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轩的四周,八百军卫全部跪立一旁,一动不动,更是不敢抬头!
方青,同样站在一旁,低头抱拳!
因为他们的保护不力,才导致了目前小王爷重伤垂死,所有人都难辞其咎!虽然,事出有因,但这件事根本不需要解释,要的只是结果。
万一,假如小王爷死在这里,死在他们的保护下,即便是大唐一等世家出身的方青,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恩!”看着萧子轩郑重的表情,苏小浅虽然心里有些莫名的害怕,可是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这是你我的约定,十年后,不见不散!拉钩?”萧子轩呲着牙,忍着疼痛咧了咧嘴!
“好!”
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就在这清平镇里,煞有其事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十年后,我很期待我们到底是谁过的更好?”萧子轩朝着苏小浅呲了呲牙,算是笑了笑,转身离去。
一直在一旁愧疚的方青见状赶紧上前搀扶,萧子轩甩了甩方青的手,独自支撑着走到一匹马边,翻身上马,一骑绝尘,飞速而去。
“今后我要活的更好!”苏小浅给自己打气,可是她突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顿时有些懊恼,顾不得害怕,就要去问那个披甲银带的将军。
然而,方青见萧子轩骑马离开,顿时焦急万分,一挥手,八百军卫,同时上马,迅速的追去。
方青在给萧子轩包扎的时候,就已经清楚地知道小王爷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折腾,更别说骑马了,恐怕就是马车都经不起颠簸。
可是,如今小王爷却骑马离去,让方青浑身起了一层冷汗,方青迅速上马,快马加鞭追去。
但是,方青还没追出多远,就在他祈祷小王爷千万别出事,甚至暗骂自己应该拼死也要阻止小王爷的时候,在清平镇街道的一个拐角处,一匹马马蹄正在哒哒的踩着地面,围着一个人哒哒乱转。
地上小王爷早已昏死过去!浑身的绷带被鲜血沾染。
此时,清平镇的东方,被雕翎箭射中背部的班主,正在急速前行,可是,班主突然止住了脚步,因为她的前方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青袍老者,满头的白发,一脸的皱纹宛如沟壑,双目都有些浑浊了,老者正颤颤巍巍的站在班主的前方,浑浊的双眼正有意无意的看着班主。
可是,班主却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令她不寒而栗,顾不得背部和手心的疼痛,一动也不敢动。
甚至她有种感觉,只要自己一动,就会立即死无葬身之地,眨眼间班主大汗淋淋,全是冷汗!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恐怖的事情!
“年纪不大,却走错了路,唉!现在的年轻人总是喜欢冲动!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还是年轻人来解决吧!”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不在理会噤若寒蝉的班主,与之擦肩而过,朝着清平镇的方向颤巍巍的走去,可是,老者看似走的缓慢,却转眼间消失了身影。
苏小浅,看着自己心爱的小篮子,可是上边却沾满了血污,里边的野果子更是满是血迹,她伸了伸手,想要捡起来,可是终究没有那个勇气。
苏小浅从怀中掏出萧子轩塞在她手中的一个墨色的、只有大拇指肚大小的小盒子,极其的精致,看上去更是美观,萧子轩离去时没有提起这个小盒,苏小浅同样有意无意的没有提到这个墨色的小盒子。
她凝视了很久,才重新把小盒子放入怀中,并且用手拍了拍外边的衣衫,向着清平镇的东方走去。
再次踏上了流浪的生活,独自一个人的路,只有孤影相伴,可是她的内心里却永远留着一道坚毅的背影,和那一个十年的约定。
苏小浅不禁在想:“他伤的那么重,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康复,老天你要保佑他快点好起来啊!十年,十年后我们会怎么样?他有护卫保护,应该是官家人,那么自己一定要好好学舞,让自己的舞,闻名在外,世人皆知,说不定有一天他就在看自己跳舞呢!”
“小女娃!清平镇怎么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以往似乎不是这样啊!而且,听说清平镇今天还有舞班在表演,更应该不是这种状况吧!”
苏小浅的前边出现了一个老者,伸着头一边向冷冷清清的清平镇张望,一边向迎面走来的苏小浅问道。
“老爷爷,清平镇今天不太平,你还是别去了!”苏小浅想起清平镇满街尸体和鲜血的场面就不自主的打颤!
“可是,我有点饿啊!午饭到现在还没吃呢,眼看就要傍晚了,得去吃点东西!”老者一副饿坏了的样子,并且用满是褶皱的手摸了摸肚子。
老者不说还好,一说,苏小浅的肚子顿时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苏小浅尴尬的笑了笑,从早上到现在,她同样没有吃任何东西。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老者一阵感叹,“既然不太平,那还是不去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啊!小女娃,你这是要去哪?方便照顾一下我这样的老人家吗?”
“这······”
苏小浅有些犯难,她几乎从来都是一个人生活,更是在社会的底层见惯了世态炎凉,这个老人来头不明,苏小浅一时也拿不准。
况且,如今苏小浅也是愁啊,因为她的兜里也仅仅只有前些天卖野果的一文钱而已,只能买两个素包子,再加上一个老者万一生个病怎的······
“虽然老人家老了,可是还是有一些积蓄的,你只要陪着我到附近的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就行,而且也不白浪费你的时间,一两银子怎么样?”老者有些心痛的说道,并且,从怀中摸了好久摸出了一块碎银子,在苏小浅的眼前一晃迅疾又收了起来,唯恐被抢走似的。
苏小浅眼睛一亮,一两银子顿时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亮晃晃的颜色,极其惹眼啊!
就如同在清平镇,萧子轩用两个一两银子砸破了她的心里防线一样,老者的一两银子,特别是老者眼中的肉痛之色同样,瞬间打破了苏小浅的心理防线。
“唉!真命苦啊!一两银子就让自己的脚迈不动了。”苏小浅心中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