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羽啊……明日就是你女儿的大喜之日,今晚你不去和她说些贴己的话,以后嫁了人,怕是再也没有时间了,虽然我并不喜欢她,但是也明白嫁女儿的心情,只是可惜我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你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因为我们容儿她……你现在还是多多珍惜吧”钰椛越说越激动,眸子里布满了悲伤。华初羽轻轻地转过钰椛身体,心疼的看着她,虽然她以不再是那个当年那样风华正茂。可是哀伤的眼神还是戳到他的痛处。
“说什么胡话呢,咱们容儿一定不会有事,以后容儿大婚,我一定要将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华初羽现在有了另外一个想法,是的,他早就该这样做了。“钰儿,你这处未免太过于简陋,这么多年让你受这么多苦我深感抱歉,你明日就随我一起搬到朝霞阁去。”
“初羽,这里即使再简陋可是我和容儿也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钰椛沉浸在刚才的悲伤中,语言冷清的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似的。
接着她缓缓的迈开步子,转过身轻轻的把手放在了旁边的一株兰花上轻轻摆弄,言语中带着些许的不舍与无奈接着又缓缓开口:“更何况这里有我饲养了这么多年的花花草草,要我现在一走了知,我还舍不得呢。”
“这些花草算什么,明日我就让人移过去,这么多年我都故意不去想你,但是我的心从来没有一天遗忘过你,我就是担心我过度的荣宠会给你带来麻烦,想不到我刻意的疏远还是造成了今天的悲剧,所以我不会再忍,一刻也不会忍,你现在就跟我回朝霞阁去。”说着华初羽就起身拉着钰椛。
那冲动的劲头竟是比他年轻的时候还要大几分,原来他为了仕途,必须要依附柳氏家族的扶植,而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他的根基早已经稳固,他还惧谁?更何况钰椛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是……”钰椛眉头紧锁,却显现不出一丝开心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什么可是,既然你不走,那我只好抱你了。”说罢华初羽便将钰椛打横抱了起来,这一个动作让两人都想到了她们初次相见时的情景。
华初羽走的很快,根本没有看见在黑暗之中钰椛嘴角扬起的冷笑,柳如云,从前是我不愿去和你争抢,比手段,当真以为她不会么?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我就要如数还给你。
在漆黑的夜晚中,站在华府墙头的两个人,却把刚才钰椛的计谋尽收眼底,“看不出你娘亲还是挺有手段的,分明我的人早给她报了平安。”男子的轻笑声在夜里响起。
“若你是我娘亲,只怕会做得比她更狠。”女子眼眸微闪,她的娘亲并不是一个蠢人,相反还很聪明,她早就知道。以前不过是不去争抢,现在得知自己被害,这口气她怎么都不会咽下去的,相反若是她得知娘亲被害,她也会如此。
自古以来,女人的手段其实并不高明,来来去去都是那么些法子,可是偏偏对所有的男人都适用,有时只是你愿不愿意而已。
“走吧,既然知道娘亲安好,我也就放心了,今晚就留给她最后一个美梦。呵呵……”夜色中,女子妖娆的笑容在嘴角绽放。
一旁的男子看到女子的笑颜,嘴角也不由得绽开一抹笑容,这才是他看上的女人。
太子大婚,普天同庆,在所有人的昂首翘盼之下终于迎来了这一日。华府的灯彻夜通明,丫鬟小厮们也是早早的便起身准备,华韵更是才睡下便被人唤了起来。
“小姐,你昨晚没睡好么?脸色怎么如此差?”小蝶看着华韵的脸色不免有些憔悴。
“我……”华韵欲言又止,昨晚柳氏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感概颇多,她想着自己即将离开她,便多劝慰了她几分。待到躺下之时,她心中一直想着明日的婚礼,一想就睡不着了,她可是嫁了一个如意郎君。
“也没事,小姐,反正今天你一天都在盖头之下,等到晚上姑爷醉醺醺的掀开盖头,哪还看得清小姐的容貌,小蝶多给你上点脂粉便好了。”小蝶体贴的说道。
华韵笑笑,“就按你说的办。”若换作从前她定然觉得满心的不快,但今日心情良好也就不予计较了。
眼看就要到了吉时,迎亲的人快要来了,柳氏拉着华韵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柳氏显然也睡得不好,昨晚华初羽竟将钰椛带到朝霞阁,柳氏显然还不知道以后钰椛要常驻了,否则她的脸色只怕会比现在更难看。
“爹爹呢?”华韵突然问了一句,今日可是她出嫁的日子,华初羽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这又是个什么理。若是等会被太子看见,他又会怎么想自己。
“我已经派人去请了。”柳氏咬牙切齿,她自然知道是为何。
说话间,华初羽携着钰椛款款而来,脸上一派如沐春风的模样,而钰椛则一改平日的质朴,身上穿的缎子皆是上品,素面朝天的脸淡施薄妆更显美丽,她打扮素雅却掩饰不住浑身的气质,比起柳氏而言,她更像当家主母一般。
“老爷,今日可是韵儿的大喜之日,你这样姗姗来迟,若是传出去也不知外人要如何评论了。”柳氏话虽不重,却仍有责怪之意。
