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谜会根据花灯等级不同,难度也有大大的不同。答迷者需要根据谜面猜得谜底,而一文钱则只能回答一次。
若答对了谜底,花灯就归答迷者,若猜不中,则没有花灯,而那一文钱就算是“吉利”,赏给了掌灯人。
“好。”
皇甫晏阳听南宫若翎说那些民间闹元宵的习俗,最感兴趣的便是这个猜灯谜。
这最难的灯谜,自己要花多少秒才能解出?
随着暮色四合,千家万户开了家匙,家中老少一同出了屋子,来到大街上看舞鱼龙,猜灯谜,看漫天烟火。瞬间,洛城大街变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四处洋溢着欢盛祥和之气。
“那花灯好漂亮!”南宫若翎轻移莲步,拿了一文钱予掌灯人,欢声说道:“我要猜这个花灯的灯谜!”
“这位公子好眼光,我敢保证这个花灯你寻遍整条洛城大街,不,是整个皇甫,你也找不到第二个它了!”掌灯人把谜题纸取出,朗声说道:“猛将百余人,无事不出城。出城就放火,引火自烧身。”
“猛将百余人,无事不出城。出城就放火,引火自烧身?”南宫若翎颔首沉思,一脸疑惑。
“火寸。”皇甫晏阳走至南宫若翎身旁,似乎并无经过思考便能随意从嘴里吐出答案。
“这位兄台是?”掌灯人上下打量着皇甫晏阳,看他那黑衣斗笠打扮,让掌灯人误以为是江湖中人。
“他是我朋友,他说的答案就是代表我说的。”
“原来如此,那适才这位兄台所说的火寸,可就是答案?”
皇甫晏阳没有做声,只是轻轻点头,以明己意。
“那我就揭谜了。”掌灯人把写有灯谜的纸往下拉,答案随之出现,掌灯人朗声道:“是火寸不错,这盏祥云如意灯就归这位公子了!”
“哇……真的好漂亮!”南宫若翎欣喜地接过花灯,脸上满是笑容。
“可还喜欢别的灯?”如今皇甫晏阳眼里只有南宫若翎的一颦一笑,再也容纳不了别的景象。
“这盏好像也很好看呢。”南宫若翎看着五色斑斓的花灯,眼里的光芒越发耀眼,笑容越发灿烂。
“就要这盏吧。”
皇甫晏阳听了适才的灯谜,只觉得过于简单,索然无趣。便拿出一银锭,打算买下这盏灯,却被南宫若翎止住。
“掌灯人是不会卖花灯的,我们想要花灯,只能通过猜谜。”南宫若翎从袖中拿出一文钱,递给掌灯人:“猜这盏的灯谜。”
“好的!飞鸣镝,打一成语。”
“弦外之音。”那掌灯人刚把谜面说出,皇甫晏阳便马上道出答案,没有半点迟疑。
“正确……这盏百寿花灯就归公子了。”掌灯人略带无奈地把花灯地递给南宫若翎,心里奇怪这人竟是何方神圣,竟如此聪明?
“可还有喜欢的?”
“唔……这里的花灯就这两个好看的,其他都不好看,我们走吧。”南宫若翎摇了摇头,欲打算与皇甫晏阳离开,却被掌灯人止住。
“这位公子可不能这么说话,我王某人所有的花灯绝对是这洛城大街里最好看的,怎只有那两盏好看呢?”掌灯人顿了顿,“公子你看看这彩云追月灯,这百鸟灯,多好看啊。”
掌灯人眼看这南宫若翎和皇甫晏阳要走,心里下既急又恼。他不相信皇甫晏阳的运气能一直如此好,他想看看皇甫晏阳百思不得其解的窘迫神情。
“唔……可我看我已经没有喜欢的花灯了。”南宫若翎摇了摇头,拉着皇甫晏阳的衣袂,“我们走吧。”
“慢,这位公子的眼光果然很高啊,看来王某人要拿出祖传的花灯了。”
掌灯人从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盏花灯,将其点亮,灯里透出五彩光色,灯身上画有的百鸟朝凤、双龙戏珠,所绘之图惟妙惟肖,美轮美奂,夺目非凡。
“哇,相公,你看那花灯多好看!”
“夫君,你看那花灯,晴儿想要!”
“爹、爹,小敏想要那花灯,要那花灯!”
掌灯人把那花灯一点亮,凡灯所能照之处,都引来无数百姓的目光,摊子四周迅速围了许多人。
“喜欢么?”皇甫晏阳心想这花灯确实与别不同,想必那灯谜应当不会让他如此无趣。
“好喜欢,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花灯!”南宫若翎早被那花灯吸引着,眼里眸中全是那花灯的斑斓色光。
“王某人祖上一直都是掌灯人,而这花灯是王某人家传之宝,名为龙凤呈祥。这花灯从太高帝建立皇甫国至今,一直都没人能猜出这灯的谜底。”
“哦?竟如此神话?”皇甫晏阳剑眉轻挑,一脸意兴。
“是啊!所以随着岁月流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家中便吩咐下此灯不能轻易示人,所以此灯是王某人第一次程于人前。”掌灯人看到众人的反应,脸上浮出自豪的神情,继续说道:“这位公子,要猜这花灯的谜,要五十文一次。”
“五十文?!”南宫若翎惊讶地看着掌灯人,“不能少一点么?”
“不能不能,这是祖上的规定,改不得。”
“掌灯人,这里一纹银,说谜!”
一个公子哥儿扔出一纹银予掌灯人,不屑地瞥了一眼南宫若翎。
“哎?是我先看中这花灯的,你嚷嚷什么。”南宫若翎一脸不忿地看着那个公子哥,她最受不了别人用那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哼,连五十文都要吝啬的人,没有资格和本少爷说话。”那公子哥轻蔑一笑,“还不快说!”
“你!”南宫若翎本想发难,却被皇甫晏阳按下。
“好、好的!”掌灯人把纹银收入怀中,朗声道:“一点一横下斜地,下方有亩田,田无木栏围,田下是湖泊,打一字!”
“什么有亩田,什么湖泊,你说慢点啊!”那公子哥皱着眉,怒目瞪着掌灯人。
“一点一横下斜地,下方有亩田,田无木栏围,田下是湖泊,打一字。”掌灯人重复道。
“这是什么字,有这字么!”那公子哥沉思了好久却都猜不出,便开始恼羞成怒,怒声道:“这根本是解不开的谜,这花灯就是你用来骗钱的工具!”
“哎呀这位公子,怎能这么说话。”另一名青衫少年从袖里拿出五十文,“掌灯人,这字是庶字么?”
“不对。”掌灯人收下那五十文,微笑地摇了摇头。
“愚蠢,庶字底下是灬,同火。只知形不知意,看来这位兄台胸中墨水也不过寥寥无几。”另一个青衫男子从怀中拿出五十文,递予掌灯人,“可是裹字?”
“不对。”
“只会说别人愚蠢,这谜底怎么可能是裹字呢?”适才那位青衫男子又从袖中拿出五十文,“适才是我大意了,这次一定没错,是枣字,对吧?”
“不对。”掌灯人把铜钱收下,依旧微笑摇头。
“这、这怎么可能!”青衫男子瞬间没了底气,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
“这位兄台,真的不对。”
一阵燥然过后,大家便陷入沉默,纷纷绞尽脑汁想灯谜是何。而适才那个富家子弟则一脸狡诈地看向众人,似是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