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求达到目的,连自己也利用了么?”南宫若翎已经没了惊讶的脸色,似乎她的心已被皇甫晏阳折磨得麻木了。
“呵呵……”皇甫晏阳冷冷一笑,“我不过是按照自己心意做事,又何来利用一说?”
“不错,对于你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来说,的确不会觉得是在利用自己。”
南宫若翎闭上眼,她以为自己在太子府上的日子里已成熟不少,能逃出生天。南宫曜夸她聪明机灵,她也曾为之自豪。在皇甫晏阳眼中,南宫若翎这些小心思不过如孩童般幼稚。
她认命了,或许,她这辈子根本就没有办法从皇甫晏阳的魔掌里逃出,因为她不过是一个凡人,而皇甫晏阳,却犹如一个魔,人与魔要如何相争?
“现在娘子心里的疑惑可都明白了?”皇甫晏阳看着眼前的南宫若翎,他知道她的希望已经被自己彻底摧毁,不复存在。
“都明白了,然后呢?”
南宫若翎轻蔑地看着皇甫晏阳,她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人的魔掌,那自己便不逃。皇甫晏阳把这些告诉自己,无非是为了让自己的希望粉碎,的确,他的目的达到了,但是她的坚持,他还是没办法粉碎,她绝对不会成为他的棋子!
“然后?”皇甫晏阳脸上略过一丝狐疑,“然后你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从此你就是我的棋子,你的命只属于我一人。”
“皇甫晏阳,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南宫若翎摇了摇头,坚毅地看着皇甫晏阳,“如你所愿,我逃走的希望被你打个粉碎,可这并不代表我要成为你的棋子。我倒要看看,如果我终身待在太子府内,你要如何利用我!”
“你——!”南宫若翎的这番话确实出乎皇甫晏阳的预料,他眯着眼,饶有趣味地看着南宫若翎,冷笑道:“娘子果然有趣,呵呵,不愧是我的太子妃!”
皇甫晏阳的眼里生出了一丝邪意,因为他想到了更能折磨南宫若翎的法子。“多谢太子夸奖,时候不早了,我想刘总管他们一定忙着四处找我,依太子的意思,我是不是该去露个脸,把这场戏终了?”
既然南宫若翎逃不了了,那么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自己准备的血簪还有那一滩血,应该都处理掉才行。
“无妨,按照时间,他们应该准备打道回府。娘子所顾虑的事,为夫自然都已收拾好,你且安心。”皇甫晏阳早在南宫若翎离开的那刻把东西都收拾好,把早已准备妥当的信压在路边,上面的内容写着:“我已无大碍,思及夜里人杂危险,遂直接回府。”
“南宫若翎多谢太子的费心。夜深了,若翎想歇息,还望太子许可。”
南宫若翎暗笑自己刚才又傻了一次,他是皇甫晏阳,又怎会不知道自己那些准备,以他的性情他肯定会帮自己善后,因为这关乎到他的利益。
“好,既然娘子想歇息了,为夫当然许可。”皇甫晏阳漫不经心地看着南宫若翎,“为夫提醒娘子一句,若终日闲在府内,外面发生的很多事情可能都不会知道,比如说南宫丞相突然暴毙,又或者说左丞相一家遇刺,惨遭灭门之灾……”
皇甫晏阳正对着南宫若翎负手而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在嘲笑南宫若翎的无助。
“皇甫晏阳,你休要以我爹娘性命相胁!”
还没等皇甫晏阳把话说完,南宫若翎便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她知道皇甫晏阳接下来所说的无非是威胁自己的话!
“哼,我说过,你是不是我的棋子,这由不得你。”
皇甫晏阳又重复了那句话,那句恍如魔咒般的话。
“的确……正如你所说的,这由不得我……”南宫若翎低着头,心里暗自挣扎着,“可我自己的性命还是由得我做主!”
说罢,南宫若翎便取下头上的发簪,用力地割破自己的血脉,瞬间南宫若翎的血瞬间崩流,整个密室又弥漫着血腥味。
“你疯了!”
皇甫晏阳没想到南宫若翎如此刚烈,他一个箭步来到南宫若翎的跟前,然后封住了她的穴道,止住了血,把她手上的发簪拿走扔在地下,怒目瞪着南宫若翎。
“我……我是不能决定自己是否成为你的棋子……但是命,我自己的命我尚且……尚且还能决定。皇甫晏阳,我、我可以成为你的……棋子,但……但那是我南宫若翎的尸体!”
南宫若翎那苍白的脸上并无恐惧,她知道她是逃不掉了,而她不甘沦为别人的棋子,更不愿连累爹娘,为今之计她只能以死来结束这一切。
南宫若翎以为,只要自己死了,任他皇甫晏阳如何神通,他也不可能把自己救活,然后逼着自己为他所用。只有这个办法,她才能既保住爹娘,又保住自己的坚持。
“你……”
皇甫晏阳看着眼前这如此傲气的女子,心里竟起了一丝敬佩之情。
他见过无数将死之人的神情,每个人或是狰狞,或是恐惧,或是害怕或是悔恨……可没有一种是如她南宫若翎那般凛然,那般骄傲的表情。
他自问一眼就能看穿世人,总能把一切运筹帷幄,只要是他所走的棋,每一步都能如愿地达到自己的结果。可唯独眼前这个女子,居然能三番四次做出一些出乎自己预料之外的事情,他对她,有了一丝兴致。
“太子一定觉得我很好笑是吧,但小女子不是凡人,凡人做事自然……自然有些可笑。”
南宫若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虽然血是止住了,但她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自杀,毕竟她还有很多机会。
“我说过,你的命从今以后也只能属于我。”皇甫晏阳冷眼看向南宫若翎,厉声说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死!”皇甫晏阳将南宫若翎横抱于怀里,怒气冲冲地离开密室。
“太子,你今日阻止了我,可总不能阻我一世吧?!”
南宫若翎无力地躺在皇甫晏阳的怀里,她想起了宁向天,她记得自己也曾被那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宁向天的怀是多么的温暖,多么的让自己依恋。
可如今抱着她的皇甫晏阳,他的怀是冰冷的,而且也只能让自己生厌!
“哦?你怎么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一世?”
“莫非太子打算不分昼夜一直监视着若翎?只要……只要有你不在的时刻,我就可以马上自我了断!”
南宫若翎不怕他找别人监视自己,因为自己总能有办法脱身。只要皇甫晏阳不在自己身边,她想了断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好,我让你死,不过在你死之前你绝对会看到你的爹娘暴尸荒野!”
皇甫晏阳的话里充满了杀意,南宫若翎感觉到他这句绝对不是玩笑话,绝对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