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翎亲过我,她有亲过你么?”
“当然有。”皇甫晏阳嘴角勾出一弧邪魅,“而且我们不是点水之吻,而是唇舌相交的深吻。”
“一定是你强吻她!”公孙燚蹙眉,沉声说道:“若翎不可能是出于自愿而与你相吻!”
“不,你错了,是她自愿的。”皇甫晏阳顿了顿,正色说道:“朕有主动的时候,可她也有主动的时候。”
听到这,南宫若翎觉得自己的脸变得火辣,他们两个都在说些什么啊,怎么会讨论起这些事情来了?!还有,她什么时候亲过公孙燚,她只试过唇不小心碰到他的脸吧!而且,什么叫做“她也有主动的时候”,那明明是催情香之故啊!
南宫若翎心里不禁一阵怒火,这两个男人究竟要将她的清誉毁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可两人本根没有感到空气里渗有一股怨念,继续说道:“若翎怎么可能自愿亲你,她喜欢的人又不是你!”公孙燚眯着眼,蔑声说道:“怕且这是皇上自己凭空捏造的吧?”
“凭空捏造,这可能么?”皇甫晏阳摇了摇头,邪魅道:“我知道一时间要你明白很困难,可这就是事实。如果你不信,要不我给你形容一下与她唇舌相交时的感觉?”
“你!”公孙燚怒目看向皇甫晏阳,随后又换做一副轻蔑,“哼,那又如何,她最初吻的人是我,她那时绯红可爱的小脸,你这辈子都看不到的了!”
“看不到又如何,那时候她亲你不过是出于友谊,可她亲我的时候就不同了,这种感觉,你辈子都不可能尝到!”
语毕又是一阵沉默,两人冷目相视,谁都不服谁。不知过了多久,公孙燚才开口道:“罢了,草民不与皇上争这些无谓的东西。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让她离开幽兰谷了,绝对不会再让她离开我身边半步!”
当他看到她苍白的容颜时,他就在心底暗暗责骂自己,当初为何要放她离开,为何要放开那得来不易的小手?!
他已经错了两次了,他不会再错第三次了。这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她离开,他绝对要用自己的双手保护她!
“恰好朕的想法与你一样,也不会让她离开朕的身边!”
皇甫晏阳知道自己令她受了很多苦,至少再给他一次机会,这次他一定不会惹她生气,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他可以给她自由,可以放她出宫,只要他可以见到她,可以与她说话,那就足够了。
他只想回到观星楼那夜,就算她只将他当做挚友,永无男女之情,他也心甘情愿!
“看来皇上是不会退步了。”公孙燚顿了顿,正色说道:“既然如此,皇上现在就将若翎带走吧,我不医了!”
皇甫晏阳凝眸,沉声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草民说,既然皇上不愿将若翎留下,那就请将她带走吧,草民不医了。”公孙燚的话掷地有声,话里充满了坚定。
“你是疯了,还是傻?”皇甫晏阳惊愕地看着公孙燚,厉声说道:“你不是很爱若翎么,你竟然说不救她?!”
“正因为我爱她所以才不救她!”公孙燚大掌一挥,厉声喝道:“草民不想看到她好端端地踏出幽兰谷,不到一会,又伤痕累累地回来,我不想再折磨她了!”
“朕说过这次绝……”
“绝不会怎样?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公孙燚顿了顿,正色说道:“不妨告诉你,自若翎离开幽兰谷后,我就一直心绪不宁。但我只觉得自己多心,我想你应该会好好保护她的。可现下看来呢,结果不是很明显了么,皇上凭什么要我再信你一次?!”
公孙燚劈头而来的话让他无言以对,他能怎么回答他?正如他所说,自己的确没有理由再让他相信自己。甚至他也开始怀疑自己,这次她回去,真的能永葆她平安么?
公孙燚见他沉默,继续说道:“所以,与其让她重复受这种折磨,倒不如让她就这样死去,愿她快些轮回转世,不要再受今生的劫难!”
他在做一场豪赌,他在赌皇甫晏阳对南宫若翎的感情,他不能输,如果输了,他就圆不了这场戏了!
皇甫晏阳轻缓一气,“你……你先告诉朕,你想用什么办法抹去那一切?”
“说了皇上就同意将若翎留下了么?”公孙燚轻蔑一笑,“方法是何,皇上不用考究,你只需知道那是对她身体无害的做法便可。”
“好,朕答应你。朕不会将她带走,这样你可是满意了?”
他想,就算他不能将她接走,那总可以来幽兰谷与她相见吧?
公孙燚似是看穿了皇甫晏阳的心思,他突然说道:“皇上聪明绝顶,要破解迷阵定是容易非常。但草民忘了和皇上说一件事,今日皇上若是离开了幽兰谷,那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皇甫晏阳闻得此话,蹙眉说道:“公孙燚,朕有权见她!”
“没有,伤害她或者令她受到伤害的人都没有权力见她!”公孙燚顿了顿,“很不巧,皇上两者兼备!”
“公孙燚,朕已经对你一再忍让,你还想如何?!”皇甫晏阳握紧双拳,那手指关节发出的声音回荡在石室里,“你不要得寸进尺,不要逼朕!”
“皇上是想因一己私欲葬送了若翎的性命么?”公孙燚眯着眼,缓声说道:“都说帝王冷漠无情,看来皇上也是这样的人啊。”
“若说朕冷漠无情,你比朕过之而无不及!”皇甫晏阳侧身,步至南宫若翎的身旁,轻抬右臂,又用他的大掌替她擦去脸上的热泪。
他的手有些颤抖,他贪婪地抚摸着她的玉肌。怕且终此一生,这是他最后一次对她的触摸了。他转头,冷声道:“朕有话想单独与她说,你且回避。待朕说完后,就会永远离开幽兰谷,不会再踏进此地半步!”
“好,但愿皇上信守诺言,草民在石室外候着。”说罢,公孙燚便转身离开石室。
皇甫晏阳不安地看着南宫若翎,“若翎,虽然我知道你听不到我现在所说的一切,但我还是想说出来,不然,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皇甫晏阳深吸一气,温柔说道,“不瞒你说,当我发现密道打开时,我真的很吃惊。那时我想,究竟是怎样谁有这样的睿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看穿我精心设置的机关?”
他垂眸,继续说道:“当我看到你身上掉下的血衣时,我甚至有些慌了。那时你肯定没发现吧,在我看来,那时的你就像一只受惊的雏鸟,虽然惊慌,却还要假装镇定。你知不知道,那时的你很可爱?”
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你不和我说?!为什么我能说话的时候你不跟我说,现在我不能说话了,你就强迫我听这些话?!
晏阳,现在我不想听这些话,等我们回了宫,你再对我说这些,好不好?
想着想着,她的泪又开始流了出来,而他则替她擦去这些泪水,继续说道:“还记得我第二天怎样回答你那个问题么?其实那不是你没死的真正理由,因为在给你最后一击时,我根本没有想过利用你。现下看来,我之所以没将你打死,是因为我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你,所以才会无意中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