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阳城南城自从那马夫梁镇山称王收拢一众贵族豪门“霸占”此地之后便再无平民百姓有那本事能冒着杀头的风险在此处定居为安,当然,那开着酒楼商铺的富甲不算在内,即便如此那灯红酒绿地也只能在这南城与其他几处交界之地,再往里面则冷清了下来,别说那一个二个读了书做了官的,即便那大字不识几个的马夫梁王爷也是喜好清静听不得到处闹市声声沸腾。再想想那本就犹如贫民窟的东西北城,这天差地别,以至于北阳有人作出一句打油诗“一城两天地,南北分东西,南望北瞧戏,北往南边挤。”梁王爷自然是听到过这讥讽他等头顶戴了高帽的人做这等不为民而做的事,梁王爷也就笑笑不去解释,“是啊,我就是看戏,有那本事你也挤进来瞧瞧这戏演的好不好看!”
梁王府邸外面四个看门护卫一身家丁打扮,可别看这几人长得不怎么威武雄壮手无寸铁,要真个平常江湖武人要过这门难了,除非入品外有硬功内有心法摸着了武道一二门槛,不然要真面对了这四个久经沙场退下来的百夫长那一身煞气露出七八分便能吓破平常人那二两胆。
“哟!刘哥,你瞧瞧那边两个乞丐都敢来这南城溜达,肯定是那巡城的铁头兵去那万花楼喝花酒找快活去了,不然如何让那两人溜了进来。”一人说话引起那另外几人注意,都朝着那两乞丐望去,这可真是稀罕事,这梁王府外往来的除了那有钱人家老辈便是居功高位人,就连平常百姓哭爹喊娘蒙了大冤屈都宁愿去那南安告御状都不愿来此处,这几人犹记得当年那男子被这北阳天都府那不成器的二世祖夺妻杀子来此处吵闹求公道,反倒被马夫命人丢出北阳城折了一只手,只说一句“老子又不是那金銮殿里龙椅上那位,你跑老子这里吵闹个鸡毛,老子活五十几年三十年都为你这群劳什子布衣奔波,吃喝拉撒都来老子这里哭哭哭,还他妈是个爷们呢。”此后梁王爷总说自个有先见之明,分了南北,不然耳边闹腾心里不清静。
“管他呢,我们看门护院就不去多管闲事,我看这门看了二十年,比你们几个都要早,多管闲事这事不做,他等不来此处喧哗就好了,你们三个刚刚从那边战场下来血气方刚,下了战场,就是江湖,说不定那两人就是传言当中高人蒙混过了那铁头兵也不一定。”这说话之人就是先前那人口中刘哥,显然在这几人当中有地位即便这么说话那几人也是认真听了不去反驳反倒消停了下来。但听了刘哥话去看那越走越近两乞丐,怎么也看不到一点高人意。
“站住!来者何人?此处不是你等能入处,速速离去,不然生死不论。”那最开始说话的看门家丁大声喝道,只因为那两乞丐真个胆大包天,这一路而来已然明着朝这边离这大门不过十米,那还了得,俗话说人走人道狗钻狗洞,更何况这几人刚刚退了队伍来这此处军中那马夫的传说久久不可消散,那可是一人领着三千人能破万骑的人,这门槛不高,也不是能容这两人人玷污的。但却迟迟没见得回复,那两乞丐倒是停下,离这大门还有五米距离,脸上却哪里有一点害怕胆怯要离去的意思,反倒笑谈起来。
“老东西!你看我家如何?这门卫都是虎虎生威,嘿嘿,小爷我几年不回来,看门的狗换了,认不得老主人了。”梁如心拉扯着旁边的驼背老人,笑嘻嘻道,全然不把那几个门卫这话放在眼里。
老头子摸摸肚子,抠抠那一口黄牙,也不晓得吃个馒头如何能塞了牙缝,“不错个狗屁,该干嘛干嘛,老头子我年岁这么大了你还这么让我挨饿,真不是个东西。”
梁如心听得那是满头大汗先前那威武劲立马没了码一脸讪笑,“得嘞!”说完跳一米站那几个门卫处,左瞧瞧右望望,终于是露出了笑脸。为何?这梁王爷二子瞧见了熟人了,这可不容易。
“刘哥,这小乞丐该不会脑子有毛病得了失心疯吧?怪不得要……”一人开口说,这眼界宽了心眼就小胆子就大,想说就说,那么多退役下来的能入得梁王府得了这差事的少得可怜。哪里晓得那刘哥却不牛了,板着脸一巴掌过去,掌在那人嘴巴上,并且大声怒喝,“住嘴!”这用了大力那人嘴角先是血丝后是唾沫血水,止都止不住。那人哪里晓得平时那样尊重这姓刘的而今说出手就出手并且下手如此狠,就要上前理论,这入伍的理论可不是街角大妈吵几句嘴皮子,那是要真枪实弹干架的,打生打死各安天命。亏得那另外两人见着了情况不对拉住了那人,才免得发生如此闹剧,不过那人却也心里吃不消那口气,指着刘姓之人大声辱骂任由那血唾沫大飞出去,“你个狗东西,要不是你比老子多吃两年这梁王府的饭,老子今儿个不削死你,给你点面子叫你刘哥,不给你面子,你算个什么玩意?这里哪个新出来的不是百夫长,是你这小卒子能比的?你他妈还敢跟老子动手,你们放开,老子今儿个就得削死他个有眼无珠的东西。”那人心里火气那个大,两个同出队伍的都险些拉不住,但却也不放手,心里明白要真个打起来别说这两人就是自个都怕是没这活可做要去那贫民地下力讨生活了。
