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动地为啥到这里来?谁批准你们来的?对了,汪一飞,你跟谁学得换瞳术?说啊,哑巴啦。”田启功见我俩只低头不认罪,那是气不打一处来,火苗子腾腾的。
这把我俩乐得,你不着急吗,你不牛逼吗,嘿嘿,对不起,您威如天神,把我们吓得战战兢兢、汗不敢出,那儿还说得出话来呀。
在整人、使坏方面,我和胖子简直是太有默契了,基本不用提前制定预案,临场时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互通心思,配合娴熟,没救了。当然,后来当我们一起把妹、泡马子的时候,这种默契更是起到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丫子的副作用,容待以后再叙。
见我俩消极对抗,跟他玩起了老猪腰子,田启功也没咒念了:“好,好,我最近脾气有点急,啊,你们别害怕,慢慢说,到底干啥来了。”
胖子这装逼犯演技真好,就见他抽抽搭搭、十分动情地抬起头:“田总队,对不起,我知道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未经请示就擅自来这里,我们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自由散漫,自律意识不强,往大了说,那就是……”
田启功都快疯了:“你们俩……简直……我,哎呦,气死我了。”
我见火候差不多了,还是见好就收吧,好歹他也是上级领导,真惹毛了,我俩还真就没法收场。于是,我赶忙顺着胖子的话音往上爬:“是是是,我们一定改,肯定改,对了,是黎叔让我们来取聚魂钵的。”
“黎叔?嘿,他在你们那?我说我怎么用通灵术都和他无法传音呢。”田启功一脸的恍然大悟,“那啥,你们取了东西赶紧回去,告诉黎仕其,让他在子夜时分务必赶到这里,我有十万火急的事和他商议,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我和胖子一脸的斜肩谄媚,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太诡异了,多呆一分钟都容易终身不孕啊。
可是,一迈步我却诶呦一声,疼得蹲在了地上那军人实在太孙子了,一脚跺得我后背是万朵桃花开,刚才被田启功吓忘了,现在缓过劲儿来,顷刻间疼痛难忍,几欲晕厥。
田启功见我疼得一脑门子上的大汗珠子,知道我不是装的,就问胖子是怎么回事,胖子简单的讲了一下我们被砍的经历,以及刚才被军人误伤的情况。
田启功似乎对洪卫东神打的事儿也挺在意,但并没有细问,而是扶我起来,随后从供台上拿起一碗清水,就见他对着那碗清水念念有词,还用用手捻成剑诀对着水碗虚划了几下,接着便命令我喝下去。
“啥,啥意思,田总队?”我二意丝丝(东北方言:犹犹豫豫)地接过水碗问道。
田启功很无奈:“这是水符中的消肿止痛符,喝下去可以帮你止血止痛。”
“啥玩意儿?”我刚喝了一小口水,差点没喷到田启功脸上。消肿止痛符?这五个字是随便说的吗,你安得什么心啊,不知道我们现在一听到这五个字就起反应吗,娘希匹的,如果当初要不是实验这倒霉的符咒,能把丽娜招来、并惹出这么大的络烂(东北方言:麻烦)吗?
可是,当我把那一小碗水喝下去之后,身上居然奇迹般的不疼了,血也不流了,一口气都能上六楼了。
我和胖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无奈地垂下了头:他大爷的,这就叫水平,一样的符咒,在人家手里就是人参,在我们手里就是白菜,真是背手撒尿,不服不行啊,哪儿说理去吧。
“行了,别磨叽了,赶紧走吧。”田启功见我俩挤眉弄眼的,心里无限膈应,恨不得一脚把我俩撅出去心都有。
“不是,门口那俩军人不会再难为我们吧?”我心有余悸地问田启功。
“不会,我已经用古井不波符暂时封闭了他们的感官,你们放心的去吧。”田启功给我们吃定心丸。
我呸,什么叫放心的去吧,真晦气。我和胖子苦笑,还是赶紧走吧,要不一会儿都得让他把我俩整没喽。
揣着聚魂钵,我和胖子一路小跑的穿过一溜红色鬼门的走廊,果然,那两名军人就像泥胎木雕一样一动不动,没有为难我们。
“操,要不咱俩趁机过去削他们一顿,解解气。”胖子一见有便宜可占,又动起了歪脑筋。
“师兄,要去你去,我可不去送死,你知道他们俩啥时候还阳啊。”我摸摸后背上依然未干的血迹,脑袋摇得跟吴老二似的,脑血栓后遗症啊。
胖子看了看那两个军人,咽了口吐沫:“操,算你俩走运。”
