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觉得这个姿势未免太过于暧昧,不由得将头撇到了一边,手指抵在两人胸前,想要将他推开,可是面前的人却纹丝不动。如今她只有硬着头皮回道:“臣女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很显然的是答非所问。
玄烨可没有听她说什么,只是将头又低了几寸,他的头已经移到了华容的耳边,在她耳边暧昧的细语道:“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怕?我怎能不怕,你是高高在上的岐王殿下,而我只是相国府一个并不受宠的庶女而已。”华容的眸子闪躲的看着玄烨。
玄烨轻轻挑眉,邪魅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哦?是吗?原来你是因为身份这个问题,这个你大可不必在意。我救你只是因为是你,与其他无关。”
因为王爷的身子在不断地想他靠近,华容往后靠了靠,然后正色道:“你三番五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每一次都是那么的巧合那如果我假设一下,事情并不是巧合,一切都是你刻意安排的呢?那么试问你一个堂堂岐王殿下,伸手就可以呼风唤雨,又要从我这个小女子身上得到什么呢?”华容铿锵有力的话传来。
玄烨笑了,笑得如同芙蓉盛开,他捏着华容下巴的手渐渐松开了,身体也站了起来,这时华容才感觉到那股压迫离自己而去,不过这一切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那么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是值得我要的?”玄烨负手而立,那上挑的眉完全诠释了他漫不经心的样子。
华容一听,脸色变了变,是啊,她有什么是他想要的?自己一没钱财,二没有地位,认识他时,她的容貌还是丑陋的,那么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那么我告诉你,我到底要什么好了。我啊,最喜欢夺走别人所珍视的东西,看着他臣服在我脚下,嘶声力竭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岂不是很有趣。”玄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邪的微笑。
玄烨这种邪魅的表情落在华容眼中竟是比那地狱爬出的恶鬼还要恐怖几分,有时真正的恐怖并不是相貌如何摄人,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就犹如面前这个人,你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那么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我并不是他最珍视的人,相反我的离开还会让他觉得高兴,他喜欢的人是华韵,你该找她才是。”华容以为他说的人是玄暝,毕竟她记得上一次遇袭,自己醒来不见玄暝,而是和玄烨在一起,肯定他们之间有所矛盾。
“呵呵,你是否对他重要这由不得你说了算,反倒是你,被他利用在前,还被你姐姐趁虚而入,被人羞辱还中了剧毒,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却不想倒是高看了你。”玄烨毫不留情的话说出,对于华容来说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任意被人羞辱一般。
“你……”华容脸噌的一下就红了,那段她本想刻意忘记的记忆现在又被人挖出来摆着面前,让她面对自己的伤痕,一时心中怒气,她扬起手就朝着玄烨挥去,但是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拦下。
“想报仇么?想把她们带给你的伤痛百倍千倍的还给她们么?”玄烨收起了笑容,面色严肃道。
华容愣了片刻,随即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面前的人嘴角弯弯勾起,那灿烂的笑容太过于刺眼。
听到这话,华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脑中浮现出前不久的一个画面,“总有一****会哭着求我帮你,呵!”那时她决然的离开,又怎会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再次遇上了他,而且一切如他所料。
现在她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选择,求他,他是高高在上的岐王,手中握有几十万兵权,并且持有一半的国土,说起来他是这个国家半个皇帝也不为过,他既然允诺自己便一定会帮助自己,有他相助事情肯定不难。
但是天下会有免费的午餐么?自己和他非亲非故的,他又为什么要帮助自己,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一位大发善心看见老人家摔倒了扶起来的好人。
“好,我求你帮我,不过你有什么条件?”华容收敛起了心思,反正现在事情都已经这么坏了,难道还能更坏么?她现在孑然一身,还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
“你倒是聪明。”玄烨称赞的看了她一眼,她面容已经恢复了镇定,并没有像其她女子那般一听到自己要帮她,就开心的忘记自己是谁了。
