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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顾茅庐之得诸葛(上)

建安九年三月初三,太祖携不疑、庶、羽、飞二访亮于隆中卧龙岗,路遇酒肆,入之,见崔钧、石韬、孟建;太祖与钧旧识,相谈甚欢,席间,钧问太祖曰:“使君何故来此?”太祖曰:“盖为不疑寻一良师也。”钧惊之,曰:“何人也?元直亦大才,不可教也?”庶曰:“不疑天资之高,乃庶平生之仅见,庶无以教之,遂荐孔明。”钧奇之,曰:“不疑竟使元直俯首,所凭何?”

庶曰:“昔日不疑初至新野,庶问曰:庶曾听闻,操大兵压境,荆襄九郡动荡不安,人人自危,唯不疑安之若素,曰操大军断不南下,民心遂安,庶奇之,遂问曰:不疑凭何断之?操大败袁绍,声威大涨,拥马步军数十万,良将千员,荆州不可比之。不疑曰:其一,操军力虽强,降军过半,降将过半,且袁绍虽死,其子尚在,如此人心不稳;其二,比之荆州,袁氏所属之河北冀青幽并四州更为富庶,人口稠密,且为战略要地,操深知,孰轻孰重一比就知;其三,两路开战乃兵家之大忌,若北军受袁氏余部所阻,南军受困于荆襄水网,操两难矣,是时东联孙权,西联马腾,北连袁氏余部,群起而攻之,操危矣,是故操定不欲南下。”

钧大笑,建曰:“曹公雄才大略,昔日诸侯讨董,下洛阳,众诸侯皆不愿追击董贼,唯曹公出兵追击,险为徐荣所诛;后厉兵秣马,征剿青州黄巾,平之,百姓得以安;董贼身死,李郭二贼挟天子,乱宫闱,天子蒙难,诏遍诸侯无音讯,唯曹公出兵迎奉天子;后袁术大逆不道,妄自称帝,建号仲氏,欲图分裂大汉,曹公为天子计,南平袁术,维护大汉正统;袁绍逆贼,妄图接纳袁术,自立称帝,曹公以弱击强,大败袁绍,一统北方已成定局,试问不疑,何故侮辱曹公?”

不疑曰:“曹公雄才大略,此话不假!不疑敬之!然,操为人暴戾多疑,奸诈狡猾,为其父之丧,屠徐州十数城,斩数十万无辜百姓,乱世净土遂为炼狱!土地为之变赤!试问,操丧父,只需追缴罪魁祸首,徐州何辜!徐州百姓何辜!再者,曹操名为奉天子,实为挟天子以令诸侯!操不行大逆不道之事,然其后者,何为?其子何为?操不称帝,乃称王如何?”

建愕然不语,韬曰:“曹公拥马步军数十万,兵力为天下之冠,麾下大将如云,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张颌等,具为大将之才;谋士如雨,荀彧荀攸,贾诩郭嘉,程昱毛玠崔琰等,具为当世大贤,试问,天下诸侯,谁人可为曹公之敌手?”

不疑曰:“操虽据强势,然其为袁氏余部所累,向使三四年之内,无力南顾,是故天下诸侯尚有三四年可施为;荆襄多名士,不满操行径者大有人在,刘皇叔乃当朝皇叔,汉室正统,寻得眼光长远见识广博之贤士,如诸葛孔明为臂助,有竹叶青聚财,三四年之内,必可得强军三万!有三万强军,向使难以击退曹操,然据荆襄水网,以地形为利,亦可不败;外联东吴孙权,孙氏据江东已历三世,根基稳固,兼有周瑜等大将之才统军,孙权亦非庸人,荆州若失,唇亡齿寒;西北马腾,拥凉州铁骑数万,待曹操出兵时以铁骑直捣其后方,孰胜孰败,犹未可知!”

韬无言以对;太祖取竹叶青宴众人,曰:“备胸怀济世安民之志,愿澄清海内,匡扶汉室,还望三位先生相助。”众人愕然,不疑乃曰:“先生乃大才,身具治国安邦之术,面临乱世,百姓困苦,却不思为百姓谋生,而求山野隐士之虚名,岂非舍本逐末?圣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先生何不襄助明主,行安邦定国之举,成万世功名,名留青史!”

钧愕然,良久,长叹,遂许太祖以驱驰。

——《三国志汉志周不疑传》

大喜之下的刘备又说道:“州平,二位先生,备要去卧龙先生处拜见卧龙先生,既然你们都是孔明的朋友,不如我等同去可好?”崔钧说道:“主公有令,钧在所不辞,只是,主公,那酒……”崔钧一脸的馋像,石韬和孟建也是一脸的馋像,刘备大笑道:“哈哈哈!若是同去,必然管够!州平,你我已是自己人,要多少竹叶青都可以!”三人于是应诺,与刘备等人共去卧龙岗见诸葛亮。

一路上走走谈谈,倒是耗了些时间,于是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方才到了卧龙岗。

看着这里一片的绿树葱葱,生机勃勃的样子,刘备不由的叹道:“去岁来时,这里为大雪覆盖,看不出真面目,此时再一看,当真是令人迷醉啊!”崔钧说道:“主公所言非虚,我等时常来此与孔明相会,也都很羡慕他找到了这么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刘备点点头,遥望山畔数人,荷锄耕于田间,这里虽然不大,但是田地是一片绿意,非常繁盛,若没有灾荒,这里一定会大丰收。

