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有幸能成为我们公司的一员,并且有了稳定收入。今天财务室给每个员工支出本月工资。你去银行查账的时候发现公司多给发了两千元钱,你会怎么做?”我说道:“这很简单。这笔数目不大的金额如果是突如其来的来到我的银行账户上,而我在之前却一直毫不知情,这不大可能是财务部门的失误,而是别人的有意为之。我希望能去财务室尽快弄清这笔钱的来源然后斟酌处理。”“如果你发现是老板加给你的,你会怎么办?”她继续追问道。“我一定会向老板说明情况然后将钱退还给老板。因为这是在公务上,而绝非私人情谊。”
她不置可否的笑笑,问道:“现在我要提问第三个问题了。有三条虫成一纵列向前走。第一条虫说;‘我后面有两条虫。’第二条虫说;‘我前面有一条虫,后面有一条虫。’第三条虫说;‘我前面没有虫,后面也没有虫。’请问这是为什么?”听到这题目后我松了一口气,这道问题可比前两道题简单多了。我朗声回答道:“因为第三条虫在说谎。”
听到我的答案后少女激动地站了起来,冲门外一个正向我走来的矮胖中年男子道:“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司的安高管。”安高管和蔼地向我伸出了手:“你的回答我全都听到了,非常精彩。恭喜你,明天上午9;00来公司进入第二道考核吧。”我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用力的晃了两下:“非常高兴能认识您。希望以后能够常常听到您的教诲。”他大笑了起来,用力的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加油,好好干!”
我怀着一种激动的心情回到了家中,仔细地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今天的所有经历,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疑点。尤其是安高管那没有戒心的笑容很让人放心。踏实了心情,我的食欲也大为欢畅。婉汀为我准备的饭居然没能满足我的胃口。她吃惊地摸摸我的额头:“你没病吧?”我笑道:“能有什么病?有句话说得好;‘男人三十是奔腾’,我就是奔腾,病魔也不敢来找我呀!”她听出了我话中的引申意,用力地在我后背捶了几下:“你这人真讨厌!”我装出老迈的样子长吁了一口气:“哎,过两年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男人四十是微软,五十是松下,六十是联想。到那时可就——”婉汀一本正经地端起碗,竭力敛住笑容,可饭还没拔到嘴边就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人呀,就会贫嘴,没一点子正经!”我大笑:“等到了正经的时候我自会正经,又何必在不正经的时候浪费了大好资源!你像隔壁家的胖婶。好家伙,大腿跟我腰有一拼。她就是大甩卖也提高不了市场占有率呀!她年轻时也曾风光过,可现在资源全都丢失殆尽,她老公如果当年没好好利用现在就是想弥补也挽回不了损失了呀!”婉汀一把推开了我放在了她肩上的手:“你得,不和你说这些了。听来听去你就知道那么点子东西,倒来倒去也不嫌牙疼。我给你讲讲我们单位的事吧,绝对是笑话,你听不听?”
我说道:“不就那么几个傻不愣登的小太岁么?有什么好说的?”婉汀笑道:“可不尽然。我们隔壁小学部有个老师,说今天给她的学生讲蚂蚁叮人。说蚂蚁前面的大腭中含有甲酸。这甲酸注入人体后就会引起组织液渗透,而形成肿块。她刚讲到这里,那个老总的儿子就嚷道:‘老师,我上周被蚊子咬了,手指上现在还有这么大一个包呢!’老师还没等解释,却听那个财务总管的女儿道:‘老师,我昨天被马蜂叮了,整个手都肿了起来!’最好笑的是那个人力资源部部长的儿子。他喊道:‘你们那算什么,我姐姐不知被什么叮了,整个肚子都肿了!’我一听差点没乐过气去,你说好笑不好笑?”我撇撇嘴:“你不觉得太小儿科了么?这样的笑话我三岁就会讲!”“你呀!”婉汀摇摇头,似乎深感无奈:“你这么大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我嘻嘻笑道:“没装多少有用的东西。除了几个大型的游戏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内存以外,还有百分之十装了点黄色笑话,剩下的百分之十才是工作的东西。”婉汀道:“那你把我放在哪里了?”我心中暗暗叫糟,嘴上却道:“你说呢?”她站起身来,收拾起自己的碗筷:“讨厌,不理你了。”说着转身向厨房走去。我明知她所说非实,可还是追了上去:“别当真,开个玩笑而已。”她别过脸去不理我:“以后别和我说话。”我没想到她真当回事了,于是一路跟她求请到厨房,又粘又磨了半天,她才寒着脸道:“好吧,不过你的对我说实话。今天看你挺高兴的,是不是干什么去了?你只要把你今天的行为都告诉我,我就原谅你的错误。”我很纳罕地道:“你平时对这些事是从不关心,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趣?”她说:“你平时郁郁不乐,今天怎么还高兴了呢?不行,你必须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跟那个女人鬼混去了?”
