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独孤烈咒骂一声,更是让东方睿黑了脸色。
东方忠一看苗头不对,顿时恢复了一点清醒,说他疯?这家伙疯起来才是不要命了,他是想将相府,或是大街上所有的人都叫来,看他独孤烈偷偷的溜回了京城吗?他真是不要命了。
疯子,都是疯子,东方倾和独孤烈才是疯子!东方忠在心里咒骂。
“父亲我把他弄走!”东方忠回头对东方睿说了一声,上前架起独孤烈的,运用轻功将这家伙带离了相府门口。
“哎哟!”
一个狭窄的胡同里,东方忠刚将独孤烈放下,放松警惕的他就被独孤烈照着脑袋走了一拳。
“你为什么让她走?”独孤烈气愤的又是一拳。
“我留的住吗?”东方忠爆吼,气愤得跳起来。
“你以为我想她来找你,我恨不得你死在外面,我就可以永远拥有她,你既然失踪为什么不永远失踪,我跟她认识十四年,我爱了她十年,我教她习字,我教她武功,我看着她长大,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东方忠呜咽完最后一句话,蹲到地上,扯着头发,心头如万箭穿心般的难受。
“她不是她,你知道的,你凭什么将对她的爱强加到她的身上!”独孤烈一把抓起地上的东方忠,眼睛红的吓人。
“哈哈哈哈……”听到独孤烈的话,东方忠蹲靠在墙上,发丝散乱,竟是笑得泪流满面,是啊,他凭什么?他们永远都没有可能了,可是不管她是谁,他都爱她啊!可是这有什么用,她不爱他,她说了不爱他!
“哈哈哈哈哈……”东方忠笑得浑身颤抖,眼泪直流。
“你个疯子,不准哭!”独孤烈从来没有见过东方忠如此摸样,不由得吓了一跳,看来这个师弟对倾的爱一点都不比自己少,甚至他爱的比自己更加辛苦,忍不住抽了东方忠一个耳刮子,希望将他打醒了。
东方忠抬起泪眼,定定看着独孤烈,默然不语。
“师弟,告诉我倾去了哪里?我真很急!”独孤烈看着蹲在地上的东方忠说道。
“应城!”东方忠嗓音沙哑的说道。
“嗯!”独孤烈点头转身朝着胡同外走去。
“将她安全的带回来!”东方忠沙哑着声音对着独孤烈的声音吼道。
独孤烈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的点头,倾长的身影消失在了胡同口。
独孤烈对天长啸一声,招来苍鹰,将竹筒绑在了它的腿上,再将它放了,自己则带着留守在京城的一部分暗卫快马加鞭往应城赶去,甚至没有来得及在京城用膳,想到她竟然跑那么远去找自己,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哪里还吃得下去饭。
卓曜天朝五十八年三月七日,卓曜皇帝的第二任皇后薨。
三月十七日,卓曜举国发丧,长长的送葬队伍排了几里地,由于卓曜皇陵被毁,只得草草的选了墓穴将皇后下葬。
卓曜三皇子邬阳,端着皇后的灵位走在前面,才短短的十日,曾经玉一般的人儿已经形如枯槁,脸颊凹陷,身形消瘦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那双曾经清澈灵动的凤眼,如今时一片没有生气的死灰,更因为消瘦的脸颊而显得有点突兀。
母后你怎么舍得抛下孩儿,邬阳瘦俏的脸颊上滑下两行泪,您不是一心想孩儿登上那位子吗?你为孩儿做了那么多,孩儿怎么会不知道,虽然您心狠手辣,但是从小您都将孩儿保护的很好,您宁愿自己手上沾满鲜血,也要孩儿干干净净的。
邬阳心痛到几乎麻木,他不想做皇帝,不想和哥哥争,他宁愿在母后的保护下单纯安宁的活着,只要有母后陪着就好,可是母后还是走了,难道是上天的惩罚吗?可是不是该罚他吗?母后都是为了他,他还记得以前的母后是多么温柔善良,一心想着的就是他和父皇,可是渐渐的父皇道母后宫中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直接不来了,母后渐渐的也变了,她变喜怒无常,她变得心机深沉,她杀人无数,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出卖自己身体。
可是他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没有埋怨过她,因为他的母后仍然爱他,对他任然温柔。
这些种种,一直在邬阳的脑中翻转,只是身心早已痛到麻木,心里对那个父皇第一次有了恨意,太医说母后是忧思过度,又憋着不说而死的,可是她思的是谁?忧的是何事?是他,他的父皇负了他的母后。
十里送葬队伍,一片素缟,凄婉沉重!
“三皇弟,别太难过,注意身体!”邬辕拍拍邬阳的肩,这句话他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多谢太子皇兄!”邬阳对着邬辕微微弯腰,该有的礼节一样没少,只是昔日清朗的嗓音一片沙哑,犹如冬日的枯槁,破碎而残败。
“太子殿下!”
有侍卫上来喊道。
“三弟我先过去!”邬辕又拍拍了邬阳的肩头。
“嗯!”邬阳点头。
“什么事?”邬辕眉头微皱说道。
只见那名侍卫附在邬辕的耳朵边,低声的说了几句什么。
太子顿时面色微变,眼光瞥了一眼走在送葬那个队伍前面的邬阳,压低声音对那侍卫说道:“此时不要对三皇子说!”
“是!”那侍卫抱拳退下了。
邬辕深吸一口气,朝着邬阳赶去,此时看来是有人故意向他透露消息,想接他之口传给邬阳。
邬辕看着邬阳的背影,他也想看看邬阳的表现,皇后的野心人人知道,邬阳给人的感觉一直单纯,但是人光看外表是不行的。
所以他准备试试邬阳,但是不是现在,现在乱了对他也没有好处。
皇家自古无情亲,谁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他还记得自己的母后死去的那年,自己才三岁,虽然他贵为太子,但是暗地里耍手段想要他死的人可是不少,明的暗的,他能活到现在,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所以就算他算计,就算他心狠那也只是为了活着,如今更是如此,想要活着,想要活得有尊严,就必须登上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