走了没多久,又听见了歌声:“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刘备叹道:“如此之歌,定然出自卧龙先生!”这回倒是孟建说话了:“刘皇叔所言不差,这歌正是孔明所做,我等皆是很佩服孔明。”刘备说道:“所以备才会如此仰慕和渴望见到卧龙先生。”

关羽和张飞颇为不屑,他们可看不起这些文绉绉的“腐儒”。

来到了那座小桥前,看着温暖的阳光透过微微的淡雾,温暖的射在这依山傍水的茅庐当中,眼前的茅庐其构造相当别致,再配上那四周的景色和庐内廊廊的吟诵之声,不仅给人一种沐浴清风的感觉,更是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享受。

崔钧大笑道:“主公,孔明在呢!看来我们来的是时候!哈哈哈!孔明!孔明!速速出来!”崔钧大笑向前走去,刘备等人紧随其后,待众人走到了草庐门前时,草庐大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白色儒袍,身长八尺,面目俊秀,手持羽扇的年轻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

崔钧大笑到:“孔明,这一次来找你的可不是我们,而是这位,钧和元直之主公,刘备刘皇叔。”

刘备应声而出,站在了崔钧的旁边:“新野刘备,拜见卧龙先生。”

诸葛亮先是一愣,显然他没有想到崔钧会出仕刘备,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不敢!亮乃一山林野人,怎敢承受刘皇叔如此大礼?皇叔请,诸位,请!”

张飞说道:“什么?卧龙就是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小子,你怕是不比不疑小子大几岁吧?”那倒是有点儿,按照周不疑的想法,诸葛亮长得有点儿娃娃脸,确实看不出他已经二十余岁了;诸葛亮倒是一愣,不疑?随后他就看向了人群当中最矮小的一个,周不疑。

一看之下,这般俊秀可爱的小童,他也不由得露出几分喜爱,结婚几年了,妻子一直无所出,他也有些烦恼;“这位将军想必就是张飞张翼德将军了,那么旁边这位就是关羽关云长将军了!亮今年24岁,应该不算是乳臭未干吧?”刘备回过头:“翼德,不得失礼!卧龙先生乃大贤!”张飞正欲还嘴,周不疑开口了:“翼德叔叔,你要是再敢欺负不疑的老师,可别怪不疑……你懂的。”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不疑的话比起刘备的话,在张飞看来更有威慑意味,张飞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众人颇为惊异的看了看周不疑,又看了看明显有“恐惧”之色的张飞,还有一脸苦笑的刘备,仿佛明白了什么。

刘备笑道:“哎呀!看来我这个大哥还不如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哈哈哈!诸葛先生,这位就是备想要拜托给你的刘别驾之侄,周不疑,不疑天资极高,备却是不能耽误了他,所以遍求名师,最后求到了您这里。”诸葛亮连忙说道:“皇叔过奖了,亮不过一山野村夫,谈不上什么名师。”崔钧说道:“孔明,若是你都算不上名师,那么我等算什么?”诸葛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边笑边走,走到了周不疑的身边:“你便是周不疑?”

周不疑施了一礼:“正是!不疑见过老师!”诸葛亮用羽扇托起了欲行大礼的周不疑:“不急不急,亮何时说要收你为徒?”周不疑说道:“老师收了不疑的答卷,还有这些拜师礼,便是答应收不疑为弟子了。”诸葛亮有些哭笑不得:“答卷是收了,可亮何时收了你的礼?”周不疑指指关羽和张飞身后的大车上的八坛酒:“那些酒就是拜师礼,那可是名贵的竹叶青哦!”

诸葛亮的喉结明显的动了动:“这,刘皇叔,这……”周不疑暗笑,这酒的威力可真大!刘备明白了周不疑的意思:“是的是的,那就是不疑的拜师礼,专程送来给诸葛先生的,怎么样,诸葛先生可还满意?”诸葛亮苦笑:“满意,满意,多谢刘皇叔慷慨赠酒,诸位,请。”

进到了草屋的大堂里,刘备等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关羽张飞两个家伙自然是呆在外面无聊的看风景了,不过诸葛亮显然考虑到了他们两个,于是叫了小童备了几样小菜,拿了一坛竹叶青,送到了外面,供关羽和张飞享用;解决了这两个人,众人也就开始了有意义的谈话。

“州平啊,亮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你也会出仕刘皇叔啊!”诸葛亮喝了一口竹叶青,舒服的晃晃脑袋,说道;崔州平也喝了一口竹叶青,说道:“本来钧是没有这个打算的,可是你的这个小徒弟却是让钧改变了主意。”诸葛亮一愣:“哦?何出此言?”崔钧说道:“钧本无意于仕途,可是不疑小友说,钧身具治国安邦之术,面临乱世,百姓困苦,却不思为百姓谋生,而求山野隐士之虚名,岂非舍本逐末?圣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钧有才,何不襄助明主,行安邦定国之举,成万世功名,名留青史!钧如醍醐灌顶,顿悟,遂许主公以驱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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