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萧天灏
“多谢,那我就此别过。”上官飞雪双手一揖,转身沿着密道大踏步走去。她的眼睛里明显闪烁着湿润的光芒,被密道两边的火把一照,这些光芒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她的影子在她的身后,被那些火把拉的好长好长,此时的她,只想尽快离开皇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娘娘请留步。”上官飞雪听到萧天启的声音,好像隔着一层水汽,她听得并不真切,此时唯一让她觉得清晰的,是她心里的痛,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请娘娘救救我母亲。”萧天启突然跪在地上,似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话语中的凄楚和愧疚更是让人闻之色变。
上官飞雪果然也听到了这句话,她不禁硬生生的站住。
“我深知现在娘娘只想离宫,我也深知不该拿我的私事烦扰娘娘,可是我作为一个七尺男儿,不能陪伴在母亲身边,让母亲享福,反而让母亲为了我在冷宫受苦,每每想到此处,我就心如刀绞。为了母亲,就算让我立即身死,我也毫无怨言,可如今,我被软禁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请求娘娘,救救我母亲,好吗?”萧天灏声嘶力竭地说着,声音里的伤痛让人惨不忍闻。
上官飞雪这才转过身来,她俯头看着萧天启,看着他眼睛里隐隐闪烁的微光,看着他杂乱的头发和长袍,心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忧伤。他是一个皇子,他以前住在华丽的宫殿里,有一大群宫女太监伺候,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应有尽有。如今,他却一个人被囚禁在这漆黑冰冷的密道里,那些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上官飞雪看着萧天启精致的脸庞,眼睛里居然流出了滚烫的泪珠。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你母亲。”也许,这也是唯一能让她再次回到萧天灏身边的理由。
“多谢娘娘。”萧天启似是喜极而泣,向上官飞雪深深磕了一个响头。
上官飞雪急忙上前从地牢里伸出手去拉萧天启起来,“皇子不必拘礼,飞雪只是看不惯这天下的不平事,今日既然遇上了一件,那我也只好管上一管。”
萧天启似乎很是感激,他一把拉住上官飞雪的手,激动地说:“如果雪妃娘娘能就出我母亲,那就算让我马上赴死,我也心甘情愿。”
龙飞殿里,回报的将士一批又一批,但都没有找到上官飞雪的报告,萧天灏雷霆大怒:“要你们有何用,连一个人都找不到,再去给我找,如果还是找不到,全部提头来见。”
“皇上火气真大,臣妾就是躺久了出去透透气,没想到一回来,皇上就要各位忠心耿耿的将士提头来见。”上官飞雪满脸堆笑地从殿外进来,看似好像一句玩笑话,其实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她心中所想。
“你们全部退下。”看到上官飞雪回来,萧天灏对回报的将士命令道。众将士双手一揖,一起退下。
“飞雪,你这是去哪里了,找了你大半夜都不见人影。”萧天灏的话里虽然带着责备,但是大多还是怜惜。
“我刚刚被一个噩梦惊醒,心里有些害怕,所以出去散散心,让皇上担心了,都是臣妾的不是。”上官飞雪低身行礼请罪,却被萧天灏一把拉住。
“做了什么噩梦,给我说说。”萧天灏的眼睛里尽是怜惜。
“我梦见冷月来找我,她说是皇上害死了她全家,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她说皇上欠的债,要找我偿,她说她要索我的命。”上官飞雪装出一副可怕的样子,紧紧抓住萧天灏的手。
萧天灏怜惜地将上官飞雪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只是梦,不是真的,我在这里,没事了。”
“皇上,那你今晚一直陪着飞雪,好吗?”
“好,我今晚哪也不去,一直陪着你。”此时,萧天灏的心里在笑,自上官飞雪进宫以来,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依赖过自己,也许,从今天起,一切都会改变。
“皇上,飞雪有罪,请皇上责罚。”突然,上官飞雪挣开萧天灏的怀抱,跪在了地上。若是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向萧天灏下跪的,可是现在,她要救萧天启的母亲,所以她必须讨好皇上。为了能让萧天启稍微减轻一点痛苦,为了能满足他的一片孝心,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有什么罪?说来听听。”上官飞雪从来不向我行礼,今天她居然会主动请罪,既然这样,那我还是要拿出天子和夫君的威严,这样,在赵朔这些人眼中,我的威信才能维持。
“之前飞雪不知道静妃姐姐怀有身孕,推了姐姐一把,实在是飞雪的过错,但是飞雪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皇上也看到飞雪身上的伤了,静妃姐姐带着宫女为难飞雪,飞雪忍无可忍,才打伤静妃姐姐的宫女,伤了静妃姐姐。”上官飞雪捂着伤口说道。
“既然是静妃先为难你,而且你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朕。”看似是责备的话,其实更是担心和怜惜。
“飞雪虽然受了伤,但是,毕竟飞雪也让静妃姐姐受了伤,飞雪心里很是愧疚,但是,飞雪总是喜欢逞强,皇上一责备飞雪,飞雪就故意顶撞皇上,其实,飞雪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如今,飞雪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请皇上责罚。”上官飞雪说得言诚意切,任谁听了都无法责备。
“好,那你可要记住,以后若是受了伤,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朕,明白了吗?”
“是,飞雪必定铭记在心。”
“好了,快起来吧,地上凉,你又才受了伤。”萧天灏起身去拉上官飞雪。
“皇上还没有责罚飞雪,飞雪不敢起来。”上官飞雪低下头,不肯起身。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罚你给朕洗一个月脚。”萧天灏心情大好地看着上官飞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