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车、车……”我吓得大叫起来,赶紧提醒林菲儿安全第一。
林菲儿随意的摆弄了一下方向盘,又看了看手机,说道:“我刚才用GPS查了一下这里的方位,原来这里距离万人坑和日军地下要塞都不远,甚至可以说是毗邻。”
万人坑?日军地下要塞?我和胖子对视了一下,又捋了捋脑子里有限的历史和地理知识,还是一脑袋疙瘩汤加胡辣汤,都乱了套了。
见我和胖子两个加一块儿就跟台湾著名摇滚乐歌星五百似的,林菲儿有些无奈的边开车边给我们俩恶补起了历史知识。
林菲儿吐气如兰的告诉我们,这海拉尔要塞是日本关东军为进攻苏联而在东北边境设立的最大的两处要塞之一,另一处为黑龙江省东宁要塞。
这处要塞工程于1934年6月动工,1937年末竣工,占地2.1平方公里,其中以北山和敖包山阵组成的军事工事为重中之重,地上地下工事非常复杂、规模庞大,被称为“地下城市”。
其主体结构均为钢筋混凝土浇铸而成,工事总面积10000平方米,地下工事由一条主干道和多条支干道连贯组成,通道总长约4000余米,建有30余个钢筋混凝土明碉暗堡、各种炮阵地、永备火力点,实行轻重火力配置,碉堡结合对空对火力交叉,易守难攻,号称东方马其诺防线。
说到这儿,林菲儿的声音骤然高亢,看来情绪有点儿波动,她告诉我们,整个要塞工程耗时四年动用中国劳工数万人,这些人后来几乎全部被日军杀害,,并在北山和敖包山之间形成了一个万人坑。
后来的发掘显示,这些劳工的死状极惨,都是被铁丝洞穿肩胛骨后刀砍枪击致死。
至于日军虐杀他们的原因,据说是为了保守住要塞的秘密。娘希匹,还有比他妈日本人更孙子的禽兽吗?有吗,要有我是你孙子,他大爷的。
看着我和胖子被气得呼哧呼哧的鼻孔大张、就跟闻到了水味儿的骆驼似的,林菲儿不禁有些忍俊不禁,笑言道:“你们两个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听故事都能把自己气哭了,呵呵”
“嗯,我们哥俩除了长得太帅以外,剩下的唯一缺点就是正义感太强,看不得别人受苦,容不得恃强凌弱,光棍眼里不揉沙子啊。”我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就顺嘴儿和林菲儿贫了一句,打开一下尴尬局面。
“不是,你说这些是啥意思啊,妹子,难不成你要令我们去夜赏军事要塞、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早知道这样,我就顺手千点儿阿都沁家点儿羊腿和马奶酒了,有吃有喝有景,那多哈屁啊。”我和胖子兹要是耍贫嘴扯闲淡,总是配合默契相得益彰,慕煞旁人。
林菲儿知道我和胖子喜欢痛快痛快嘴儿的毛病,压根就不搭理我们这茬儿,继续说正事:“咱们今晚的任务是什么你们没忘吧?”见我和胖子点点头,林菲儿一笑,“那好,我问你们,那些所谓的勘探队成员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处既有军事要塞、又有万人坑的地方进行勘探?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林菲儿这么一说,我和胖子也有些醒过神来了,是啊,呼伦贝尔大草原资源遍地,他们为什么单单看中了这样一处地处北山和敖包两山裹夹之间、地质条件复杂、开采成本较高的地方进行勘探呢?
地下军事要塞,数万个冤魂,天坑,浓雾、离奇死亡的牛羊,失踪的小孩……当我们将这看似不相干的一切信息都摆在一起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觉得它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却又一时说不清、道不明,无从下手。
而唯一能将这一切用逻辑思维串起来的绳子,就是那个神秘的勘探队。
在临战前的静默中,我们的车子继续在茫茫草原上飞驰,很快,视野中出现了几座星星点点的散居在草原上的迷彩布帐篷,帐篷里依稀可见灯光。
那规整的制式帐篷一看就不是牧民放牧用的,再配以旁边巨大的挖掘机等机械,就是瞎子也知道,这应该就是神秘的勘探队的驻地了。
我们熄灭大灯,在黑暗中观察了这些帐篷一会儿后,我不禁暗暗心惊,这些帐篷的分布位置貌似随意,实则却是大有文章,杀机密布!