“我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金子的事,你许我一个承诺,助我复仇。我便要付出同等甚至是更深刻的代价才算公平。”华容字字有力,眼神灼灼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说时候她心中仍旧没有底气,直到现在还在扑通扑通直跳,因为她拿不准他到底会说怎样苛刻的条件。
“爽快,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你永远陪在我身边,不许离开。”玄烨的话不紧不慢的传来,他的手指慢慢在她脸颊上滑过,喏,这张脸就对了。
什么?华容的双眼微睁,她怎么都没有料到玄烨竟是许了这样一个条件,“还有呢?”她想,是否还有什么附加条件没有说的。
“没有了。”肯定的回答。
玄烨没有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大手一拉将她拉入床帏之中,将锦被盖在她身上便抽身离去,“你现在身子虚弱,等你恢复了我们再谈。”
看着离去的那抹紫色背影,华容心中突然有些温暖,他这个人,好像并不是坏人。“谢谢。”朱唇轻启,她诚挚的道谢。
走到门边的玄烨听到她的话,嘴角微微勾起,大手一扬,他关上了大门。
岐王走后,华容原本想下床打量一下环境,身子却没有半分力气,就连小腹也还隐隐作痛,华容的手指抚过胸前那道伤痕,嘴角不免自嘲一笑。她原本就没有打算要高攀皇子,她无非是想要寻找一个好人,能待她和娘亲离开那个宅子。
直到他的出现,他三番两次救下自己,华容对他的表白也是惊讶不已,只不过她明白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推辞之后只因为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他身世的故事。
华容天真的以为她们是一样的,有着同样悲惨的过去,也幻想着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将来,她信了他,还将自己给了他。可是却沦落至这样的一个下场,她的那位姐姐,从小什么都要抢,哪怕是玩剩下的东西也不会给她,每一次她都是那般趾高气扬的从自己面前经过,不屑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忍?你叫她如何能忍的下去,以往过去怎样也就算了,如今她已经欺负自己到了这个份上,若还不还击,只怕也有些说不过去了。她华容的确是个庶女,但她更是一个从不欺人辱人害人的平凡女子,既然这次她被人害的如此惨,若是不报那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想不到这一躺她就在床上躺了半月,半月以后她的脸颊上才恢复出生气来。
“华容姑娘,这是要下床?让碧玉搀着你。”一旁服侍的碧色水杉的小丫头眼尖看出了华容的举动。
“谢谢,不必了,我自己出门转转。”华容从小便习惯了一个人,现在多了服侍的人倒反而有些不习惯,前些日子是自己手脚不便,现在身子也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她婉言拒绝道。
碧玉懂事的站在一旁,“是,华容姑娘。”眼中没有半点怀疑,还是这样的丫头好,懂事知趣,不会说半个不字。碧玉体贴的递上一个托盘,里面乃是一件白色的绸缎,光是看丝线便知道这样一件衣衫有多贵的价钱,再者衣衫上娟秀的图腾全是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完成,看外形定是美轮美奂。
只不过看到这抹白色,华容的眼眸顿时深了深,想起了以前的种种。“哼,不过是个庶女,竟也学大小姐穿白衣,这白色向来是仙子般的人物所穿的,她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倒是污了这白衣。”脑中不由得想到过去下人们对她毫不留情的侮辱。
碧玉是何种机灵的人,就看了看华容的脸色微变,便启唇道:“姑娘初来乍到,碧玉也并不知晓姑娘喜欢什么样式的,什么颜色的,只是私心觉得像姑娘这天仙儿似的人穿上这白裙,定是美不胜收。若姑娘不喜,我再吩咐人拿来其他颜色,又或者姑娘要什么样式的,只管说与我,明日就会有成衣送来。”
听着这一番话,华容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管碧玉说的这些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可是换做从前,哪里有她自己做主挑选的份,她摇了摇头,“就这件吧。”手指在那些首饰上一一抚过,金饰,银饰,玉饰琳琅满目,那五颜六色的颜色几乎差点让她晃花了眼睛。
由着碧玉为她简单的打扮了一番,她便踏出了房门,这一次她睡的屋子和上一次的大相径庭,也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来了,所以第一件事便是出门侦查一番。
才推开门,便有两位青衣小童从面前经过,他们各怀抱着一只白玉大瓷瓶,见到华容之时不免微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奴才采风、采乐见过姑娘。”
华容微微点头,这个府邸好像和她上次居住的很不一样,“你们认识我?”华容疑惑的问道。
“嗯,认识却也不认识,虽没见过姑娘的面,但姑娘的大名在府里都传遍了,爷特地吩咐我们府中将迎来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要我们都礼遇有加,小的一见姑娘你如此美貌绝伦,那必然是爷口中的那人了。”采风性子活泼,一向说话没个正经。
“瞧你这张嘴,爷是这样说的么?”
“那也差不太远……反正姑娘就是貌美天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