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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考上了冠华!一接通班主任的电话,我没有问自己成绩,问的是她的情况,也顾不上避什么嫌疑。
这无疑使人振奋。我成功了,我把她的命运的轨迹改变了,她的生命以新的方向展开,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会得到更多机会展示她自己的。
这届优异毕业生是要回去学校领奖的,可是我当天没有看到顾青,照道理她考上冠华是要被邀请回去的。我问了班主任,才知道她打了暑期工,没空请假,让她附近的同学帮她带证书和奖金回去,她就不来了。不知怎的,我心里竟有些失落感,压抑着我的心。
谢师宴是由我组织的,虽然是各奔东西了,但我知道同学们都很想参加这场谢师宴,谁知道这会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完完整整的聚会呢?每个人都希望能有个愉快的聚会来缅怀一下我们的青春。
顾青是很难有空出来的,可我也有我的妙计,顾青一定会来的。
聚会当天,白天我们先去南峰山烧烤,晚上再吃饭,唱K。这其实也不讲究什么新意,就是给大家一个相处的时间。关键是人要齐,能照上几张大合照,就能是个圆满结局了。
同学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人脱去了校服,加上盛装打扮,显得尤为容光焕发,精神奕奕。烧烤香味,还有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混合在一起,让人心里不由得舒畅。
忽见,一个身穿的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出现在视野中,好像一枝纯白的栀子花摇曳在空中,放下的长发也随风起舞,我一时竟没有意识到那正是顾青!
待她更加走近,我发现她白了些,瘦了些,大概是在室内打工多了的缘故。其他的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一身那种孤冷的气质因这条白裙子而更加显现。
我友好地向她打招呼,她淡淡一点头,不说什么,默默地走开。蓦然,我发现她是个不合群的人,这个热闹的聚会于她而言是种折磨。因为她并不知道该向谁靠拢!她只能随便走走,坐下,再走。我有些心疼这样的她。
我主动上前,“你来了,最近还好吗?”
她没想到我会主动上前,微微诧异的表情,我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本来不想来的,可是妈……”她说的我当然知道,因为那是我和她母亲说的话——顾青考上不容易,老师的栽培,同学的陪伴,怎么能不去谢师宴呢?就一天的时间,不会耽误太多的。顾青的母亲也不是什么盲塞之人,便答应让顾青来谢师宴。
“来了就好!”知道缘由的我不想多谈她来的原因,想起了什么,便笑着恭喜她说:“考上冠华啦!没白费努力了!”
她微微低头,好像不好意思似的,随后缓缓地说:“你也考上了。”
“是呀,说不定能成为同学。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我笑着说。
她却像呆了似的,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问:“你想和我成为同学吗?”
“我们现在不正是同学吗?呵。”我觉得有些好笑。我们都是一个学期的同学了,我对她的帮助,她真的没感觉到吗?
她正要说话,“上官,那个李娇儿说煤炭买得太少了,要咱们男生再买些回来!”何熊斌在远处叫着我,招手让我过去。
我只好马上快步走过去,回头向顾青眼神示意一下,便离开了。
山里的景色很好,满眼都是苍翠,时不时闻到某种奇特草木的香味。这几年这里略为开阔的地方被开发成烧烤场。不过有这里一样不好,山上虫子真的太多了,路上女生对此颇为抱怨。
何熊斌和我到山下的卖煤炭的地方买了满满两袋炭,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他突然问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喜欢顾青吗?”
我一下子停下脚步,紧紧地看着他,“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
何熊斌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地说:“你不觉得你对顾青不一样吗?不像对其他的女孩子。”
“先不管这个,我更加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问我这些?”我和他一向不会聊到这些问题,因为我们早就说过上初中期间是绝对不会谈恋爱的。就着这份默契,我们最多会谈论漂亮的女生,却从没有讨论过自己喜欢什么女生。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吧,我不想连你心里喜欢谁都不知道。”何熊斌认真地说,眼神真挚。
我坏坏地笑了,然后放下袋子,搭过他的肩膀,“大男人的,你不会吃醋了吧?”
何熊斌才不吃这套,偏过头说,“是男人的话,就认真说。”
“我承认我对她确实不一样。”我也不开玩笑啦,好好地跟熊斌说话,反正都已经毕业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无关于喜欢。”
“那,那是什么?”
“同学之间的关心吧!你说你有关心过她吗?她是我们班的成员,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她说说话。”我至今还忘不了她有时盯着天空时麻木空洞的双眼。
“那你意思是你是去拯救她的咯!”何熊斌似乎对这个解释表示不理解。
“不要说是拯救,那样太伟大了!”我摆摆手,“我只是让她自己稍微有些觉醒,要去改变自己,不要再让人看低了。”
“真的没有一点私心?”何熊斌好像要看破我似的盯着我。
“也算是一个挑战吧!我……”
我还没说完,何熊斌便说:“这个才是真正目的吧!保送到冠华的你不用担心学业,就忙着为自己找点事做做,没错吧!”
我不能说他错了,因为一开始我确实这么想的,但是在后来的相处中,我把这个是个挑战看得很低,反倒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她过得更好,不用再畏畏缩缩。
不等我回答,何熊斌便下定结论:“果然是这样,知你者非我莫属啊!好了,快点回去吧!”意识到我们浪费许多时间在这场谈话,班上那些母老虎该发飙的情况后,何熊斌拎着炭就跑。
我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想多加解释也不能够,不过即使不能和他说明白也不要紧,反正也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