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小余,你醒醒。”一阵阵呼喊声再次将小余从昏厥中叫醒,余伯慈爱的脸庞映入充满泪水的眼中。
小余看着余伯竟呜呜的哭了起来,身子也随着哭泣轻轻的抖动。
余伯脸上掠过一丝疼惜:“小余,我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爷爷,我,我死了吗?我就是死了也不要被抓到南诏去。”小余起身紧紧搂着余伯。
“没事啊,小余,爷爷在这儿。不怕,不怕,你现在在将军府,很安全。”余伯边说边抚着小余的背。
小余听到余伯的话,眼中闪出一丝光亮。她慢慢止住了哭声,环顾四周,屋中的装饰和摆设分明就是自己在将军府居住的房间。
小余低头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疼,真的疼,她终于破涕为笑:“我还活着,我在将军府,那徐将军一定也还活着,是不是?”
“小余,你没事吧?”周灵芸见小余又哭、又咬、又笑,关心的走上前,抚上小余的额头,试探了一下温度:“你没有发烧啊?是惊吓过度吗?余伯,你快仔细再替小余检查一下。”
小余看到了周灵芸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伸手拉住她抚在自己额头的手:“灵芸姐姐,你告诉我,将军他还活着,是不是?”
“将军当然好好的活着。”周灵芸抽出被小余拉住的手,扶着她扭转身子:“你看,将军不是好好的坐在你的面前吗?”
小余转身看到坐在桌子旁边的徐天霖,依然神采奕奕,脸上笑容温和,正以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她顿觉心头轻松,一丝欣慰的笑容挂在嘴边:“将军没事,就好。”
“小余,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啊?你难道梦到将军有事了?瞧,把你急得,做梦都流眼泪了。”站在徐天霖身后的赵振德打趣道。
“我,我……”小余羞的脸颊绯红,吱唔着坐在床上,双手用力的搅动着被子。
徐天霖看出了小余的窘态,开口相护:“小余姑娘刚醒,身体还需静养,我们就不要叨扰了。”说完站起身示意赵振德和周灵芸与自己一起离开。
赵振德赶忙说道:“是啊,将军,您也一夜没有合眼了,现在小余姑娘醒了,您也可以安心,好好休息了。”
小余一听徐天霖为了自己一夜无眠,心中很是感动,可是一盯上他的眼睛又娇羞的不知所措,低下了头。
徐天霖碰上小余的目光,脸上不由得一热,他瞪了一眼赵振德:“还不随我快走,废话真多。”说完冲着赵振德一甩衣袖,当先迈步离开。
这一日清晨,徐天霖列队在城门下为曹元义送行:“曹大人,您此次回长安,一路之上要多保重。”
“多谢徐将军体恤。”曹元义躬身施礼:“您此次派亲信沿途护送我回长安,元义感激不尽。”
“曹大人此番遭受许多变故,可谓有惊无险。本将军不想曹大人路途之中再生其他事端。”
“元义多谢徐将军这次不治之恩。”
“曹大人此次立场坚定,并没有做出忤逆叛国之事。是徐某多虑了,还请曹大人不要对我心生怨恨。”
“此事是我未向徐将军说明事情原委,与将军无关。待我回到长安,定向皇上禀明此事原委,听候皇上圣夺。”
徐天霖淡淡一笑:“恕徐某直言,曹大人不必对南诏归附之事如此上心,南蛮夷人向来无可信之言。”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愿全力一搏。况且凭我的直觉,我觉得寻千幽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希望寻千幽真能如曹大人所说,言而有信!”
曹元义向徐天霖拱手道:“徐将军,曹某还有一事相求。”
“曹大人,请说。”
“请代我向小余姑娘说声对不起,这次连累她受苦了。”
“放心,本将军一定代为转达。曹大人,您多保重!”徐天霖抱拳送别。
“徐将军,您也多保重!”
小余被强制安排在屋中养伤,一连几日都没有踏出过房门。这日周灵芸带着可口的糕点来看小余。
一进门,小余就拉着周灵芸央求道:“灵芸姐姐,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我都快憋出毛病了。”
“将军说了,你的伤不养好,休想出这个房门。”周灵芸说着坐在小余身旁。
小余听到周灵芸如是重复着徐天霖的话,心中一阵欢喜,她低下头缓缓问:“将军这么关心我啊?我又被将军救了一命,真应该好好谢谢他呢。”
“我就说过将军是个爱民如子的好人,你那时还偏是不信!”周灵芸故意轻声责怪小余。
小余不觉得脸上一红,有些理亏的小声辩解:“我,我知道错怪了将军,我现在就给他赔不是还不行吗?”
周灵芸呵呵乐道:“将军这会儿应该在送别曹大人。要赔礼道歉,你也要稍等片刻了。”
“曹大人要走了吗?将军放了他了?”小余闻言禁不住发问。
周灵芸正色的看着小余:“将军当时关押曹大人就是为了让他自证清白,以示立场。难道你真以为将军会置曹大人于死地吗?”
小余想起寻千幽在牢房曾对曹元义的说辞,心中更加明了,暗自思忖:“将军机智过人,我不但错怪了他,还害他被迫放走了寻千幽,我真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周灵芸看着沉思不语的小余轻声安慰:“你不要想太多了,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养你的剑伤,等完全好了我再带你出去。”
“好了,都好了。”小余活动自己的肩膀给周灵芸看:“灵芸姐姐,我现在就想出去。我好几天都没见到爷爷了。”
“你就是现在出去也见不到余伯啊。他又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那我爷爷去哪儿了?”
“余伯现在可是我们军营的大夫了,当然要住在军营里了。”
“将军真的让我爷爷做了军医?”
“当然,将军说的话就是军令。军令如山,岂能儿戏!”
小余闻言一脸怅然:“那我就不能时时见到爷爷了?灵芸姐姐,你带我去军营吧,我好想爷爷。”
“那可不行。”周灵芸一脸为难:“军营是重地,一向不准女子进入。我可没有权利随意带你进出。”
“女子为什么不能进?”小余不服:“灵芸姐姐不就是女子吗?你可以,我也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