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你是在责问朕么?”皇甫晏阳的怒声引来了众人的目光,而身旁的南宫曜则一脸无惧道:“臣绝无半点责问之意,臣只是就事论事。而皇上之前曾答应臣将罢黜娘娘缘由一事告知臣,不知现在可否对臣说?”
“南宫曜,你认为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么?”皇甫晏阳眯着眼,眼里露出不悦的目光,“此事休要再提,总之朕是绝不会让公孙燚治她的!”
众人闻言惊愕地看着两人,脑子里一片混乱,谁是公孙燚,罢黜南宫若翎的缘由不是因为七弃么?可他们见两人的神色不对,也不敢多问,而且他们对此也无甚兴趣,他们只一心想让南宫若翎醒来。
南宫曜闻言双膝跪地,正色说道:“臣恳请皇上道明原因!”
皇甫晏阳蹙眉看向南宫曜,厉声说道:“朕不是说了此事休要再提,难道你听不懂么?!”
“臣自是听懂,但是普天之下除了公孙燚以外,臣真的想不到有谁能救娘娘了!”南宫曜抬头看向皇甫晏阳,激动说道:“娘娘已经为臣牺牲了许多,臣实在不愿将她的性命也牺牲了!”
“住口!”皇甫晏阳一掌拍在茶案上,厉声说道:“朕会让你知道,普天之下除了公孙燚,也会有人能将若翎的病治好!”
“臣……”
南宫曜本想继续劝说皇甫晏阳,可刚开口就被门外侍卫的声音打断。侍卫见到这幅场景,也吓得猛然跪地,皇甫晏阳见此不耐烦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刚、刚才有一名自称医仙的大夫入宫,卑、卑职就将他带来灵凤宫,现在人、人在外候着。”侍卫慌张道。
皇甫晏阳闻言立刻说道:“快传!”
众人闻言喜上眉梢,适才的阴霾一扫而空。既然那人自称医仙,那医术定是很精湛,南宫若翎终于有救了!
侍卫闻言立刻将医者请来,众人向其投以期待的目光,然都被他的容貌所惊到,这人怎会那么年轻?
只见那人不疾不徐地走至中央,跪地行礼道:“草民冯马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甫晏阳顿了顿,正色说道:“你自称医仙,是出于自诩还是真有其事?”
“回皇上的话,草民家中世代为医,而草民更是五岁就开始学医,而医仙这称号也是村名给的。”冯马谦恭答道。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皇甫晏阳、南宫曜与冯马一同入内,与众太医道明情况。而他们则一脸狐疑地看着冯马,心里暗自打量这这个人的医术。
只见冯马并不因此而紧张,他先关南宫若翎的面色,再替其探脉,过了一会儿,他便说道:“娘娘是中了剧毒才会导致昏迷,而这剧毒并非以寻常方法能治愈。”
“这些我们都知道,你还有什么发现?”张太医问到。
“你将这些丹药拿去看看,看能否看出什么端倪。”皇甫晏阳将三种毒药分别递给冯马,而他将丹药细看了一番,缓声答道:“这些丹药都是用剧毒所制,而且炼制的人本领很高,将它们各毒药的毒性发挥都到了极致。”
“各毒药的毒性发挥都到了极致?”皇甫晏阳闻言剑眉微蹙,眼里露出一丝狐疑的目光,“你何以见得?”
“如果不是将各毒药的毒性发挥到极致,又怎能炼成如此厉害的毒药?”冯马顿了顿,缓声说道:“娘娘中毒很深,怕且草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将娘娘治好。”
“你有信心将她治好?”皇甫晏阳问道。
“当然,不出一个月,草民一定会将娘娘治好的!”冯马坚定道。
“一个月太久了,十天,朕只能给你十天的时间。”
“十天?这、这太短了,草民……”
“她等不及了。”
皇甫晏阳将南宫若翎的情况向冯马道明,冯马过了半晌才反应道:“原来是这样,看来的确是没什么时间了。”
“明白以后就快点想办法。”皇甫晏阳凝视南宫若翎,缓声说道:“只要你能将她救醒,除了黄金万两,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可以给你。”
“这个……”冯马低着头,面露难色,“虽然草民明白时间紧迫,但是十天草民实在无能为力,皇上还是另觅奇人吧。”
“你还没开始医就说不行,这实非大丈夫所为。”皇甫晏阳顿了顿,“朕又没说你治不好会将你处死,你又何必如此胆怯?”
“皇上仁厚爱民,自是不会因此而治草民的罪,但是……”冯马顿了顿,缓声说道:“但这医治的方法每个大夫都不同,万一草民开了头,怕别的大夫不好接下去医治啊。”
皇甫晏阳闻言蹙眉,“什么意思?”
“这个……”冯马面露难色,一时竟语塞词穷。
南宫曜见此,突然看向冯马问道:“冯大夫,请问心肝脾肺肾五行对应分别是何?”
“这、这个不就是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么?”
冯马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面露惊色,就连皇甫晏阳这不懂医术的人也知道心属火,肝属木,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这个冯马又怎会答错?
“冯大夫,你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懂,还敢自称医仙?”南宫曜怒目看向冯马,厉声说道:“刚才你说毒药的毒性都发挥到极致时,我便对你生疑。然后看你之后的反应,更是令我怀疑。现下看来,你就是一个神棍,专门骗吃骗喝!”
“冯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朕的面前行骗,你是活腻了么?!”皇甫晏阳大掌一挥,厉声呵道:“来人呐,将这骗子拖出去五马分尸,将头颅吊在城门上以儆效尤!”
“皇上、皇上饶命啊,草民因为走投无路,一时糊涂才出此下策的,求皇上饶命啊——!”
冯马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可皇甫晏阳根本不予理会,只一直怒视此人,直到侍卫将其拖走。而厅中众人闻得房内怒声,也猜到是发生了何事,故也只能一阵无奈。
王太医摇了摇头,缓声说道:“没想到那人竟然是骗子,这实在太过荒唐了。”
“悬赏万两固然能让世间奇人为之奔命,但也会有鱼目混珠的人。”南宫曜顿了顿,“就算是将那人的人头颅吊在城门上,怕且这样的事情还会接踵而至。”
“左丞相的意思朕明白,但朕也说过,那事休要再提。”皇甫晏阳顿了顿,正色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皇上,娘娘现在身体抱恙,臣等应该留在此处照顾娘娘!”南宫曜说道。
“朕叫你退下就退下!”皇甫晏阳喝道。
“是……臣等告退。”南宫曜与众人摇头离开了灵凤宫,皇甫晏阳坐在塌上,轻抚着南宫若翎的秀发,心下苦闷不已。
“若翎,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命是我的,没我的批准,你不能死。”
皇甫晏阳回想起他们刚识之初,那时他对她只是一贯的利用心态,那时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日竟会对这野丫头动情。
其实他知道的,当他与她接触后,他发现自己在慢慢变化,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罢了。到了最后,他发现了这一切,却又要护着自己的尊严,不敢放下一切去爱她。