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禹书进到大厅时就见到了正在嗑瓜子的林缓,而林缓一看到他,立马将手中的瓜子扔下,迅速跑到他身后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没有唐俏的身影后,她才在墨禹书疑惑的眼神当中开口问道:“你刚才来的时候没见到唐俏吗?她才刚走没多久呀!”
“见到了。”墨禹书情绪没有任何波澜,语气也十分地平静,这让林缓感到莫名的恼怒,她怪里怪气地说道:“墨禹书,好歹你跟唐俏也认识那么久了,你就一点也不关心她的感受吗?”
墨禹书沉默着没有回答,随后坐到了椅子上,看了看桌子上的瓜子壳,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唐俏好像很喜欢嗑瓜子,她说嗑瓜子时发出‘喀吧喀吧’的声音来很有意思,当时我还损她‘女孩子家家的一点形象都不顾’,呵呵……”
他说着说着也拿起盘子里的瓜子磕了起来,一会儿后又突然说道:“但其实我给忘了,她在我面前从来都没有过形象,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的……”
听着他自言自语的话语,林缓明白其实他的心里是有唐俏的,只是他自己却从未发觉罢了。她坐到了墨禹书对面的椅子上,浅笑道:“其实人只有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才会那么不顾形象,因为她愿意让那个人看到最真实的自己,她打从心底觉得那个人会包容她谅解她,可是面对一个那么真实的人,有很多的人是接受不了的,甚至是排斥。”
墨禹书听完她的话后沉思着,见他这丢魂失魄的模样,林缓叹息道:“墨禹书,你和唐俏的事情我也不好掺和太多,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想清楚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不要等到将来后悔。”墨禹书茫然地点了点头。
——萧痕府邸
兰妃瞧了瞧一直盯着护身符看的萧痕,心中很是纳闷,她好奇地问道:“痕儿,你怎么一直盯着那个护身符看呢?它有什么特别的吗?”
萧痕这才回过神来,轻笑道:“她……是很特别,但同时也让人看不明白。”他这一说,让兰妃心中更加疑惑不解了,但她没有深究,而是笑着说道:“痕儿,母妃见你的身体有所好转,心里真的很高兴,母妃在想你也是时候该娶妻了吧!”
闻言,萧痕无奈笑道:“母妃,我的身体您不是不知道的,那又何必去连累人家无辜的姑娘呢?”兰妃立马皱起眉头来,不高兴地说道:“痕儿,母妃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你现在好好的,哪点比不上别人了?要我说,谁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才对。”
萧痕失笑,天下的母亲自然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好的,可是这未必会是事实,而事实往往会比想象来得残酷。
兰妃叹息道:“要说这一切都得怪我啊!若不是当时怀你的时候太不小心,一下子给掉到河里去了,又何至于让你打从娘胎出来就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以来都虚弱不已,怎么治也治不到痊愈呢!痕儿,这一切都得怪母妃我,是我对不起你啊!”
“母妃,您别自责,这不是您的错,我也从来都没有怪过您。”萧痕目视着远处,可眼神当中却没有焦距,他喃喃自语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命,怨不得任何人的。”他失落的情绪不言而喻。
兰妃看着萧痕这个样子心中更加难过了,可更让她难过的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病魔缠身,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件奇怪的事情,这件事情让她疑惑不解,于是她好奇地问道:“痕儿,母妃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你是不是认识那日出现在宴会上的慕容璃呢?”
萧痕转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兰妃继续说道:“我记得那日来你这儿回去时,在门口看到了那位慕容璃,所以母妃想你们应该是认识的吧!”
面对兰妃的询问,萧痕没有隐瞒,而是如实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认识她。”兰妃又继续追问:“那你可知道她是什么来头?”
萧痕摇摇头,淡淡地回道:“我只知道她是慕容晟的表妹,其他的……我没有了解过。”此话一出,他才察觉到原来自己对于慕容璃的了解是那么地少,那也难怪自己那么看不透她了。
兰妃瞥了他一眼,虽没看到他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但她还是隐约觉得慕容璃对萧痕来说是有些特别的,可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必须阻止才是,于是她意味深长地说道:“唉!那日你父皇的表现已然说明一切了,他铁定是看上那个慕容璃了,不将美人拥入怀中,他怕是不会罢休的,呵呵……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萧痕的眼帘垂了垂,眼底染上淡淡的落寞,似笑非笑地说道:“母妃,您什么都不用担心,以我一个病弱之躯,根本没有资格去想这些事情的。”
兰妃听他的话又是一阵难受,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后,将手轻轻地搭在萧痕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痕儿,你有资格去爱任何一个女子,可是那个人不能是慕容璃,你明白吗?母妃并非狠心,母妃是在为你着想啊!”
萧崇反将自己的手搭在兰妃的手上,随即轻笑道:“母妃,我都明白,您……尽管放心吧!”他哪里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其中的利害,只是好在他有一个十足的理由可以来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好在他觉得自己还未将自己的心全部交出去,好在……
可是再多的“好在”还是没能阻止他那股油然而生的落寞之感,他想或许自己还是没有那么地坦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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