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之后的大街上依旧喧闹繁华,尽显盛世之况,而这国都之地的京都更是非比寻常。只见街上人来人往,各色店铺林立时而传来阵阵惊呼声,耍杂戏法,小吃零嘴,各种各样,一片祥和安乐。
“表姐,感觉怎么样?”一名面覆白纱身穿莲花裙的女子扶着一名桃红色衣装的女子,关心的问候,时不时指着街上的东西介绍着。
而那桃红女子一看就是久病未愈,艳丽的胭脂也遮不住苍白的脸色。
“好多了,馨儿谢谢你陪我出来散心。”桃红女子笑了笑,看起来十分勉强。
带着面纱的女子就是玉子馨,陪着一月前宫宴上受惊的吕丹华出来散心。
玉子馨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水润媚眼,依然挡不住美貌,引来行人频频注目。“表姐客气了,我也是想你太久没出门,肯定在家闷得慌。”
美貌出众的两人走在街上,一颦一笑抬手举足之间都带着优雅,不远处的丫鬟紧紧跟着,引人注目。
一名丫鬟走过来不知在玉子馨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她眼里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表姐,逛了这么大半天想必你也累了,不如我们去飘香楼用膳吧。”
“好啊。”若说是一般的酒楼她该不会放在眼里,但也飘香楼不同。这家酒楼不仅饭菜做的好吃,而且还有许多你听都没有听到过菜色,消费金额也是不容小觑的。
走进飘香楼没有殷勤问候的小二,只有钻入鼻腔的勾人香味,让人闻到口腔就开始分泌唾液,将人馋虫都勾出来了。
“哟,这不是玉府二小姐吗?怎么有空出来了。”放荡不羁的声音高了不知几个音,使得整个大堂的人都听到了,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身上。
“这不是被御王吓得半死的吕小姐吗,怎么,魂回来了。”
原本平静的大堂就像一个打开了话匝子的阀门,訇然热闹起来。
玉子馨听到耳边别人对自己的品头论足不由得羞红了脸,吕丹华好不容易有点血色的脸又恢复了苍白,摇摇欲坠。若不是有丫鬟和玉子馨扶住,此刻就已经软到了地上。
“九皇子请慎言,虽然长姐与九皇子有些过节,但表姐是无辜的,还请不要迁怒于人。”玉子馨柔柔弱弱的屈膝行礼,宛然一副宽容大度的闺门千金,故作坚强的样子更加激起别人的保护欲。反而是身为皇家子弟一向有着纨绔名声的九皇子更像是欺负弱女子的恶霸一般。
宗政不羁看着玉子馨故作姿态的样子,薄唇勾起一抹嘲讽。
长姐?这算是提醒他跟他有过节的是谁吗。
“那玉二小姐的意思是说你要为姐还债咯。”
“我…”玉子馨颇为恼怒,不由得捏紧了手中娟,进退两难。
若说不的话那就会毁了自己的形象,但若是答应的话又不知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还望九皇子大量。”
“哈,大量?整个京都谁不知道我宗政不羁是最小肚鸡肠的人,你玉子馨是有多大的脸面让我大量阿?”
面对宗政不羁那无赖,玉子馨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赶脚,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无疑是让她丢尽了脸,不由得红了眼。
一旁的吕丹华回过神就见玉子馨红着眼睛,四周的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这又让她想起宫宴上的一幕,身子轻颤,大脑一片空白,人也摇摇欲坠。
“表姐。”一声惊呼,玉子馨急忙扶住吕丹华,“九皇子请见谅,表姐身子虚弱,我们先告辞。”言毕就扶着她转身,对着侍女使了一个眼色,随即上前扶着吕丹华离开。玉子馨对宗政不羁恭敬的一礼便离开。而他也看不到她转身后眼中的狠历。
宗政不羁似笑非笑的看着玉子馨落荒而逃,心底对她鄙夷不屑至极,就她那耍心机的段数他十岁就玩烂了。
玉子馨回到府后气的把屋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一遍,看着满屋的狼藉心中更加气愤。
吕氏一进来就见一屋子的碎片,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馨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吕氏站在门口,看着她那般动作,又生气又心疼。听到吕氏的话,玉子馨扔掉手中的铜镜坐到床上。
“娘,你怎么来了?”
吕氏好似没有看到满地的碎片,从容的走进来。
“你出去一趟,怎么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发生什么事了?”
说到这,玉子馨就一肚子火。想到宗政不羁在酒楼里给自己的难堪就忍不住的咬牙切齿,到这种事有一次都已经让她受不了了,更别说让她说出来。
“没什么。”玉子馨没好气道。总有一天,她会让宗政不羁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随机又想到什么,拉着吕氏的手说:“娘,舅舅他们找到苏毕辛一家了吗?”
“哎,别说人了,连影子都没见着,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娘你让人去一趟尚书府,告诉他苏毕辛的下落。”
嗯?吕氏看着玉子馨满是笑意的脸,满眼疑惑。
“当初苏毕辛辞官回乡,他前脚刚走,玉子婧母女俩就离开了京都,这绝不会是巧合。既然玉子婧她们在沛州,想必苏毕辛也在。”说着就好像看到了她的下场,心情都不由自主的好起来。
吕氏恍然大悟,看着自己聪慧机敏的女儿满心欣慰,对着她一番夸赞。随后就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
而因辞官回乡搅起风云的苏毕辛此刻正在西北的一处院子里养病。
因之前就知道了自己中毒了,虽然玉子婧不在,但这种毒也不算什么罕世奇毒,只要医术不错的人都能解。只是这种毒与风寒的症状十分相似,解法也不难,只是这种毒对身体的损伤极大,解了之后人就会十分虚弱,甚至会坏了身体根本。
苏毕辛虚弱的躺在床上,刚毅的脸庞削弱苍白。
苏云清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病去如抽丝,让他健硕的身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廋下去,若不是胸膛还有着轻微的起伏,还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爹,你叫我有事?”
听到声音的苏毕辛费力的睁开眼睛,蒙上一层灰暗的眸子仿佛没有焦距。
“清儿,你去江南一趟。”
“江南?去哪干嘛?”苏云清不解的问。
看苏毕辛要撑着床板起来,急忙上前扶着他。
“江南的陌巷有一个人,你带着这个去见他。”说着拿出一颗碧绿色有半个鸡蛋大小的圆珠子。
拿着碧珠,苏云清的内心震惊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