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像我们在这里的时间比你们还要长吧,怎么能说是我们在这里搞事儿呢,这里也算是我的家乡啊。”那黑猫的脸部现出一种应该是笑容的表情,但因其是出现在一只黑猫的脸上,以至于看起来显得很古怪。
黑猫笑完之后,将嘴里的琥珀瓶吞到肚子里,这时,我们才发现,合着那黑猫说话的生源并不是从它嘴里发出的,而是来自于它的肚子里。
“这是奇门遁甲中的借物传声,没啥新奇的,别一副啥也没见过的山炮德行,操!”黎叔儿见我和胖子一脸的惊奇,便小声地朝我们解释道。
“那啥,咱们别整这虚头巴脑的弯弯绕了,没啥意思,我问你啊,陆宇峰辛苦培养了你多年,并让你一直潜伏在这里,可谓是用心良苦,这其中的用意,恐怕不浅吧,啊?”黎叔儿解释完,再次看向那只黑猫问道。
“这个,咱们交浅言深,说这些不太合适吧,呵呵”那只黑猫在怔了一下之后,语气迟疑地一笑,对黎叔儿的问题给予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回答。
黎叔儿本就不指望那只黑猫、或者说是李茂回答这种属于他们组织内部的核心机密问题,之所以这么问,不过就是想验证一下自己心中的推论,而李茂刚才的那一愣怔之态,已经给出了答案,因此,对于那只黑猫的闪烁其词,黎叔儿一笑而过,没有再纠缠。
“其实,我心里有个疑问,想了很久了,一直也没逮着机会问,陆宇峰如此煞费苦心的培养你,肯定是想要你在关键时刻发挥奇兵的功效,可是,眼下还没咋着呢,你就着急忙慌地跳出来暴露了自己,得不偿失嘛。”黎叔儿眨眨眼睛,问题还真不少。
“呵呵,说起这些,都是拜您的两位高徒所赐,要不是他们不知深浅,苦苦相逼,咱们又何必非得刀兵相见啊。那只黑猫眼神复杂地看了我和胖子一眼,苦笑着说了一句。
“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渣滥杀无辜,害死了那么多的孕妇和她们腹中的胎儿,我们才懒得搭理你们呢,你以为我们这么做有钱赚啊,你妹的。”胖子斜楞着眼睛看向那只黑猫,话说的很不好听。
“你们这些自诩为名人正派的人士,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喜欢给自己贴上替天行道的道德标签,好像自己的行为一切都是为了解放全人类,虽百死而不悔,可是,我就纳闷了,你们看看当今的社会,有因为拆迁不公****的,有因为上访未果自爆的,有因为生活无着举家自杀的,有因为看不起病自己切腿的……试问,这些不公不平、草菅人命的事儿,都是我们这些你们嘴里所谓的邪教之徒蛊惑、荼毒的吗,是吗,不是,恰恰都是你们一直推崇的那些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对了,你们叫公仆的那些人所为,这你们又作何解释?”那只黑猫戏谑地一笑,语带讥讽地看着我们说道。
“这……”我和胖子是面面相觑,是啊,这李茂甭管是强词夺理,还是偷换概念,但他所说的那些不公平的事儿,却是经常见诸网络和报端,并已经是屡见不鲜,反躬自问,我们尽心竭力要保护的这个不断做着“和谐”广告的社会,真的就是人间天堂吗?
见我和胖子一时语塞,黎叔儿连忙接过话头儿,对得意洋洋的那只黑猫说道:“你嘴碴子挺硬啊,小嘴儿巴巴地挺能说啊,但是,你说的这些臭氧层子有意思吗?不是,我没听错吧,听你的意思,好像一旦掌权了,你们会对老百姓更好,是吗?”
那只黑猫听了黎叔儿的话,竟然像人一样半坐起来,很倨傲地看向黎叔儿道:“他老人家不止一次地教诲我们,他老人家之所以几千年来始终在阴阳界奔走呼号,殚精竭虑,为的,就是重新再现贞观盛世的辉煌,让今日神州再次享受到昔日大唐帝国那种雄傲世界、万国来朝的不世荣耀,这不就是你们苦苦追求的天下大同吗?”
