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城最繁华有六街十二巷,洪府就在最大的义东街上。两只一人多高的石狮子,张牙舞爪地镇在洪府门口。
今天是汉奸洪承畴纳妾的日子。长长的街上,摆着一长串的轿子,轿夫下人都在边上,手缩在袖子里或小声地聊着天,这些奴仆一个个也是喜色满面,因为他们今天得到了不少的赏钱。
府内大院,摆着一张张的桌子,上面摆着区区几个菜而已。已经坐了不少人,在等着洪府的人都到了才能动筷子。
大门口处,十几个洪府家丁分列两边,由一管事在接待客人。
每来一客,便先查看礼单,然后喊边上的家丁或引到大堂厢房的房间内,或直接往院子里一丢就不管了。
洪府的主人大学士洪承畴,此时正在大堂内招呼客人,满面红光,显得格外开心。
汉奸钱谦益坐在上首,脸虽笑着,心却在疼,白天刚收到的银子,只是在自己手里稍微一停留,这眨眼间便送了差不多一半让他觉得肉痛。
不行,自己也得赶紧再娶一房妾侍,好歹要捞点回来才行。
宣化街上的悦来客栈,老板兼掌柜周福林,原本还挺高兴的,可自从洪府送来请帖后,心情一下便坏了。在磨蹭半天后,他终于咬咬牙,拿出二百两银子准备出门。
不料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周福林刚要发火,只见那人笑着问道:“掌柜的,这穿这么好准备去那里呀?”
掌柜的认得这人是住进来半个月做药材生意刘文进,苦着笑脸,低声说道:“没法子的事,自从大清来北京这五年,鄙店经常收到当官人家送来红白喜事帖,这不洪府昨天又送了请帖,不敢不去。可鄙店小本生意,这几年没存多少钱,去了只能在他家院子里喝喜酒了!”
说完之后,又连忙告罪,急急地要走。
刘文进闻言心说,老子正在为怎么进洪府发愁呢机会难得,连忙道:周老板请等等!
周福林闻言停下脚步转身问道:刘老板有事吗?
刘文进上前几步尴尬说道:周老板你也知道我来京城半个多月了,想多认识一些达官贵人一直找不到机会,你看能不能带我和我兄弟去混个脸熟?
周福林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这才道:“老弟的心思我也明白只是嘛!
刘文进闻言真想破口大骂老狐狸,连忙道,周老板随多少份子钱刘某全包啦。还望周老板帮多多关照。
周福林闻言心中满心欢喜,但是脸上又强装为难,略一沉吟,随即道,带你们去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们去了以后少说话免得给我找麻烦。
刘文进佯装喜道:“多谢周大哥!”心底却骂道:“你他娘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刘文进转身准备上楼去叫交通员马强,看了周老板一眼,见他欲言又止样子,连忙问道:周老板这个份子钱是多少?
周福林随口说道:二百五十两。
刘文进一听心中骂道,“呸”我看你就是二百五,“真是无奸不商还不知道你坑蒙我多少银子。”连忙道,周老板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急急忙忙上楼。
周福林看着刘掌柜背影,嘴角微撇,露出一丝奸笑。
刘文进上楼把门一关,对马强低声道:机会来了,赶快把家伙带上随我走!马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边往腰里面別手榴弹一边说,咱们俩来北京这么多天好吃好喝一直找不到下手机会,你看别的同志昨天已经得手了,我心里那个急呀!
刘文进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把一件白上衣凉在窗外,“这是给外面同志信号,意思是准备行动了让他们配合,它们这十几个人是两个人或者三个人一组进北京,其中行动组八人,剩下几个是交通员也就是情报员,行动组不认识情报组但是情报组认识它们。”
三个人来到义东街口,只见洪府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于耳,洪府管家查看过周老板礼单,然后喊边上的家丁引到院子里,三个人坐下不久酒席开始..。
府中的大殿和侧殿之中,一场奢华的婚宴正在进行中,京城中有名的勋贵与官员都带着家眷汇聚于此,一个个也都是喝的东倒西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文进估摸了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
于是,站起来转过身子,对喝得面红耳赤周老板说道:“我去方便一下,马强一听连忙说道,刚好我也想去,说完离席而去。
两个人来到大殿门口,见一个中年人胸披大红花来回敬酒。马强正准备摸手榴弹刘文进低声说道:你看,马强抬头发现洪承畴往后殿侧门走去,刘文进道,我到后殿你在这见机行事。
刘文进赶到后殿,刚好看见洪承畴满身浓烈的酒气,让丫鬟搀扶着往洞房方向走。刘文进紧走两步来到他身后喊道:洪承畴!
洪承畴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说,哪一个不知死活东西赶这样叫老夫。转身一声冷笑道:你是哪一个?
刘文进右手拿枪冷声说道:狗汉奸!“我代表大明人民判除你死刑。”说完扣动手指“砰砰砰”三枪全部打在洪承畴眉心上。
忽然洞房外传三声鞭炮声和侍女的尖叫,让殿里面吃饭客人听起来十分的惊慌,纷纷站起来东张西望。
“哐当!“哐当!几个冒着烟的铁嘎达扔进大殿,”随着几声巨响,殿门窗随冲击波一下子飞到院子里吃饭客人身上。
不一会,有人悲凉的声音响起,反应过来的客人呼喊着往大门跑去。
随着人流刘文进和马强跑出了大门,拐过街口见一辆无人马车,上装着药材知道是自家人准备的,两个人上了车打马而去。
旁晚,紫禁城。
顺治低头看着一份刚才送的报告,昨天他的御案上堆满了关于昨天孙之獬被炸死奏章,大部分都是弹劾护军营赵良栋无能,随着更多的损失报告传过来,顺治对赵良栋的愤怒变得快要无法遏制。
“今日洪承畴被害,和赵良栋监管不力分不开,奴才以为应重重治罪。”说话的是索哈脱。
顺治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冷冷地扫了索哈脱一眼。他感觉最近几年这个老臣变得越来越像个油滑的汉人降臣了,心眼越来越小、受不得委屈、担不起责任,连平时说话的语气都在改变。不过,这是把索哈脱和依旧锐气十足的鳌拜相比,如果比起其他的奴才,索哈脱的能力和责任心还是相当出色的。
把所有和这事情有关的人,“能问斩就问斩,能撤职就撤职。”鳌拜高声叫道。
不出顺治所料,站在另外一边的鳌拜马上嚷嚷起来。虽然屡屡受到关与礼仪的教导,但鳌拜一着急声音就变得很大,“君前失仪”这个罪他是屡教不改,不过顺治从来没和他计较过。
“轰轰,”突然,殿外传两声巨响,紧接着“轰,”的一声震的殿里面尘土飞扬,怎么回事?所有人面露土色。
此时,紫禁城外墙三个行动组员,刚往里面打三发迫击炮炮弹,正在匆匆忙忙往当初黄永清买的房子里撤退。它们知道今天可算是捅马蜂窝了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