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站在自家别墅前,嘴巴张成一个O型,吃惊的看着家里的佣人忙里忙外的布置着房子,活生生的把一栋欧式别墅给添上了古代嫁闺女的那种喜庆感。
连辰儒雅的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了?”
柳冰紧接着大吼一声:“陈澜!!!”
三秒钟后,身着古代管家服饰的陈澜风风火火的从花园里跑出来,她平稳了气息,然后有模有样的说:“新姑爷可还满意府上的装扮?”
连辰被这句话给噎住了,他要是说满意,柳冰非怒了不可,要是说不满意,这管家得伤心死!于是,他毅然决定装作没听见。
柳冰双手握拳,整张脸都紫了,“陈澜!谁让你把家里弄成这样的,我的欧式别墅啊!你竟然给糟蹋成这样!我想掐死你!”
太可恶了!陈澜明明知道自己对家里的摆设要求十分严格,她还敢跟自己对着干!
陈澜推了推管家帽,一本正经的说:“禀小姐,是老爷让我这么摆的,老爷说,明天就要订婚了,所以今天应该弄喜庆点~”
“滚!”柳冰喷出一句脏话,“给我好好说话,别学什么太监,喜欢太监的话,我就把你发配到泰国,你信不信!”
她感觉,她的肺要气炸了!
她早该猜到是老爸那家伙搞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连辰搂过她的肩膀,很是时候的说话,“没关系,冰,明天的订婚仪式是西式的,不用担心。”
柳冰没好气地白了陈澜一眼,“我老爸就是个奇葩!真不知道想当年他自己的婚礼怎么办的,以这个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在黄土高原的窑洞里办的。”
陈澜在一旁忍住笑意,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小姐,昨天你不是去找陆经理了吗?怎么进医院了啊,还一晚上没回来。”
“啊……”她心虚地看了眼连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偏偏陈澜不知死活地继续发问:“昨天我看你没回来,就打你手机,但是是南宫少爷接的,他说你在医院,我问你怎么了,他说没多大事,他在照顾你。”
柳冰一个劲的跟陈澜使眼色,别说了别说了,自己昨天可是告诉连辰在家啊,而且,让他知道南宫然照顾自己一个晚上,毕竟不好。
连辰突兀的声音响起,“管家,你打电话的时候是几点。”
管家奇怪的说:“9点左右。”
连辰深呼吸一口气,黯然的说:“是吗。那就是说,和我打给你的时间差不多啊。”那个时候,她明明说她在家,原来,是和南宫然在医院啊……
他忽然觉得心里十分闷。
柳冰咬了咬下嘴唇,“对不起。”
连辰自嘲地摇摇头,转身,却被柳冰拉住胳膊,乞求的声音道:“连辰,我……”
“我不怪你。”他安慰地勾了勾唇畔,“好好休息吧。”
可是柳冰却追上他,“我们谈谈吧。连辰,我不想你多想什么。”
两个人在别墅的花园下,连辰斜倚在梧桐旁,如水般的眼眸看着柳冰,透着深不见底的波澜。
风过,卷起片片落叶,轻柔地吹起,又放下。似乎在相互致意。
柳冰不由得响起《致橡树》中的一句话,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她也很想搞清楚自己的感情,可她没有舒婷那样对爱的坚定,何况,还是一段无谓的情感。
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眸子里透着不确定,“你是生气了吧,连辰。”
连辰双手插兜,看似冷酷却柔情万般,勾起一抹从容的笑容,“叫我辰。”
“……”柳冰抿了抿樱唇,“辰。”
他满意的点头,才开始回答她的问题:“冰,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吗,人世间就是这样,我爱你,你爱他,他却爱她。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和不爱的人结合。”
柳冰诧异地抬头,这句话很耳熟,是白落梅所著《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里的一句话。
“你也喜欢白落梅啊?我非常喜欢她的文笔,温软却能直入人心。”柳冰一拍手,“找到知音了!”
连辰摇摇头,她可真能曲解自己的意思啊。
“冰,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知道的。让我把话说完,好吗?”
柳冰吐了吐舌头,“你说吧。”
“我爱你。”他盯着柳冰,坚定的说出这三个字,劈了柳冰一个里嫩外焦,她完全不知所措,她是该说什么吗?我也爱你?不,她说不出口的。
连辰又继续说:“所以,我不想你成为悲剧的女主角,我一直很有信心俘获你的心,但是冰,你是这场夺爱戏剧的导演,你有权喊停,当你累了,不想继续的时候,我会随时为你停驻,永远。”
梧桐叶在秋风的扫荡下,被无情地刮落,大片的黄叶分散着飘落在两人的周围,沙沙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蓝天下的碧海,让柳冰心里荡起层层波浪。
她随手接过一片落叶。
秋风过,落木萧萧下,这是必然的,对于三角关系,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想要的是安稳地情感,不是南宫然那样提心吊胆的情感,和他在一起,要顾虑的太多,他是一阵多情的秋风,风过,要有多少落木愿意追随他?而柳冰这样火爆的性格,终究不能和南宫然一起。因为秋风过,必然是悲秋之际。
良久,她想通了。
柳冰笑出声,弯弯的眉头好似月牙,一双水眸看着连辰,“明天的订婚宴上,你可要多笑啊,否则我会不高兴的。”
连辰一怔,刚要说什么,便被柳冰的樱唇覆上,柔软而温柔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
没错,柳冰主动献吻,她只是想用行动证明,她不会放弃明天的订婚宴,如果你连辰愿意等,那么她也同样愿意为她和连辰的感情付出。
刚毅的梧桐枝干旁,连辰和柳冰的身影如此耀眼,在纷飞的梧桐叶中唯美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