我叫起撞天屈来:“哪里呀。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说你—长得又那么漂亮,我哪有不知足的道理?”她道:“那好。那你就仔细地把你早晨出门到晚上回家这一段事说清楚。”我一看不说是不行了,不过既然不能吐实,那就编吧。于是我说道:“早上我出了门就坐公司的班车去上班。到公司后就继续开发那个该死的软件。中午在公司的食堂扒拉了两口饭就又回办公室,一直干到晚上下班。”婉汀不依不饶:“你这是记流水账呀?再说清楚点!”我耐心地给她又说了一遍:“大约9:00我到了公司,12:00吃的午饭,12:30一直忙到晚上5:00。”婉汀冷笑道:“你说的可都是实话?那你高兴什么?”我道:“咳,人的情绪是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的,看见你高兴,我自然就高兴喽。”婉汀半信半疑地道:“好吧,暂且饶你一次。如果你真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可也别怪我不客气。”我陪着笑道:“一定一定。”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匆匆起来,洗漱完毕,吃了早饭,我便提上公文包走出门去。今天面临的任务更是沉重。若说昨天的那一场过得轻轻松松,毫无悬念的话,那今天的简直可以说是无法预料。天维公司和卡冠士公司尽管在公司的管理制度上有较大差别,可在公司的神秘上二者可以说是不相上下。这一点我已经在昨天的考试中体会到了。看来即使我被天维录取,以后的工作仍不能掉以轻心。
当我来到面试的地方,才发现其他几人均已到齐。在他们的身影中我很容易地找到了司徒堂。他眼皮红肿,面容疲惫,看来昨天晚上一定没怎么睡好,说不定昨天他这关过得并不轻松而影响到了晚上的睡眠。他显然也发现了我。但我们两个都表现得十分漠然,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两人的眼光只是稍一接触便转了开去。趁主考之人还没到我快速看了一遍这几个面试者:除了司徒堂以外,其余四人的长相可谓各有千秋:靠左的那个胖子满脸横肉,一身戾气,唯有那双不大的三角眼里转动灵活如鼠的眼珠显示出他非同寻常的精明。胖子右边是一个瘦高个。他身高足有一米九,身上却瘦的似乎剔不下一丝肉来。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眼镜,一副很斯文的样子。可我在看到了他的手时却是一惊。那双手骨节突出,棱角分明,手在自然状态下竟是挺得笔直,显然是个武功不低的高手。本市并非武术之乡,寻常人练武的很少。看他的年龄最多不过三十出头,而那双手却至少下过二十年的苦功。照理说这样练武的人文化底子必定极薄,可他居然能在昨天的比试中脱颖而出,让我顿失先前对他的轻视。我虽然在小时候练过两年武,头些日子又经受了一个月的格斗训练,可和他这样的高手动起手来,我绝无胜算。如果今天的考试题中有让他作弊的地方,那我必输无疑。瘦子的侧面是一个美妇,打扮时尚,发行前卫,年龄大约在三十五岁上下,但却满面愁容。按照她的年龄,我猜测她很有可能是在原来的公司中被人炒了鱿鱼而想来这里谋一生路的。虽说能晋级的人个个不凡,但据我观察,从她的身上却找不出一点不平凡的气息来。如果把她放在人群中,她很快就会被淹没的无影无踪。美妇的右后方才是司徒堂。司徒堂后面那人是一个男人。他戴着一顶鸭舌帽,脸上又有一副墨镜,让人很难猜出他的真实年龄。从他双手插入裤兜的悠闲神态来看,他对自己的实力是很有自信的。
几个人在默默注视当中迎来了今天的主考官。他面挂微笑,挨次与每个人握手寒暄。当他做完所有这一切之后,他说:“各位能进到今天这一关,足见是社会各界的精英。但接下来公司还要对你们进行考核。如果你们考得好的话,有可能你们全部被聘用;如果考的不好,那我们可能一个人都不聘。今天的考试也有三道题目,请随我来。”
我们六个人按照次序跟随他走进了走廊拐角的一间小屋。里面有一张大方桌,上面铺着墨绿色的天鹅绒,方桌左右两侧各有三把坐椅。主考官待我们都进来,从公文包中抽出四副崭新的扑克牌,将它们摞到桌面上。他对我们说:“规则是这样的。过一会儿我会将四副牌混匀,你们每个人将会随意地摸到其中的三张。第一张是扣着的,只有你们自己才会知道。而后两张牌则必须翻开让所有人都看到。你们在游戏开始前会被随即地分成两组,组内的人有一次交换后两张牌的机会,也就是说三个人中有两个人可以通过换牌使己方的形势变的有利。然后每人都再摸两张牌。这两张牌同样是正面朝上,让所有人都看到。此后双方按照次序,每人均可用自己手中的任一张表面朝上的牌踢掉对方任一人手中任一张表面朝上的牌。这两张牌会被放在一边不用,之后我会补充给这两人每人一张尚未用过的牌。这样循环往复,直到所有的四副牌都用光。最后比较双方的牌的大小,双方相对的人相互比较,三组两胜。规定大小王可以替换成任何大小任何花色的牌,最后比较大小的次序是五张同色顺最大,同色同等大小的四张牌其次,再然后是五张混色顺,四张同色顺,四张混色顺,四张同等大小但不同花色的牌,三张同等大小同花色的牌加上两张同大小同花色的牌,三张同等大小同色的牌加上两张同等大小但不同花色的牌,依次类推。如果既没有同等大小也没有同色相连的牌,就只能比较点数了。单张牌以A最大,K其次,2最小。你们都听明白规则了?”
几人相互看看,都默默地点点头。主考官又补充道:“这场游戏总共只会玩一局,我会以你们的表现为你们记分。游戏结束后我会为你们提供午餐,然后是第二道和第三道题目。你们现在开始来抽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