这人闹腾的凶嘴里谩骂不停什么爹娘子女妻都是骂出了口,那姓刘的却是不理不问一句话不回,倒不是他七尺男儿没有一二血气能蒙受别人这般作为。他此刻生生瞧着面前那小乞丐,这是越瞧越眼熟越瞧越发抖,最后突然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小的刘阳恭迎二世子回府!”这头点得低,奴才下人样足,无论如何血气方刚离了战场这兵不再是兵,上有老下有小膝下黄金也算不得什么。
梁如心点头,哈哈笑道,“小刘子,亏得小爷我时隔五年这模样回来你都认得出,起来起来,别丢了咱们梁王府的脸让外人见得以为我这老纨绔又在欺负人了,要不得要不得。”那刘阳嘴里直道不怕不怕,却还是起来,心里明白这二世子什么个心性,不是那小肚鸡肠人,对得这些个下人家丁那是真个没话说,一个字,好。可也明白这二世子最恨哪般人,狗眼看人低的那是百有百遭殃,心道那人完了。
那一旁三人见得这刘阳这般模样,听得两人对话,早就跪了地上,却不如刘阳一般双膝跪地,军中跪地都是单膝。嘴里那是高喊,“恭迎二世子回府!”特别是那先前说话人,血沫子横飞都不去擦,来这梁王府首先第一条要看的不是家规不是梁王爷如何个性子,要看那二世子殿下如何个心性怎么个处事法,所恨所喜事。即便这二世子已然五年不曾在这府里被梁王爷赶出了家门,那也得如此,可想而知当年这梁纨绔是如何个嚣扬跋扈影响深远。
另外两人梁如心自不去为难示意眼色让他等起来,虽说不讨喜却也不讨恶,至于那此刻脸肿起之人那可就不敢起身了,想想那府规第一条,宁可惹了王爷,莫去遭惹二世子,否则天王老子也是拦不住。
“你叫什么?”梁如心问道。
“小的,小的张城!”那人吞吞吐吐紧张回答。
“好,那你此刻是否心中有气?你不用回答,我从你眼神当中看出那熊熊怒火。来,你先前不是嫌弃那刘阳掌你嘴吗?男儿大丈夫,要是我也忍不了。而今给你机会,你与他来个生死斗,就在这门外,就在此处。你要活了,小爷我不但不逐你出门残你四肢反倒要让你升官发财进内府当血衣卫,如何?这太平年间那等轻松差事可比你这一月二十贯铜钱低眉顺眼看门来得实在,一月两锭白银。”梁如心高谈阔论,侥有兴致的盯着这张城,一脸无邪笑意却让人看起来那么邪恶的紧。至于那另外两人,却依旧站在一边不为所动。梁如心抬头,恶狠狠道,“还不去搬了桌椅上了点心酒肉,我饿了倒是不打紧,呶,瞧见那边那老头没有?那可是手擒真龙一掌断山的人,可惜就是岁数大了点,他可几天没吃饭了,要是饿坏了他,你等丢了小命是小,梁王府遭殃那可就亏了大了。”那两人盯那远处老头子,而今看来倒真有几分高人意,如蒙大赦般逃去,进了府内,去搬酒肉桌椅传唤二世子归来的喜讯。刘阳和着张城互相对眼,不说话,接下来他两可就得要动手了。刘阳心里叹息,自个功夫自个明白,别说那百夫长,就是千夫长能在自个手里走上百回合不死也是难得。
梁如心这才屁颠屁颠跑到那老头子身前,先前威严一扫而光,学着那老头子抠鼻子,“老东西,如何?我说到了这北阳就是我的天下,你就个不信,这下信了?等下吃也有了,还能看戏下酒,这档子买卖你去那酒楼里听说书可是听不来的。”
“无趣。”老头子摇头不削道,却想起那酒肉又改口,“有趣,有趣!”梁如心自然看明白了,也不说破。只等那酒肉上来,比武开始。
反倒是梁王府内一时间灯火通明鸡飞狗跳,传闻二世子回来了,有人不信,又传闻二世子要在府门外面吃酒看戏,这可就真符合了他的心性!那定然没错,各个下人心里那是不太平,心道好不容易安生个几年,这梁王府又该闹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