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古色古香的余家大宅。
一个穿着英伦式服装的男孩子跪在大宅门口,刚毅而叛逆眼神直视着前方紧锁的大门,嘴角还残留着丁点血迹,白皙的手指早已捏拳头。
他是余家二少爷,余靖贤。
至于他为什么跪在家门口,只能说是自作孽。派人去伤害四月的事情给哥哥发现,刚一回到家,就给哥哥狠狠扇了一巴掌。
“余靖贤,我警告过你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不知道你这行为很恶劣吗?”
余靖贤什么都没说,咬着牙听哥哥的训斥,从小到大,哥哥都没骂过他几次更不用说打了,要是骂起来打起来,他就知道哥哥是真的生气了,自己再倔强只会让哥哥更生气,照样没好果子吃。
“去门口跪着,到今晚十二点!”
余靖晨托着杯黑咖啡站在二楼书房的窗口,目光定在跪在门前的余靖贤身上,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即使默不作声,心也是无声的在抗议,看得余靖晨是心疼又心恨。
深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黑咖啡,拿起书椅上的衣服。
一声开门的“咯吱”响,余靖晨走到余靖贤面前,将衣服披在他身上,“起来。”
余靖贤拢了拢衣服缓缓站起来,脑袋低耸了下去,手指捏着衣服。
余靖晨心里又叹了口气,“进屋,不要再做傻事了。”始终还是心疼这个弟弟,说是让他跪到十二点,但他已经跪了两小时,离十二点还有两小时。一个只会弹钢琴的人怎么受得了这些呢?
“哥。”余靖贤抬起头看着余靖晨,昏淡灯光的照映下,他才发现,哥哥变了许多。这些年,都是哥哥在边操劳着事业边操心着自己,原本少年时爱笑的那张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疲惫略带苍老的模样。
余靖晨拍拍余靖贤的肩膀,“我还有事,张阿姨已经热好饭菜。”说完,他按下手中凯迪拉克的车钥匙,走到车旁边打开车门,上车往外驶去。
十点的夜森咖啡厅。这是一间简约型古典装修风格的咖啡厅,从开张到现在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常来光顾,老板很年轻,是个刚创业的大学生,因酷爱中国古典文学开了这家咖啡厅。
夜愈浓,室内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客人只剩下靠近玻璃窗位置的一抹淡橙色身影,她亦配合着灯光融入这夜里。
“久等了。”
略带砂糖感的男声在星辰头顶响起,抬头望去,他随着目光坐落在对面的椅子上。
“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找您出来。”
“没关系,你是想了解关于梁四月的事情?”
“是的。希望您能告诉我。”
余靖晨嘴角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梁四月和我弟弟是同班同学,也是同系的并列第一名,是我教育不好,导致他对梁四月产生偏见。”
星辰不太相信地笑着问:“那为什么总是找梁四月的麻烦呢?”
余靖晨嘴角依然挂着那道弧度,云淡风轻地说:“这孩子性格偏激,现在也处于青春期,难免会做出些冲动的事情,至于这方面,我会严加看管。”
“但是。”
“你是他什么人呢?”
星辰到了嘴边的话给硬生生塞了回去,平缓下心情强扯出一副认真的样子,“我是他什么人不重要。”
余靖晨蓦然轻笑,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几秒后,他说:“我要回去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站起来理理衬衫袖子,朝星辰微笑点点头以示道别转身快速走出咖啡厅。
星辰如泄气气球般靠在椅子上,眼睛不忿的看着窗外黑色的凯迪拉克闪着灯扬长而去。
服务生也在这时走过来告诉星辰要打烊了催促着她离开,当问到费用结账时她才知道,余靖晨是这家店贵宾,所以他来消费一侓月结。怪不得电话里一开口就定在这里,而且门口明明写着十点打烊的却开到现在,原来都是为他而留。
星辰走出咖啡厅,街道已变得冷清,夜风甚至有点凉,摇晃两下脑袋,抱着手臂边走边思考着,走过的店面都很默契的一一关下灯。
余靖晨嘴太严,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揽下,她根本无从下手,想要了解这两个人的事情可能要花多点时间。
想着想着,她停下脚步,发现有点不对劲。脑海忽闪过刚才余靖晨问她的那句话“你是他什么人?”,自己是他什么人啊?为什么这么关心他的事情?
猛一巴掌拍上脑袋,“醒醒醒醒!”但越是这么做,思维就越不听使唤,身体里所有好奇的细胞都站在思维这边逼着她去寻找答案。
最终是思维战胜了抵抗,既然非要这样,那就一探到底吧!
洗完澡的余靖贤裹着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经过二楼时发现余靖晨书房的灯光还亮着,以为他回来了,就走过去,却发现空无一人,窗户还大敞开着,外边的风吹起窗帘肆意起舞。
“这个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心了。”边叨着边走去关窗,不料,这风好像故意般朝余靖贤狂吼了一下,使得他眼睛一阵干涩,手条件反射的推关上窗口。
揉揉干涩的眼睛,余光不经意一瞟发现站在书柜旁的保险箱还开着门,又是叨了余靖晨一句去帮他关上,可里面的东西却很不听话的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