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之上,皇上看着底下的众位大臣,忧心忡忡地说道:“昨夜,驻守北方的姚烈将军派人来报,说是匈奴突然对我方大肆进攻,且来势凶猛,现已攻占我方两座城池了,姚烈将军向朕请求支援,众位爱卿觉得此次派谁前去最为妥当?”
众位大臣皆面面相觑,一品大臣章之泉最先站出来,向皇上进谏道:“皇上,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依臣之见,应当选一位与匈奴打过交道,且对对方十分熟悉的人前去,这样才能打得胜仗。”
皇上认同地点着头,继续问道:“那章卿觉得朝中谁能胜任此事呢?”章之泉思忖再三后,回道:“皇上,恕微臣直言,现如今朝中能担此重任的,除了狱中的三王爷萧崇外,恐无第二个人了。”
此话一出,殿上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众人纷纷议论起来,这当中有赞同的声音,自然也有反对的声音,而皇上的眼神晦暗不明,实在令人难以捉摸,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众人这才渐渐地沉默了。
倒是洛平昌最先站出来,说道:“皇上,萧崇乃是朝廷重犯,派他出战实属不妥,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晋国没人了,才不得已派出一个阶下囚去应战,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嘛!”
话音刚落,立马有一个辩驳的声音传来:“洛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三王爷虽说是犯了错,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与匈奴交战几回,哪回不是全胜而归,要我说,三王爷是此次出战的不二人选。”此话出自陆嵘之口。
章之泉接着说道:“皇上,陆大人所言不差,眼下最重要的是能够早日击退匈奴,夺回属于咱晋国的土地,而并非纠结于其他问题,而且微臣也觉得可以让三王爷戴罪立功,另皇上若有其他顾虑,也可派遣一人随三王爷一同前去。”
皇上听后点了点头,说道:“章卿说得很有道理,那你说这陪同之人又该选谁呢?”这时候,萧彻站了出来,他跪在地上,作揖说道:“父皇,儿臣请旨随三哥一同前去抵御匈奴,望父皇恩准。”
萧彻的请旨出乎众人的意料,皇上也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欣慰,他轻笑道:“好,那朕就派你和萧崇一起出战,彻儿,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萧彻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了,他高兴地谢过皇上。就这样,皇上下旨萧崇以及萧彻二人即日启程,一同前往抵御匈奴。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林缓的耳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的心情是喜忧参半的,喜的是萧崇可以暂时躲过皇上的惩治,但忧的却是战场凶险刀剑无眼,她害怕萧崇出任何意外,但她仍坚信这是事情唯一的转机。
启程之前,萧彻回到自己的房中去收拾下衣衫,曹妃也紧随其后进了房,她怒气冲冲地问道:“萧彻,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母妃辛辛苦苦为你营造了安枕无忧的生活,可你却向你的父皇请旨前往战场,你是不是疯了?”
萧彻一边收拾着,一边淡淡地回道:“母妃,我并没有发疯,我是认真的。”曹妃愤愤地将他手中的包裹抢过来摔在了地上,指着他怒道:“萧彻,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我告诉你,我不准你去,你不准去。”
面对曹妃的歇斯底里,萧彻的心情却平静得如同死水一般,他慢慢地从地上将衣衫收拾起来,再面对着曹妃,冷静地说道:“母妃,已经太迟了,父皇已经下旨了,不去,便是抗旨。”说罢他不顾曹妃的阻拦便往外走。
曹妃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也知道自己抗旨不得,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小儿子走了出去,看着他慢慢地走向那个刀剑无眼,无比凶险的战场上。
一年多了,萧崇又重新穿上了他那身坚固神圣的铠甲,这身铠甲曾陪伴着他上过多少次战场,打过多少次胜仗,每一次他都是带着豪情壮志,热血沸腾地上战场,唯独这一次,他的心情不同以往。
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了,而萧崇则骑着马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可他的心却系在他最想念的人儿身上,他在心底无声地念着,小环,若是在出发之前能在见上你一面,那该有多好啊!
队伍行走到一处丛林之时,萧彻突然上前来搭话:“三哥,你怎么了?我怎么见你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萧崇淡淡地回复:“我没事,倒是你,九弟,你怎么会突然向父皇请旨出战呢?”
萧彻轻笑道:“堂堂七尺男儿,理应报效朝廷,不是吗?更何况三哥在我这个年纪,都不知道出战过多少次了,说起来我还应该感到惭愧呢!”
萧崇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其实出战过多少次,打过多少次胜仗又如何?到如今还不是被人诬陷得身陷牢狱之中,还不是得带着满身的罪责前往战场,这难道不是一件讽刺的事情吗?
正在两人都沉默着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了,他们二人同时疑惑地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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