看着那些貌似随意搭建、其实每一处位置都是经过精心测算,并且暗藏杀机的帐篷,我的手心瞬间就全是湿漉漉的汗了。
见我只管对着那些帐篷发呆,胖子和林菲儿都感到有些奇怪。但林菲儿只是将疑问用眼神传导到胖子那里,胖子就一个电炮拳直接捣到了我背上,打得我忍不住一龇牙,疼呃。
“操,你丫看啥呢看得这么入迷?”胖子还算长心,虽然下手挺重,但说话的声音还挺轻。
由于紧张,我也顾不得后背的疼痛,只是悄声地对胖子和林菲儿说道:“你们数数,这里一共有几个帐篷?”
胖子眯着眼睛数了半天,很不自信地看看我:“八、八个吧?”
“你确定?”我并不急于揭晓答案,而是似笑非笑地望着胖子。
“是八个呀,我也数了两遍了,不会错啊。”见我故弄玄虚的样子,林菲儿眨眨眼睛,不知道我又要搞什么飞机。
由于突见这种我只是在《阴符藏经》里看到了只言片语的介绍的邪门阵法,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胖子和林菲儿解释。
我低下头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小声说道:“咱们预先估计得没错,这伙勘探队果然不是啥好鸟,你们看他们这帐篷的摆布方位,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弄的,而是布的叠劫叠杀阵。”
“啥玩意儿?啥爹奸爹傻阵,啥意思啊?”胖子一脸白痴地看向我,“你丫不是马奶酒喝多了满嘴跑火车呢吧?”
林菲儿用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拍了胖子手臂一下,示意他不要插话,继续听我解释。
被林菲儿无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胖子立即象被女主人拍了拍脑袋的京巴一样,温顺地低头不语,就差伸出舌头去舔林菲儿穿着浅黄色皮靴的脚面了,这个美色当前、啥啥皆空的完蛋玩意儿啊。
见胖子暂时消停了,我赶紧继续说下去:“这种叠劫叠杀阵外表看着是八个帐篷,或者是石堆之类的东西,很多粗通奇门遁甲的人便会想当然地认为他不过是九宫八卦阵的变种,实则不然,它是一些邪教术士借鉴陈抟老祖的飞星紫微斗数原理创造出来的,并按照天、地、龙、虎、鸟、蛇、云、风的方为进行布置,为的是布阵困住破阵者,这叫请君入瓮。其实,它真正的阵眼实在里面,并且潜藏在地下,那里必定埋伏着法力高深的术士,趁机给破阵者致命一击。”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不禁有些口干,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林菲儿真是乖巧,马上将她喝剩的半瓶矿泉水递给我,我接过来刚喝了两口,胖子就一把抢过去,就像跟谁示威似的,几口造个溜干净。
我无奈的摇摇头,你妹的,这飞醋吃的,太没技术含量了吧。
得了,我实在是干不过已坠入爱河、走火入魔的胖子,只得继续给她们俩普及道法:“简单点儿说,这个阵法就是个连环套,破阵者入阵之后,就会遭遇重重叠叠的劫难与狙杀,故而名为叠劫叠杀阵。”
“嗯,既然你对这阵法这么了解,那你一定知道如何破解它了,对吗?林菲儿反应确实很快,直接就问我结果。
我苦笑不已:“妹子,你这可有点儿不讲理了啊,合着我知道这叫啥阵我就得会破。按你这意思,那我还知道鸡下得那玩意儿叫蛋呢,难不成我也得会做奶油蛋挞是吗?”
林菲儿也被我呕笑了,娇嗔地瞪了我一眼:不会就不会呗,你哪儿那么贫呀。”
别说,这林菲儿还真是一天生尤物,影影绰绰地被她那流光溢彩的杏核眼扫描了一下,我竟然有些恍惚,内心的小宇宙也开始加速运转,
要不怎么说红颜祸水呐,就连“会当击水三千里”的毛爷爷都被江奶奶的江水给淹得七荤八素、晚节不保,更何况是连狗刨都费劲的我辈。
他大爷的,大敌当前,我居然还有心思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念及此,我不禁有些脸红,赶忙收回思绪,并做贼心虚地看了看胖子和林菲儿是否察觉到了我猥琐的内心活动。
好在车内灯光全关了,胖子和林菲儿并没有察觉到我无耻的意淫。
“我靠,我来分析一下咱们现在面临的严峻形势,”胖子绝对属于临场兴奋型的选手,眼见我们要面临一场生死未卜的恶斗,他反倒兴奋起来了,“第一,咱们对这阵法是一问三不知,对吧?第二,咱们也没有啥好办法破阵,对吧?第三,咱们必须混进去摸摸情况,对吧?”
“你他妈少说点废话节约点能源吧,你丫是不是喝高了说车轱辘话呢,翻来覆去的,每没一句是有建设性的。”我翻了胖子一个大大的、表示严重鄙视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