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也呆了一呆,半晌才道:“是的,她已是我的女人,你不能碰她,今后最好也别再见她。”话完,拽住白素便向外走。
一阵兵戈交响,院内聚满了人。白素与黑衣男子被团团围住。原来,方才书房内的打斗早已惊动黄桑的侍从。
“让他们走!”黄桑挥手间,白素与黑衣男子乘风飞远。
黄桑无力地跌坐在椅子里。一瞬间,所有的惊讶、懊恼、愤怒甚至嫉恨全燃烧起来,似乎要将自己吞噬。黄桑闭了眼,喃喃道:“空不异色,色不异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所有的愤恨不满与伤心,只换得“哈哈”两声含泪的讽刺的笑。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院门外有苍老的叹息。黄桑拂袖离开院子,随那声叹息去了。
玄晖携着白素到了烟雨楼。玄晖一言不发,掀开石板,移开酒坛,露出一块石壁。白素一惊,暗道:“他怎知酒窖里有密室?”只听“咔嚓”一响,玄晖面前的石墙居然开了一道缝,玄晖解开白素穴道,推她进去。
白素讪讪地叫了一声“玄师哥”,玄晖似没听见,径直走向密室的墙壁。石门关闭后,室外的喧哗全被隔断,白素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而离自己丈许远的玄晖像一尊冰冷的雕塑,背对着自己竟好似闭了气一般。
许久,玄晖才打破令人窒息的寂静,平静而严厉地问道:“你还是想杀他,是不是?”
白素知他强抑住怒火,心中定是又恼又恨,想劝他又不敢,只小声道:“玄师哥,我……”
“为了杀他,你什么都不在乎,甚至牺牲自己,是不是?”玄晖突然转身,大声道,“回答我!你什么都不在乎,是不是?”
“我……”白素自与玄晖相识以来,一直听他和风细雨,从未被如此呵斥,今日刺杀黄桑虽也荒唐,但自己的辛酸又如何与他诉说?白素咬紧下唇,往昔的坚强瞬间崩落,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玄晖见她哭得无声无息,满脸梨花带雨,沉痛的心添了几分懊悔与怜爱,走近她面前,轻叹:“我并无他意。你原不该担此重任,我不该怪你。”
白素本是强抑制住泪水,这时反而泪如泉涌,双手捂住脸抽泣起来。玄晖心念一动,伸手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轻声道:“我不是怪你,我是担心……”
白素惊讶地仰起脸,一脸疑惑,玄晖的声音更低,“我担心若我晚去一步,你早已……”
白素思量他话中之话,突然抱住他的腰,“玄师哥,你方才在黄桑书房说的那番话,是何意思?”玄晖大惊,见她满脸羞红,低头靠在自己怀里,一时慌神,吞吞吐吐道:“我,我只是想叫他对你死心……”顿觉不妥,忙补一句:“不,不是……我是救他而已……”
伴随一声抽泣,白素将玄晖奋力一推,自己也踉跄地退了好几步。“白素你……”玄晖惊诧地看着泪如雨下的白素握着七星镖远远地站立,一副心碎欲绝的模样。
玄晖想上前安慰她,白素却举起七星镖抵住自己的咽喉,厉声喝道:“不要过来!”玄晖心知她的性子向来刚烈执拗,说不准真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不禁又急又怕,慌忙道:“素素,别……”
白素洗去胭脂的脸惨白如纸,“你不顾一切保全他,只因他是你的至交?那么我算什么呢?我是你的师妹,却连他万分之一都不及!”
“素素,你冷静一点……”玄晖眼见七星镖已有一角扎如白素咽喉,血丝渗出,大为惊恐,哪顾得上解释,只求她别做傻事。
白素清晰的声音突然拔高,“你是否真的很喜欢他?”
这一声极为悲苦,却如利剑破冰而来,玄晖又气又恼,哭笑不得,再如此下去,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白素握住七星镖的手软软地垂下来,声音渐渐减弱,“我只是个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你分明不喜欢我,却还若无其事说出那样的话来……”
玄晖再也听不下去她醉梦般的呓语,她把他的心都哭碎了!
忽又听到凄迷万状的一句:“你可知这对我有多么残忍……”玄晖再也忍不住,当即幻影移形闪到她面前,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大吼一声:“那是真心的!”
白素如遭晴空霹雳,愣愣地看着他。
不由多想,玄晖吻去她睫毛上的泪水,又紧紧封住她的唇。炽热的火焰般的激情燃烧起来,白素茫然无措地迎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突然,白素的身子软软地滑了下去,许是哭得累了,白素连睁开眼睛的气力也没有了。玄晖一手搂着她,将一股真气注入她体内,只听白素轻声道:“师哥,我好冷。”
玄晖一愣,既而恍然,定是七星镖上的毒发作了,虽只浸入一丝,却瞬间流遍全身,玄晖当即封她大穴,在她身上寻找解药。白素身上却一个香囊、药瓶也没有。玄晖眼见她气息越来越弱,身子越来越冷,只得更紧地抱住她,怀里的人阖着绝美的眼睛,更加绝尘胜仙,玄晖简直痴醉,翻找解药的手不觉触到她的胸。忽听白素有气无力地说道:“师哥,解药在……在我怀里。”玄晖心神一荡,探手入她怀中,摸出一枚玉莲,晶莹剔透,铜钱大小,花瓣薄如蝉翼,一看即知非一般巧匠所为。玄晖心想白素中毒已深,说起胡话来,便将玉莲放回去,不料一股幽香自怀中飘出,玄晖诧异道:难道这香才是解药?眼看白素脸色渐渐红润,玄晖忙松开手,扶她起来,不料那香气直冲脑门,玄晖脚下一软,立即扑倒在地。再定睛一看,白素已睁开眼,满目柔情似水。玄晖脸上燥热十分,欲起却无力,身下这软软的酥体似乎有一种魔力将自己牢牢钳住。
玄晖心神激荡,去解她衣衫,那种香味更浓了。白素的臂膀露出时,玄晖才知香味从何而来,原来白素的白绸衣上缀满珍珠,珍珠上沾过迷魂香粉。玄晖解开珍珠纽扣,白素一声轻吟,似乎正在享受着人世间少有的欢愉,而玄晖也随着这一声轻吟,全身开始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