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姚璄一脸抱怨样,宥浅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了身,这才发现他的上衣已经湿了,因为刚刚把姚璄从水中捞起来的缘故,衣服已经湿了一半。
湿了的衣服紧贴着皮肤的感觉很难受。
就在宥浅抬手正准备纽开扣子时,门外传来穆倩甜笑着稚嫩声音,“浅浅,我把你的两件衣服拿过来了。”
说完这话,便见没关上的浴室门前只伸出一条白皙的小手臂,手中多了两件衣服,宥浅神色温和浅笑的走上前,拿走了她手中衣服。
宥浅刚想伸长脖子去看穆倩时,那小小俏影如风一般迅速转身离开此房间,直到离开他的视野里,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知道这小妮子肯定又在害羞了,还以为他和姚璄是真的在搞基呢?
宥浅无奈的笑了笑,便退回浴室里去。
……
苏沫刚从浴室里走出来,衣服也换好了,长发还在湿漉漉的滴着水珠,正用干毛巾轻擦着头发,边擦边走。
来到床边前,屁股还没坐熟,便听到房门被拧开的声音,苏沫那好看的眉皱了下,随即神色疏离的继续擦干头发,不去看来人。
景夜凌的衣服早就换好,步伐沉稳的走向苏沫,停在她面前便一把抢过干毛巾,动作温柔的亲自为她轻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苏沫没有去阻止,只乖乖的任由景夜凌为自己擦干头发,紧抿着粉唇,他也抿紧了薄唇,什么话都没说。
直到擦得差不多了才停下动作,将毛巾放在床边,自己则坐在苏沫身旁,一双深邃冷漠的墨眸的睨向神色越来越疏离清冷的她,心不由得揪紧了几分。
大学时,她是满脸安静的微笑,仿若从童话中走出来的高贵公主一般,却带了丝丝自信与优雅并存的光芒,令他心动不已,当然这是毕业前几天就有的。
可再看看现在的她,是越来越疏离,越来越清冷,不再是当年那个会发光会安静微笑的人儿,令他心痛不已,揪痛得都在滴血。
景夜凌那好看的眉皱了下,目光微沉了下,性感的薄唇轻启道:“沫沫,你到底怕什么?”
苏沫听到景夜凌又问起这话,从昨晚到现在都是问这个,虽然次数不多,但有有几次是她不想回答。
加上刚刚被他无情的把她抛进水中,还差点没命就要去地府里见阎罗爷,心有余悸还存在着,并没有平复下来。
既然这样,那她干脆什么都不想回答,便别过脸不去理会景夜凌,直起身正准备朝向房外时,白皙纤细的手腕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立即箍住,而后一把拉过她倒入怀中。
还没等苏沫先反应过来,小小下巴被景夜凌大手捏住,迫使她正视着自己,墨眸中闪过不悦与愤怒,语带有些生气的轻声问:“说,你到底怕什么?怕我?”
说到这话,景夜凌皱着眉,眉宇间撩过浓浓的痛楚和悲凉,受伤的目光直直睨着苏沫,薄唇紧抿成坚毅的弧度。
见他眸中痛楚和悲凉,她竟觉心下一疼,但很快被她掩了下,态度依旧疏离,语气淡淡的道:“需要吗?”
闻言,景夜凌目光阴沉锐寒的睨着笑得很冷的苏沫,捏住她下巴的大手猛地加重了几分力道,痛得她立即皱紧眉,却不喊痛。
意识到什么似的他猛醒了过来,只见苏沫那好看的柳眉皱起,景夜凌立马放开捏住她下巴的大手,语气愧疚歉意的轻声道:“沫沫对不起,弄疼你了?”
“弄疼我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要道歉?”听到景夜凌的道歉,苏沫只觉整颗心正在坠入冰冷的深渊,再也捡不起那一片温暖的太阳,目光泪光盈盈的睨着他,唇角勾起凄凉自嘲的冷笑。
见苏沫露出这般自嘲冷笑的样子,景夜凌忽然感到很害怕又焦躁不安。
抬起双手捧住那张温婉小脸之上,逼迫她对上自己的墨眸,瞳孔骤然紧缩,一丝慌色越发的明显,抿着薄唇大吼,“苏沫,不要妄想企图拿这话来伤害我,想让我对你彻底死心,你做梦!”
他绝不能让她说出那些伤他心的话,即使再怎么说难听,再怎么说撕裂般的痛,他都不会对她死心!
这辈子,他是要定了她!
听到景夜凌如此霸道又占-有欲的话语,苏沫的冷笑更甚,轻声笑了出来,不大也不小,在这样宽大豪华的房间里,听得格外刺耳。
景夜凌只觉额头隐隐跳出几条青筋,突突的,撕裂般的疼痛,但心思全在苏沫身上,也顾不上自己到底怎么了?
