,有他就够了。
“楼月,你说,如果你不莫名其妙地离开。我们会不会连孩子都有了。”阮君似想起小不点,如果他们没分开。
江楼月什么都没说。可阮君似就是能够感受到西装上的温热。
“下面,我想要邀请我的以为朋友上来发言。她让我认清了自己爱的是谁,没有她,或许君御哥会等到头发变白牙齿掉光,嗯,对,没有他,君御哥肯定不会这么早抱得我这个美人归。江楼月小姐,请。”姬美人不愧混迹演艺圈两年,大气的声音让江楼月一阵恍惚。
“我抱你上去。”阮君似小声说。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就好,那么多人面前,我们这样不好。”江楼月紧张地拽了拽裙子。
凭着感觉,在江楼月快摔倒时,姬美人扶了她一把。
“我,很荣幸能够祝福姬美人小姐。嗯……”江楼月不知说什么,一直嗯。阮君似就算离开江楼月这么多年,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下面人头攒动,宾客们奇怪地看着这个柔弱的女子。眼神没有焦距,不知道到底看向何方。
“君似啊,她眼睛看不见,可不宜在灯光这么亮的环境下。你快抱她下来吧。再不然,她一个人承受不了啊。”观察江楼月有一大会的某位老医生沉重地说。
一瞬间,阮君似心中的某根弦忽然断了。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她身边一直有霍悉,她走路一直被霍悉牵着,她的生活自己料理不了,她在座位上不曾离开。还有,那天,她对于他的伤心愤怒都无动于衷。他一直以为是她变得不近人情了。以前的江楼月眼睛亮亮的会说话,而现在,只剩下茫然无措。
周围所有人他都看不到了,他眼中,只有她。那么孤单的她,可恨,他居然一直没有察觉到她的眼睛。
“江楼月,我嫁给我好吗?”阮君似抢了江楼月的话筒,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说不清是冲动还是什么,他现在,只有这个想法,想成为那个代替霍悉帮江楼月料理一切的人。
“我…”不待江楼月说话,阮君似就将江楼月抱走。留下不明所以的众人,一个个想看看那女孩的反应。
好在姬美人今日反应敏捷。立即救了自己的场,“曾经有人诋毁我,质疑我与君御哥的爱情,更有人说我命里克夫。但是,今日我们结婚又促成一对情侣,这可是洗涮了我平日的冤屈了。”停顿了一秒,姬美人大喊,“老公,你说这位女生是不是我们的幸福的贵人。”
阮君御在外人面前难得有严厉以外的表情。他大声回应:“是。老婆说的都对。”
“看来想让女儿嫁给君似是没有可能了。”在阮君御旁边的一位身着唐人装的中年人遗憾说道。他是阮家家长的好友,专门从京城过来参加老友儿子的婚礼,顺便给女儿看看阮家二少。一见到阮君似,他就看上了这位年轻人,是个可塑之才。
“老李,你家小女儿何愁没人娶。只是小儿没有那福气。”阮君似的父亲拍了拍老友的肩膀。今日后面这出,他没有得到一点儿消息。可是,孩子大了,也管不住,只要那女孩身家清白,什么都不管了。今日阮家与姬家联姻,更是让阮家的生意上了一个台阶。
“哎。这是什么事啊。我家小雪看了君似的照片后,也想见见。你说,这回去,又该怎样被家里那位埋怨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