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被男仆偷窥的丑闻之八
羞愧,懊恨,还有被自己的男人误解的愤恨,让婉容流完眼泪后,躺在榻榻米上,她吩咐女侍点着大烟,她轻吸了一口烟。
那一口浓烈的烟进入她喉咙,袅袅娜娜地进入她的五脏六肺里,一种前所未所的快感消除了所有的不快和委屈。她微闭上眼,有种很幸福的满足的感。
果真,第二天,《北洋画报》上刊登一则新闻,就像天上掉一个震天震地的陨石般,把所有人从迷糊中惊醒了。那就是北洋画报的记者将婉容被偷窥的事诸于报章上,一时,从天津到北京到上海,直至到日本东京,美法英等报上都祥细写下此画。
窥妆新闻
溥仪既避居津门,寄寓张园,此人所共知者也;有一趣闻,人或鲜知之。闻之友人言:前任陆军总长吴某有宅,与张园为邻;一日,溥仪夫人晨起梳妆,窗户洞开,吴宅仆人蓝衣者一人,登楼倚窗窥,为溥仪夫人所觉,怒甚,立令太监数人,赴吴宅大兴问罪之师,吴仆亦殊崛强,谓太监曰一如今民国,没有什么皇上皇下,您们老公,更不必作威作福,谁会窥妆,不过夫人无聊自臆心狂罢了……
婉容手拿这份报纸,气得鲜红的双唇立刻变成紫乌色。
女侍总林香道:“皇后,不必生气,想想平凡女子被人偷窥,会上报吗?只有皇后的一举一动,点点滴滴都会成为众人所想关注的人物。”
“可是我这皇后的尊贵,怎么能忍得住这份羞愧之气?”
“您想,报章只是是隔壁偷窥而已,两个大宅子相距太远,能看清吗,不过是无聊小报为取悦民众而已,我自会派人去报馆澄清事实。再说,虽然是民国,还是怕皇族的,根本不敢看扒窗而望。”
婉容凝视片刻,那神情好像在沉思一件很遥想的事情,将那报纸扔进了火炉里了。
北京王府井茶馆内,有各色人等在喝着茶,有穿长衫的,也有穿西装的,有穿旗袍,戴着精贵的饰品时尚女子,也有穿对襟衫的丝绵衣服的,男人与女人们很亲切地品着茶,有安静的,也有喧哗的。
“皇后更衣被一个仆人偷窥,真的是仆人一饱眼福,皇后的身子比平常女子的身子就精贵些。”一个穿着长衫的清瘦的男人大声地说着,那声音有点要渴死的味道。
“皇后再精贵,也是民国了,身子再精贵也比不过烟花巷的18岁姑娘。”
“我看呀,也是报馆无事可写,就专拿还是人人注目的皇后说事,您想怎么说也是皇后,她的窗户会开着,任人看着。就是真的看了,难道她不知道,唯有沉默不语,才是保持皇后的最大的体面。”
“不是皇后,是人所共知也,而是北洋画报出名了,也只是在天津混的北洋画报,自从不停地报道皇上皇后的各种趣闻,令人人皆知了。”
“皇后真的漂亮呀。这则新闻真的让人想入非非了。”
“皇上,皇后,还不如咱们老百姓呀。吃喝玩乐睡,都在一个不相干的眼皮底下,不自在,不快活。”
茶馆的各等人因为这一个话题而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如果能看到皇后的身子也是国色天香,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呀。”
“如果身材好看,被下人看见了,也是一桩惹人注目的新闻。”淑妃那一段时间心情大好。
“您看见了什么?”淑妃冷不防地站在婉容的身后,话里话有。惹得婉容跑到溥仪身边告状。
“同为皇上的女人,淑妃很乐意我有什么不快,才是她的大快?”婉容向溥仪诉着苦。
“由她作吧,如果不是在天津,早就将她休掉了。与其休掉,惹人多舌,不如当作养了一条不听话的狗而已。”溥仪劝慰着婉容。
淑妃听闻后,久久地沉默。“就是一条狗,它的主人也知道摸摸它的背,喂喂它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