“行了,不吹牛逼你过不去年是吧,快走吧。”我哭笑不得,这呆子一天也不知道是心态好,还是爹妈组装他时少装了什么程序,服了。
当我们做电梯回到楼上后,赫然看到一队队军人整齐有序地将一纸箱一纸箱的文件码放在大厅里,对于突然冒出的我们这两个平民装扮的家伙,他们并没有引起警觉或盘问我们,而是继续按部就班的归置东西。
更可怪的是,门口那俩雷打不动的门神军爷也消失了,这可太奇怪了。
“胖子,这不对啊,不行,我得过去问问。”我总觉得小洋楼今天到处都显着古怪,想要凑过去问个明白。
“你他妈作死啊,”胖子赶紧拎住我,“你知道那叫啥吗?军事机密,你得得嗖嗖地凑过去,人家一枪就得干挺你。以前我二叔在博客图检查站上班时,守备五师的军车老打他们检查站过,军车嘛,谁敢检查。说是有一天,和我二叔一个班的曹虎子喝(东北方言:发den音,一声,喝多了的意思),非要检查人家帆布里盖的啥东西。押车的副营长只说了一句话,这是军事秘密,违禁者格杀勿论。那二逼喝潮了,还以为人家吓唬他,伸手就掀帆布,结果副营长一枪就把他干死了,然后驾车扬长而去,曹虎子死也白死,军队就是这么霸气,明白不。”
“明白,咱们走吧。”我拽着胖子慌慌张张地往外走,因为,我看到已有军人开始注意我了,手也伸向了腰间……
出了大铜门,已是正午时分,看着头顶灿烂的有些炫目的太阳,我长吁一口气,总算是远离那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了。
到了正街上,我和胖子站在路边伸手拦车,一脸好几辆都没停。一回头,嘿,一辆出租车就停在我们身后的一家买贡丸的便利店旁,我和胖子赶紧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开门就坐了进去。
那司机四十来岁,长得胖胖乎乎挺肉头的,当时正在车里端着一次性饭盒吃东西。我和胖子猛地钻进去,吓了司机一跳:“啊,啊,你们干啥?”
“师傅,帮帮忙,我们有急事儿。”我怕司机误会我们是坏人,赶紧解释。
“哎呀,兄弟,头一回看打车这么猛的,啥事急这样啊,。”司机脾气不错,一见我们也不象歹人,顺手将手中的饭盒放在挂档的中间空隙上,然后点火启动车。
“大哥,停车。”坐在副驾驶位置后面的胖子突然一捂嘴,开车门下车蹲在地上就是一顿搜肠刮肚的狂吐。
“嘿,嘿,咋地了这是?”我也被造蒙了,心说胖子这又添晕车的毛病了?不对呀,车还没开呢。
吐了一会儿,胖子一脸鼻涕眼泪的站了起来,对着司机说道:“大哥,求你了,把你那饭盒扔了行不?多少钱我给你。”
司机挺纳闷:“这是我刚买的午饭,还没吃完呢,咋地,你膈应这味儿?”
我也挺纳闷,人家的饭盒碍着胖子什么事儿啦,这不纯矫情嘛。可再一看,我也差点吐了,敢情那司机吃的是元宵,而且还是黑芝麻馅的,更操蛋的是,还煮漏了,黑芝麻哩哩啦啦的沾在元宵雪白的皮儿上,零丁一打眼,就跟那鬼魂监狱里的鬼肉球一摸样,难怪胖子这么大反应。
“师傅,对不住,我这哥们以前跟人打赌吃元宵,结果一口气吃了二斤,撑住院了都,打那以后,一见元宵就受不了。”我顺嘴扯谎,恨不得亲自动手把那盒元宵撇了。
“嗨,你们这些小年轻的的,傻虎事儿都敢干呐,得了,反正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扔了吧。”司机听着也挺可乐,就随手将饭盒顺车窗扔进了垃圾桶里。
回到诊所后,黎叔正一脸不耐烦的满屋漂着:“嘎哈去了,这个磨叽,搞破鞋去了,你们。”
我和胖子不敢怠慢,赶紧将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原原本本的汇报给了黎叔。听了之后,黎叔也是一脸的凝重:“到底是啥事,能让老田这么紧张,哎,最近雅克什妖孽频生,总之不是好兆头,看来,咱们要进入多事之秋了。”
“好了,别说废话了,现在咱们先将丽娜的事儿处理完,办完一件是一件,等晚上去了小洋楼,还指不定有啥事儿呢。”黎叔说着话,就让我和胖子照着他的吩咐,翻出黄裱纸、糯米、冰块等一应奇怪物件,之后又用糯米摆成八卦中兑卦,并将冰块置于卦的中心,紧接着,黎叔让已经呈半虚幻状的丽娜坐到兑卦的冰上,尽量不要想任何东西。
我和胖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是什么情况,黎叔难道要将丽娜急速冰冻保鲜,一万年之后再解冻,于是一个来自过去的急冻女侠给那个时代的专家和娱乐媒记们平添了无数可供欺骗大众的谈资与猛料?
“你们俩抻个王八脖子、瞪个绿豆眼睛瞅啥呢,望景呢是吧,过来帮忙啊。”黎叔见我俩站在一旁抄手卖单(看热闹),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