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缓半夜醒来时却发现萧崇不在床上,她心下纳闷这大半夜的,萧崇上哪去了?她不假思索地起身来,随便披了件衣衫后便开门走了出来,深秋的夜,风有些微凉,吹得人凉丝丝的,她紧了紧半披着的衣衫,在黑夜中四处走动着,想去寻找萧崇的踪迹。
她漫无目的地在府中走动,突然,她看到不远处好像有人影,只是这黑漆漆的夜让她看不清到底是谁,会不会是萧崇呢?她脚步轻轻地走上前去,听见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然后找个机会带他过来。”话音刚落,她就隐约看到一个人影迅速地离开了。
刚才的声音确实是萧崇的,可他这是在做什么呢?见的又是谁?就在林缓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萧崇已经朝着这边走过来,并且发现了她,他有些惊讶地问道:“环环,你怎么会在这儿?”
听到他的问话,林缓这才回过神来,她目光聚集在萧崇身上,反问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大晚上的跑这儿来见谁呢?萧崇,你到底瞒着我在干什么?”此时的林缓就跟审犯人一样,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萧崇见她正言厉色的模样,知道她一定满腹疑惑,便走到她跟前,轻笑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正在查日月派。”林缓很是疑惑,追问道:“日月派?你为什么要查日月派?”
“不管指使柳素嫣姐弟陷害我的人是他们的主人,还是其他的人,他们都一定有那个一直效忠着的人,想要找到那个人,就必须从他们俩身上着手,而柳素嫣姐弟既是陷害我入狱的人,同时也是日月派的人,所以我必须要查日月派。你明白吗?”林缓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萧崇继续说道:“我一直在想当年日月派真的只有柳素嫣姐弟活下来了吗?这个想法困扰着我,所以我在出征前就已经托人暗中调查此事了,没想到真的应了我的想法,日月派中果然还有其他存活下来的人。”说到这儿,他的嘴角向上扬了扬。
“所以你是想让那个人劝服他们姐弟俩,让他们供出真正的主谋?”林缓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萧崇只是苦笑道:“其实我们都知道幕后的主谋是谁,只是没有证据揭露他的所作所为,我们找到的那个人也未必肯去劝服,而且就算他肯,也并不代表他就一定能劝服柳素嫣姐弟,所以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林缓看了看萧崇,又望向黑漆漆的夜空,叹息道:“哎!这黑夜何时能够过去呀?黎明怎么就那么难盼到呢?”萧崇搂了搂她的肩,低头笑道:“放心,黎明一定会到来的。”
慕容璃来到唐府时,唐俏已恭候在厅中了,慕容璃有些心急地说道:“唐俏,我已按照你的要求帮萧崇求情了,皇上也已经免他死罪了,现在也该你履行你的承诺了吧!”
唐俏从容地瞥了她一眼,从袖口中抽出一封信来,高高举在手中,轻笑道:“我当然会履行自己的承诺,将这封信还给你,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她的神色开始严肃,脸上不再有笑意,道:“小环她待你不错,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她了。”随后她将信递到慕容璃跟前。
慕容璃的心还是有所触动的,但她伸手接过信来后却冷冷地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而且我觉得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告辞了。”
唐俏在慕容璃身后轻声说道:“呵,宸妃娘娘你也该好自为之,别以为皇上宠着你就能为所欲为了,皇上之所以能为皇上,也绝不会是等闲之辈,难道你真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能瞒得了皇上一辈子吗?”
一辈子?慕容璃嗤笑,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一辈子的事情,或者说她的一辈子不长不短,全都埋葬在萧痕离去的那一天了,余生她只有一个目的了,那就是报仇。
慕容璃回到寝宫中,看着那封期待了许久的信,心中顿时五味杂陈,眼泪也夺眶而出,她颤颤巍巍地将信拆开来,抽出里头的信打开来看,萧痕隽秀的字迹映入了她的眼帘。
【慕容姑娘,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们应该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说来我很自私,本不该留下此信,叫你今后都记着我,可是我又害怕,你从此都不再记得我,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唯一一次的自私。
初次见你,你是那么的美好,一双眼眸清澈澄亮,叫人过目难忘,当清水洗净你脸上的污渍,我仿佛看到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我的心从来没有这般乱过,当时我就在想今后我怕是忘不了这姑娘了。
可惜的是,你却嫁给了我的父皇,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也猜测不出你的真实想法,我只知道若我不是病弱之躯,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阻止你,然后带着你远走高飞,可遗憾的是我完全不能这么做。
我想这么叫你一声,阿璃,我的死请你不要怪到任何人身上,因为这是我的命,我只希望今后你和父皇能够好好的,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们当中有谁受到伤害,哪怕我已经看不到了,也请你一定要好好的。最后我想跟你说一句我从来都不敢跟你说的话,直至今日我才顿悟,若是不说,哪怕我化作一缕青烟,也永远得不到安宁。
慕容璃,我,萧痕,爱你,非常爱你。】
慕容璃看完信后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她将信捂在心口,仿佛捂着的是萧痕,她在心中默念着,萧痕,我也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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