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再单独行动,这回我跟你一起去!”
云瓒如女中豪杰般拿起身旁的火把,毅然走在了少昊的前面,尽管心里比谁都害怕在陵中遇见什么比血尸还恐怖的怪物,可想起少昊的安全,什么都抛到脑后去了。云瓒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认识不过一个多月的少年如此在意。
少昊看着云瓒外强中干的样子,心里也荡漾起甜甜的味道来。
这墓室另一边的这扇门通往的是祖陵更深的地方,墓道比之前的要宽阔许多,修缮得非常规整,两边的墓道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各类壁画,但要比之前的精细些,内容也丰富了许多。
少昊只顾追上那个妖艳的女人,可情况和上次差不了多少,少昊想不通为什么她的速度有如此之快,不管少昊怎样加快脚步都连她的背影也看不见,周围也没有留下她走过的痕迹。
比起少昊,云瓒就没有那么浮躁,她用心地研究着墓道中的壁画。壁画的制作工艺之精良,内容之细致,各类人物描绘的活灵活现,个性迥异,细节也是丝毫也不放过,人物的动作,神情栩栩如生,云瓒都忍不住赞叹这画师的技艺。只可惜所绘人物不知姓甚名谁,云瓒不能对号入座,只得连蒙带猜。
随着云瓒的不断前进,画中人物也是来来去去,云瓒不过看完就忘,可是当中突然有一个女子的形象生生勾住了云瓒的眼光,让她动弹不得。
女人的出现很突然,之前的壁画里都没有她的形象。画师对于她整个人的面部和衣装都绘画得非常细腻。女子的身材标致,身着青缎细袖袍,墨绿色的腰带围住她那纤细的小蛮腰。云瓒总感觉这身衣服似乎在哪里见过,那双眼睛妖娆地看着云瓒,身旁是一只青黛色的瓶状物,云瓒只顾注意女子的样貌,却没注意到画中的这一细节。
“少昊,你快来看看。”
二人此时已经拉开了相当的距离,少昊听见了云瓒的呼喊,心里自是明白云瓒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原本抱有对追上女人的一丁点幻想也烟消云散了,回头走向云瓒手里火把的光芒处。
火把与灯台的光同时照耀着墓壁上那幅女子的壁画上,云瓒指着画中的女人说道:“少昊,你觉不觉得她有些面善呀?”
听云瓒这么一说,少昊才仔细端详起女子的样子,她那奇怪的衣着很能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当少昊的眼神和画中女子相对时,莫名的熟悉感也在少昊的心里出现。
“你说她是不是和我们追赶的那个妖艳女人有点相像?”少昊不能肯定这个可笑的说法,但还是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云瓒看着少昊眨了眨眼睛,顿了顿道:“我觉得,她就是。”
少昊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嘛。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家族祖陵的壁画上。”
回头又看了看画中那个女人的样子,和脑海里那个女人的影子一点一点地重叠,少昊额上也在不停地冒着冷汗。如果云瓒的想法成立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就和上官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少昊对于追赶到这个女人的欲望也越来越深,一心想找到她问个清楚。
把这个发现放在心里,少昊真想夸赞云瓒的细心,联想到云瓒敏锐的精神力或者能为寻找那个女人的行踪有所帮助,于是问道:“云瓒,你能不能运用精神力感觉一下那个女人现在的位置?”
云瓒闭上了眼睛,用精神力感受着祖陵中的气息波动,一会儿摇着头说道:“那女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这偌大的祖陵里除了你我二人的气息再没有其他的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真不知她是人是鬼……”少昊忍不住说道,如今发生在女人身上的所有事都显得扑朔迷离,迷雾重重,看不清背后的真相。
“不过,我们的身后好像有一波水蜈蚣群在向我们靠近。”云瓒抓紧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它们的速度很快,恐怕马上就要来了。”
“什么?!”少昊在洞窟中见识过哪些水蜈蚣的厉害,听闻云瓒说又将与之狭路相逢,少昊有点紧张。
打起灯向身后看去,果真有几只水蜈蚣身先士卒,顺着墓道来到了二人的身边,少昊把云瓒挡在身后说:“你先走,我来和它们纠缠!”
“你答应过我不单独行动的!”云瓒担心少昊会旧伤复发,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对于云瓒的固执,少昊叹了口气。路途之中的各类琐事都由云瓒摆平了,这回战斗的重任也该由少昊担起,毕竟少昊是个男人,而云瓒只是个没有战斗能力的辅助道术师。
面前的水蜈蚣数量急剧增多,云瓒拔出了匕首,少昊则拿出了纸符,口中念咒:“一阶道术-四象决-玄冰诀。”
不少的水蜈蚣向二人扑来,少昊用玄冰剑胡乱地挥砍,却只能砍下一两只水蜈蚣来,意识到这不是个办法,少昊一把推开云瓒道:“快跑,我马上追上来。”
扔下了手中的玄冰剑,少昊又掏出一张纸符,口中念道:“一阶道术-四象决-烈火诀。”
用全力把这张纸符向水蜈蚣群扔过去,少昊双手结印,烈焰迅速引燃了大片大片的水蜈蚣,火势还在不断向后蔓延,少昊才知道这水蜈蚣群庞大的数量。
燃着的水蜈蚣还在继续推进,少昊转身就向云瓒的方向奔逃。
“少昊,在为燕儿姐姐治疗的时候我就有个想法。我仔细研究了这虫子的外形,虽然和水蜈蚣相似,但总是有区别的。”追上了前面的云瓒,只听她向少昊阐述了自己的想法,“这水蜈蚣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更不会食人肉,我想这虫子可能不是水蜈蚣……”
云瓒对于自己的想法有些不自信,少昊让她继续说下去,只听她问道:“少昊,你可曾听说过尸鳖?”
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少昊还是隐隐感到它绝非善类:“你是说这些虫子是尸鳖?”
云瓒微微点头,道:“尸鳖生长在尸气浓重的地方,看这尸鳖群的数量之庞大,我想这陵底的尸体也不会少……”
少昊挠了挠头说:“我们家族的陵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积尸呀?我觉得不太现实。”
二人在墓道里继续奔跑着,甩下了身后的水蜈蚣群,云瓒却突然停了下来,表情里满是绝望。
“少昊,我们的前面也被尸鳖包围了。”云瓒感受到前方传来与身后相同的气息,“我们恐怕要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