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睿王沉默良久,最后缓缓说道:“母妃的死,是父皇一手造成,至于原因,不过是可恶的后宫阴谋罢了,微微,你记得,母妃的仇,我一定会报,我不会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就那样在黄陵之外的山丘。”
“报仇,难道你的意思是……?”凤羽微有些惊慌,因为已经了解到连贵人的死与皇上有关,所以如今赵睿说要报仇,她不禁的想到,这个仇要找谁报,难道是……?
“别担心,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我自有分寸,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你也许不知道太子殿下脾气喜怒无常,东宫的人都如履薄冰,因为也许一不小心犯了错就会命丧黄泉,微微,我担心你会……?”睿王执起凤羽微的手,再三嘱咐。
凤羽微却只是笑了笑:“放心,我可是死里逃生的十三公主,当初,连黎洛那个混蛋都没有把我怎样,所以,我也不会在东宫出事的,你那么聪明,不该看不出来,太子殿下他……是对我有些好感的吧。”
其实这些话凤羽微本不想说,就好像自己自作多情一样,但是如果不说又害怕睿王为自己担心,而且聪明的睿王怎么会看不出来太子的心意呢?
睿王点了点头:“嗯,这一点我看的出,只是……他毕竟是太子,身边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我害怕他对你只是暂时的有兴趣,等一旦兴趣没了,你就危险了。”
“放心,我会让他一直有兴趣的,直到……直到你有能力接走我的那一天。”凤羽微深情的对上睿王的眼神,似乎对他是极其信任的。
睿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拍了拍凤羽微的手嘱咐道:“总之一切小心,如果被他看出了什么端倪,就别硬撑,早点回来,我会送你去无心那里避难,就算他是太子,也不可以为所欲为,至少……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赵睿,你也是,这一次远去边关,一旦挑起战争,你就没有了回头路,面对乌金,你一定要赢,知道吗?一定要平安回来。”凤羽微虽然知道,赵睿想必是有了万全之策才能在皇上和文武百官面前夸下海口,可是心里还是隐隐的担心他的安危。
这个世界上总是那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会的,你放心,我一定凯旋归来。”赵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凤羽微。
凤羽微也坚定的点了点头,赵睿的话她都相信,赵睿的心意,她也相信自己看透了。
可惜,事实证明,睿王的猜测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太子不仅没有要伤害凤羽微的意思,更是把她宠上了天。
离别的日子总是显得匆匆,三日后,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睿王府门口,是来接凤羽微入东宫,但是奇怪的是太子没有亲自来,只是怕了随从。
凤羽微虽恋恋不舍,但是想到睿王以后的前途还是咬了咬牙上了马车。
而赵睿也收拾行囊,于当天晚上带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去了乌金国边境。
这一战,对他来说,极为重要,赢了风光无限,输了万劫不复。
马车内,绝尘一身黑衣端坐睿王身边:“主子,微微姑娘入东宫,是早就设计好的吗?”
“不,这个之前没在计划内。”
“主子既然那么不舍得,怎么还送了姑娘进去?属下相信主子要是想保全姑娘,办法有都是。”别人不了解睿王,可是绝尘却是了解的很,睿王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窝囊,他神通广大,不过这一次却顺了太子的心意,这让绝尘看不懂。
岂料,睿王只是阴冷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舍不得了?”
“啊?难道主子不是……喜欢微微姑娘吗?”绝尘一怔。
“绝尘,你跟了我多久了?”话锋一转,睿王冷声质问。
绝尘不敢怠慢,俯身回道:“属下跟了主子十年有余了。”
“十年了,看来这十年你并没有看清楚事实,你还以为本王有那个闲心去谈情说爱吗?颜颜,灵儿,她们那般舍身,我不还是依旧心安理得的利用她们吗?更何况这个凤羽微。”睿王挑起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看透的阴郁。
“主子,原来您……是利用微微姑娘。”绝尘有些惊讶,在他看来,主子不是应该很喜欢那姑娘的吗?所以那姑娘才甘心情愿的为主子入东宫去做奸细。
睿王不看绝尘,只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养精蓄锐:“微微是一个比较感情用事的人,有时候我越是表现的为难,越是表现的不舍,她才能更下定决心为我卖命,道理……就这么简单。”
绝尘终于明白了主子的用心,随即不再开口说话……
是啊,他都忘记了,主子这样铁石心肠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女人动心呢?颜妃和姜三小姐做了那么多,主子不还是看都不多看一眼,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承诺,就让那两个痴情的女人为其卖命,又何况是凤羽微这个外人呢?
感情的东西,绝尘琢磨不透,他只知道,主子是做大事的人,不被儿女情长所牵绊就对了,这样的主子才值得自己为他卖命,跟随一生。
“主子,这一次,乌金国之战,我们胜算多少?”末了,绝尘问道。
睿王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中寒光一闪:“十成把握。”
去皇宫的路上,马车突然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凤羽微掀起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回姑娘话,是恒王殿下拦住了去路。”赶车的下属为难的回道。
听到赵恒的名字,凤羽微头疼至极,还没等来得及下车,赵恒已经按耐不住一个箭步冲上来,掀起帘子就钻了进来。
“赵恒,你……你怎么来了?”凤羽微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莽莽撞撞的居然闯进马车来了。
“十三,为什么你不肯去我恒王府,却答应入东宫?”赵恒一见面就兴师问罪,看情况,他是带着怨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