“闭嘴!”景夜凌不想再看到那样自嘲冷笑的苏沫,只得闭紧双眼,双手还捧着她的温婉小脸,如困兽般怒吼出声!
他不喜欢她自嘲的笑声!那样的刺耳,那样的凄凉……他整颗心因她的笑声而抽痛了下。
“哈……景夜凌,当我毕业那一天,你强行把我带回你的豪宅,软禁了整整五年啊……”
“你说你爱我,那你现在行为是什么意思?五年里你的行为又是什么意思?你蛮横强要了我,又是什么意思?”苏沫冷笑,挑出这五年来她遭遇到恶魔般的对待和心凉,一字不漏的狠狠击打着景夜凌本就脆弱的心,打得彻彻底底,痛得彻彻底底。
差一点就要破碎成渣,还好他的心够坚强,心不会因她那番话而碎裂成残忍的利刃。
“沫沫,我这样对待你确实是我的错,我现在很想重新来过,重新追求你,让你不再感到痛苦,给我一次机会。”景夜凌将苏沫拥入怀中紧紧抱着,语带央求着,有种乞求的感觉。
该死的……他堂堂一个商界巨虎的大人物,竟然也有乞求的一天,央求自己心爱的女人原谅他这五年来最不理智的行为和强夺。
这样的他,哪来是那个曾经把上千万生意都抢回来、手腕闪电般狠辣的商界巨虎?
现在的他跟什么?简直就是太像乞求小人!
为了能得到苏沫的原谅,他甘愿放下面子,放下自尊心,当一回乞求小人去求得她的原谅并且重新来过。
见景夜凌竟然为了她而放低了面子,还像乞求小人一样央求她给他一次机会。
这样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心痛?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景夜凌你这个混蛋!干嘛要道歉?我说的话只是气你,你到底有没有脑袋?有没有啊?!”苏沫终于忍不住,抬起手用力捶打着景夜凌那结实有力的胸膛,声嘶力竭地大喊。
他怎么可以放低了面子来跟她道歉?怎么可以!
她承认她很气愤这五年来景夜凌对她很不公,也很霸道,可该死的她就是这么喜欢他用这样方式来对待自己!
她是在自虐吗?找虐吗?被这个混蛋的男人调-教成这样的自己?
混蛋!
“混蛋!王八蛋!你怎么不霸道的堵住我的话啊?你个魂淡!”苏沫的手无休止般捶打着景夜凌的胸膛上,依旧声嘶力竭地大喊!
景夜凌不躲开也不避开,任由苏沫那只白皙柔嫩的小手在自己身上狠狠捶打多少次都不觉得痛,只觉有一股甜蜜的暖流在心田慢慢蔓延……
“沫沫,我就是混蛋,我就是没有脑袋,所以不会怎么堵住你的话。”景夜凌捉住一直捶打自己胸膛上的两只柔嫩小手,握在掌心中感受着那温热细腻的触-感,语气风轻云淡。
她说她只是气他,但他不认为她是在气他,她的话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
既然她不想被戳破,那好,他不戳。
“混蛋!”苏沫又骂了景夜凌一句,整个娇小身躯情不自禁的扑进他温暖的怀抱里,哭得越发大声。
景夜凌本想问苏沫到底怕什么的原因,但看到怀中人儿那么撕心裂肺的哭,这个问题只能到此为止。
有力的双臂拥着苏沫,大手温柔的轻拍着她发抖的后背,隔着衣服可以感觉得到泪水的温度,因为他只穿了单薄的衬衫,所以知道是热是冷。
直到苏沫哭累了,困了,景夜凌才将她轻放在柔软大床上,拿过被子盖好她娇小的身子,低下头在她那水润光泽的粉唇印了一吻,直起身,羊毛地毯吸尽他的脚步声,悄悄离开。
景夜凌坐在长沙发上,抬手揉着撕裂般疼痛的太阳穴,只觉全身发热却很冷,原本红润的薄唇此刻已经是干裂苍白,看上去很像病人该有的姿态。
刚忙完的管家从外面走进来,却发现了景夜凌的脸色很差,心下大惊,便加快步伐上前,眼里心里满满都是担忧和关心,语气关切和恭敬,“景少,您脸色看上去很差,要不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去准备下午饭吧。”景夜凌的话刚落下,直起身打算要去洗手间,突然头传来一阵阵眩晕感,视线有些模糊,摸不清哪个是洗手间的方向了。
用力的摇了下头,再次睁开双眼时,视线已经清明了不少,没有刚刚那么模糊了,只是他的身体热得吓人。
“景少……”见状,管家连忙上前正要去扶起身体有些不稳的景夜凌,却被他一把甩开,不让他扶着自己,便独自去了洗手间。
管家只能站在原地不动,目光担忧和紧张的看着景夜凌慢慢走向洗手间的方向去。
刚才景少的脸色那么差,肯定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