那只黑猫越说越激动,眼神中满是狂热的火焰与激情,看起来与那些参加某种宗教仪式的狂热教徒并无二致。
“对了,你们都是身怀绝技的人才,如果你们弃暗投明,投奔本教,并追随他老人家创立万世基业,必将位列开国元勋,到时候,就能与长孙无忌、李孝恭、魏征、虞世南等大唐二十四功臣一样,身居凌烟阁,功名流芳万世,永垂不朽,何乐而不为呢?”那只黑猫看着我们,竟然异想天开地想劝降我们。
“滚犊子吧,还他妈流芳万世,我看是遗臭万年还差不多,说的根本都不对卤子,操!要说起你们这些邪教之徒,从古至今,掰着臭脚丫子数数,从五斗米教数起,啥弥勒教、白莲教,拜上帝教等等,也没啥花样,不过就是利用执政当局的昏聩与社会上的不公,将其中的不良社会现象无限放大,然后在整些啥世界末日的屁嗑妖言惑众,吓唬那些愚男信女们跟着你们瞎咋呼,稀里糊涂当帮凶,对吧?要说比起谁损,谁还能损过你们,啊,就陆宇峰那老王八,当年托生为洪秀全以后,他他妈干过一件人事儿吗,你他妈还帮狗吃屎呢,我都不惜得说你,还逼扯起没完了,啥**玩意儿啊。”见那只黑猫口若悬河,黎叔儿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了再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开始骂起了街。
“真是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污,哎,执迷不悟,可悲可叹啊。好吧,既然如此,我想咱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只黑猫显然被黎叔儿泼妇骂街的一番三七疙瘩话给惹火了,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杀意顿显。
“咋地,想动手了是吧,动手我怕你个毛孩子,开玩笑,陆宇峰那老B咋样,在嘎仙洞不也让我们给归拢得板板正正的,就你,还他妈跟我装犊子?行,你他妈过来,咱俩唠唠,操!”黎叔儿是真激眼了额,歪着脖子、横着眼睛,嘴里骂骂咧咧,全是东北嗑,乍一看,就是一被惹急了的老流氓的嘴脸,一样一样的。
而且,黎叔儿嘴里的“咱俩唠唠”绝不是真想和那只黑猫说说话、谈谈心,在东北地区,一般要是某个人和别人说“走,出去唠唠”这句话,尤其是两个老爷们,那其中的含义只有一个,就是“你妈B的,跟我装是吧,走,出去找个地方练练,我他妈削不死你”,就这意思。
所以,一听到黎叔儿说要跟那只黑猫唠唠,我和胖子立刻心领神会地开始做战斗的准备,而那只黑猫本身就是受李茂的控制,作为东北人,李茂当然也知道黎叔儿要同他“唠唠”的意思,于是,那只黑猫前爪落地,弓背蓄力,似乎准备同我们拼死一搏。
一见那只黑猫摆出进攻的架势,其余的黑猫也立即摆出了与那只黑猫一样的姿势,随时准备扑向我们。
黎叔儿冷冷地看着那些不可一世的黑猫,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只是很装逼地微微颔首看向我和胖子:“徒儿们,这力气活儿就交给你们了。”
我和胖子相顾一咧嘴,难怪这个老骗子这么淡定、从容,闹了归齐,他压根就真打算和这些黑猫交手,而是早就打定主意,让我们这俩倒霉孩子去冲锋陷阵啊,我去!
不过,谁让人家是师傅呢,说了话,我们必须听,不听,那不要钱的大脖溜子可不惯着我们,立马就得跟上来,所以,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们俩还是别自找不自在,麻溜地赶紧去和那些黑猫死磕吧。
想到这儿,我和胖子一个将左右臂的不化骨开到最大,两臂是黑烟滚滚,火星子“噼啪”往外蹦,离远了一看,还以为我****呢。
胖子也不含糊,“咔嚓”一口,咬破食指,为两柄失而复得的玄铁剑开了光,而后,乍着膀子,腆着本就很突出的肚子,一脸谁也不尿的牛逼表情看向那些黑猫,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们来吧,我整死你们!
这时,沈涵和老火一拽跃跃欲试、想加入我们战团的老烟儿奶奶,掉头往门外面跑去。
我和胖子一愣,不知道这仨鬼灵精怪的丫头要出什么幺蛾子,不过,我们也来不及再琢磨了,因为,那些黑猫再次施展出如鬼魂般的快速移动把戏,眨眼之间,及大举向我和胖子扑了过来。
由于之前已经和那些黑猫干过一回架了,我和胖子对它们的进攻套路和弱点多少也了解了一点,因此,这一次,不等它们扑倒我们面前,早有准备的我就将左右手里的不化骨煞气击向它们,以此阻止它们扑上来与我们缠斗。
不化骨的煞气毕竟不是开玩笑的,两团煞气在与队形密集的猫群接触后,立刻爆裂开来,炽烈如岩浆的煞气立刻令那些黑猫惨叫不已,队形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