“爹爹,我可是您的女儿……”华韵也是一番委屈。
钰椛见此,脸上顿显愧疚,“初羽,都是我不好,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却为了等我梳洗耽误了这么久,我心中实属难安。”虽然是道歉的话,但是听在不同的人耳中又是不同的效果。
什么,老爷居然为了等她才耽误了时辰的,柳氏苍白的脸闪过一丝恨意,就连华韵也发现了他们之间好像是真的出了问题。
“你等了我这么多年我才等你一时又有什么好计较的,更何况迎亲的人不也还没来,此处都是我们府中的人,若是被我发现谁出去乱嚼舌根,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他。”华初羽对着钰椛是一派温柔的模样,转过脸来,一脸肃气。
“奴婢(奴才)不敢。”一屋子的奴才们听到这话,纷纷跪下,心中也是一阵胆寒,相国一向是对柳氏母子百般迁就的,可是今日怎么好像都变了。
“爹爹,今日可是我出嫁,你不说些体己的话,反而一来就给我和娘亲摆脸色,难道你不疼惜韵儿了么?”华韵的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想不到她今日哭嫁倒不是对家人的不舍,反而是因为委屈。
华初羽见状心中也有些不舍,毕竟是自己疼惜了十多年的女儿,肃然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韵儿,我哪有不疼惜你,以后你嫁过去一定要不要像在府中一般随意发脾气,要好好做人,上敬公婆,下奉夫君,你嫁的不是寻常人,一定要懂得知进退。不然做了错事,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华韵以为他是为自己担心,抽抽嗒嗒的哭泣:“爹爹,我懂得。”
“老爷,这些我早就给韵儿吩咐好了,想来那太子殿下也是喜欢我们女儿的,韵儿嫁过去他一定会待韵儿好的。”柳氏也赶紧插话,她早就打听好了,玄瞑府中连一房妾都没有,韵儿嫁过去他还不心疼的紧,即便他将来再迎娶其她人,也无法撼动韵儿的根基了。而钰椛那个小贱人,等韵儿走了以后,她再想办法慢慢折腾她。
想到这里,柳氏的表情恢复如常,她一定要镇定,别自己先乱了阵脚,老爷这么多年都疼爱她们,以后也一定会这样的。
华相国点了点头,便将一旁钰椛牵到一旁坐下,此时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钰椛的温婉是十个柳氏也比不上的,想到这些年对她的冷落,心中越是想要弥补,越和她接触越是喜爱。
“钰儿,饿了没。”华初羽温柔道,一想到昨夜一点都没有克制的折腾她,心中又有几分疼惜,明明知道她多久未经人事,又岂受的了他如此折腾,怪只怪他的钰儿太迷人,将他所有理智都吞噬的一干二净。
钰椛摇摇头,“不饿,初羽和我一般,不是也还没用早膳么。”言下之意便是你都不饿,我也不饿。
华初羽对她的体贴再一次欣慰,看了看天色,吉时也到了,眉头不由皱了皱,“这吉时都到了,迎亲的人怎么还没来?”
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落在其他人眼中,顿时觉得太阳好像从西边升起来了,府中的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觉得神奇,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言。倒是柳氏母子,敢怒也不敢言,今日是华韵大喜之日,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得忍耐。
钰椛扫了她一眼,她自然明白柳氏在想些什么,你想要息事宁人,我怎么会如你心愿,“初羽,你让我和你同住,我想了一夜还是有些不妥,这么多年你都是独居在清水苑,若我搬了进来,别人不知要说什么闲话。”钰椛略显深思的说道。
“你那清水苑简陋至此,如何能住人,再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旁人哪个敢说闲话?”一听到她又要离开,华初羽顿时生气,好不容易才和她再续情缘,再说昨夜一夜春宵,她娇羞的模样仿佛像少女一般,华初羽爱怜都还来不及,更何况让她离开。
“什么,让她搬到朝霞阁与她同住,老爷,我身为大夫人这么多年你都未让我与你同住,她不过一个小妾,何德何能?”柳氏一听,声音立刻就变德高昂起来。
“我也觉得不妥,所以请初羽放我回清水苑。”钰椛低眉顺眼说道。
“爹爹,那清水苑姨娘住了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你让她突然换了环境只怕是有些不习惯。”华韵也咬唇说道。
华初羽听她们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有些怒气,“那清水苑都简陋成什么样子,能住人?那你们去给我住几日如何?”
柳氏听闻,连放缓了语气,“老爷,那清水苑确实有几分简陋,那水玉阁不是也空着么?不如让妹妹搬过去。”
华初羽一听,一拍桌子,“这个家几时由你们做主了,你们别忘了,我才是一家之主,钰儿被我冷落了这么多年,从今以后我要好好照顾她,你们也给我听好了,她是相国府的二夫人,以后你们给我好生伺候着。”
“是,老爷。”仆人们赶紧搭话。
华韵这才意识道事情的严重性,“爹爹……”心中一急,正准备说些什么,脑中突然一阵晕眩,身子颓然倒下。
“小姐!”小蝶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