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怡兰自那日见过凌枫后便一直忘不了他的身影,这已让她困惑和烦心了,可更没想到的是当年的许多事情也如洪水猛兽般朝着她涌来了,白天她还可以做些事情转移下注意力,可到了夜里,她便再也无法忽视了,甚至在梦中,那些往事都还历历在目,她每每惊醒之际都是一身的冷汗。
这样没几日,她便病倒了,林振为此是焦灼不安,他请了好几位大夫来为妻子诊治,可每位大夫都无法清楚地诊断出她的病因,他们只道她是得了心病,而这心病则需心药医啊!
看着日渐消瘦的妻子,林振的心中自是担忧不已,他无奈地叹息着,其实孙怡兰这样的病症并不是第一次了,早在他们的儿子睿风出事的那年,她便因思念和伤心过度病得十分严重,让他一度以为他会同时失去挚爱的儿子以及妻子,好在她最后还是挨过来了,可这次她为何又如此,这次她还能挨得过吗?
凌枫从林府折返回天地盟的途中再次遇见了江长陌,江长陌扬着邪魅的笑容,眉头一挑,冰冷的薄唇间缓缓吐字:“怎么样?心痛了,伤心难过了吧!要我说,你就别硬撑着了……”
“你给我闭嘴。”凌枫一拳打在了江长陌俊俏邪魅的脸蛋上,他本就因为孙怡兰生病一事担心不已,也为自己艰难的处境感到茫然不知所措,江长陌还偏偏要来挑起他心中隐藏着的怒火,所以这一拳他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了。
被打的江长陌吐掉了一口鲜血,眼神狠决且冰冷地看向了凌枫,看着看着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到最后才充满讽刺地说道:“凌枫,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吗?”
立在那儿的凌枫纹丝不动,他根本不想去理会,可江长陌却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就是你明明,你明明还有机会去珍惜,去保护,可你却选择了逃避,那么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你的痛是会加倍的,它们会像蚂蚁一般爬过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让你痛苦难耐却又束手无策,哈哈……”
凌枫一边听着一边攥紧了拳头,因为紧握的缘故,指甲嵌入了他的手心中,可他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了,他整个人颤颤巍巍,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可即便如此,江长陌还是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其实江长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赌,他在赌他猜中了事情的原委,所以他在凌枫的耳边继续说道:“林睿风,其实我是为了你好啊!当年的你遭人迫害没有办法,才让你的母亲因为思念你而差点死掉,可如今的你已有能力,你不该让事情再次发生的,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的母亲因为思念伤心过度而就此离开吧!”
凌枫知道江长陌如此逼迫自己的目的,所以他慢慢地放松下来,心情也慢慢地平复下来了,随后冷笑道:“江长陌,你为什么执意想知道大哥的过去呢?你知道吗?你这是在作茧自缚。”
江长陌阴沉着脸,也攥紧了拳头,可没多久就松开来了,脸上也绽放出笑容来,他喃喃说道:“撇开大哥的事情不说,你也该问心无愧地去见见自己的家人不是吗?因为每拖上一天,痛苦便会多一分……”他边说边往前走着,而凌枫没有再说话,只怔怔地看着他离开了那儿。
突然,凌枫一个转身,猛地往林府的方向跑去,此刻的他就像剑出鞘一样跑得飞快,可是跑着跑着,他又突然停住了脚步,不,他不能这么做,他告诉江长陌不能作茧自缚,所以他也同样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必须要为家人的安危着想。
凌枫痛苦无奈地跪到了地上,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的他却再也忍不住了,他跪在地上痛哭起来,心中突然衍生出一股愤怒,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折磨他呢?为什么要让他尝尽痛苦呢?不,其实这一切都不是上天的错,而是,那个人的错……
林缓偶感风寒,这两日来是浑身乏力且头昏眼花的,所以她整日躺在床上休息着,可这日她实在是躺不住了,于是在黄昏时分起身来到了外面,此时的夕阳余晖正好映在远处山腰上绚烂无比,林缓见后顿时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不少。
她轻轻合上双眼,迎着风张开了双臂,静静地享受着这宁静惬意的时刻,可突然间又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细微的脚步声,她睁开眼却没有回过头,而是等着身后的那个人走到她的身边。
萧崇与她并肩,深情地看着她,开口问道:“小环,你,有没有好点?”可林缓却没有看他,只是有些疏离地回道:“我很好,你不用放在心上。”其实她也不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可是又她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股冲动,她面对他时就总想发脾气,总想在他面前找点存在感,她想或许这样子他才会好心好气地来哄哄自己吧!
可是萧崇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失望透顶了,他叹息道:“小环,你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你知道吗?这几日来我也看得很明白了,我发觉慕容晟好像比我更能照顾好你,所以我想……”
“啪”的一声,林缓一巴掌打在了萧崇俊俏的脸上,随后她看了看自己颤抖着的右手,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萧崇,咬牙道:“萧崇,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我告诉你,你休想抛下我,你休想去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休想。”
萧崇偏头看着别处,没有对她的话做出任何的回应,林缓见状更是恼怒,她扑到萧崇身上捶打着,嘴里不停地念道:“你以为你不讲话,我就拿你没辙了吗?我告诉你,你……”话音未落,她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整个人像失去重心般摇摇欲坠,闭眼之际,她看到了萧崇那充满担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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